《 Hello, stranger.》

⎯[ 0503 ]

2016 / April 23. 00:03




For:序。 


⎯⎯ 忘记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那人们口中所谓的〝关注〞。但所谓的〝关注〞的含义太过于複杂以及偏执、范围又过于庞大,实际上还有一种模煳的意义,那是什麽?


    其实我也、不知道。





《 Hello,stranger. 》


            ❝ Chapter One. ❞




12/1,十二月的第一天。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八点九分时 < Quite ZX > 出新专辑,而转角楼下那唯一一间专卖店的老闆看到我踏进店裡后马上推开门板上前攀谈,以致于随即涌上的fans前仆后继的抢夺为数不多的限量专辑。


站在他们身后的我搆不着也不想挤进去,十二月的天气裡就算皮肤与皮肤之间隔着一层以上的衣服,却还是成功的让我起了鸡皮疙瘩,只好被晾在一旁等了又等,一直到十二点的关门之际,抢到了最后一张CD,转过身不去理会身后那些哀怨妒嫉的人群,心满意足的走向老闆那结账,早上睁开双眸时才会顶着个黑眼圈又忘了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


啊啊,真糟糕。

不过那个老闆没注意到吗?


记得很久以前(实际上是在11/24那天),那位姓林的心理医生曾经告诫过我说如果要治疗强迫症这种心理疾病,还需要去慢慢戒掉一些习惯,尝试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或者做着其实能算是〝无谓〞的修正。不过我明白那是针对我个人所做的方子。而我终究没跟医生谈起另一种洁癖。


暂且先不谈为何一个强迫症病人能接受自己的病症,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某年某月某日,有关这方面的症状开始浮现,其实我没有受不了强迫感才去治疗。


只是看不下身旁那些人眼神透露的怜悯。


那种眼神老是刻印在脑海裡,挥之不去的就像一隻苍蝇,噁心又纠缠不止,唏嘘和閒言閒语缠扰在耳畔边,似魔音穿脑般盘旋不断。


我清楚的知道我想对着他们大叫一声:滚开!


而现在。


< Flowing River > 的旋律随着手机裡音乐程式的播放从耳机裡传入脑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戴着耳机,每天必做的例行一样,从来都不会忽视、并且含煳带过,这是强迫症吗?


我猜想不是,因为这例行习惯早在七年前的一月四号所刻意养成了。没记错的话(其实非常清楚),是为了躲避大人们的争执声,他们相互叫嚣的模样被扭转成音量,陶瓷盘以及椅子支离破碎的巨大声响,索性戴起耳机,将音乐开到听不见声音为止。


那一刻我知道我觉得被解脱,像是按下删除键全然变成空白那样的自由,也许这就是原因,一直保留的习惯。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矛盾倾向,明明记忆以及时间是以烙印的方式储存在脑海裡的,却依旧被我这个支配者用着模煳、虚应一应故事的态度强硬的改变。不过我明白,那只不过是种伪装,好似根本就没有强迫症一样,只是为了刻意展示:没有病的样子,但我知道这麽做完全重蹈〝掩耳盗铃〞这句成语的覆辙。


像个有病的傻子一样。

但实质上我就是个病人。



-



今天是12/1,十二月的第一天。


每个月的第一天我习惯做一次不同的尝试,〝不同〞配上〝习惯〞还真是个奇怪又矛盾的组合,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决定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找一间咖啡馆,管它贵不贵、东西难喝还是难吃,不过其实真的不难找,而它现在就伫立于我眼前。


早在几秒前(计算以及辅助的直觉判断是六秒钟整),这间咖啡馆就被我发现了。


单凭外观上看来,它的确不怎麽吸引人的注目,比较像是残缺不堪、老旧的低矮小型公寓那模样。但能明显隔出的是,它是纯粹使用木头原料所盖成,几乎每样装饰都是原木所砌成,就连窗户、门板的框架一律都用木材製成,不含古色古香却带有别样风情,除了这点让我这个强迫症患者心服口服以及由衷讚叹之外(其实我不确定老闆是不是同样的强迫症病人),还有另一点就是:从骨子裡盪漾出的原始嗅觉成功被那逸出的浓郁咖啡香气给捕捉。


也许这是好事,我仍旧相信这是好事。

儘管我没有确切证据以及数据显示出〝好事〞的原因。


手抵在彷佛经历过百年尘埃冲刷痕迹的木门,轻轻推开,我听见它发出一阵诡异却悦耳的「⎯⎯吱呀。」声响,头微微探进去,双眼带着好奇的目光的往前查看。


木椅和木桌的规矩且整齐的排列,几近了无生气的空间,但可以清楚得知那角落裡有着难以捕捉的人气,几乎就是没有一样,然而壁上的装饰却少的可怜,原汁原味的呈现出木屋的样子,生生的让我觉得背嵴在发凉。正准备将头退出这个鬼地方时,耳畔旁传来一阵男低音,温润的嗓音,却带有刻意的轻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是孤寂的频率扰乱着)。


「进来吧。」他说。


基于好奇心的我又再度选择正式的推开门扉,这次映入眼帘的是样式不能再减少的简单装饰品,说穿了只是一个吧台,吧台后方是正常不过的咖啡机、几包国外进口的咖啡豆,一张白色沙发,上头还好心的放置枕头可以方便倚靠(但我不确定那是否开放休息),旁边摆着茶几,玻璃桌上有几本似乎是月刊的书籍可供阅览。


其实,感觉还不赖。


「要点些什麽?」


那好听的男低音传来,微微抬眸一望,望见声音的主人正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布擦拭,没有看错的话,那玻璃面擦的可真乾淨,一尘不染的样子。


他是不是有洁癖?


「黑咖啡,加半颗方糖。」


我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别再继续臆测下去,同时嘴巴张开回覆他的问句。听起来真可笑,黑咖啡加半颗方糖?那味道简直没办法碰触味蕾,可我偏偏喜欢,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习惯。


对、另类的强迫习惯。

嗯,我又在自我矛盾了。


半饷后。


男人,不对、也许是老闆的他(但我知道他就是)将方才约莫只花了十五分钟泡出的黑咖啡递来,手边传来阵阵属于黑咖啡浓厚的沉重忧愁,这是我一贯的直觉:黑咖啡隶属惆怅的代表。但这直觉太主观,符合我却不尽然相符他人,我缺乏其他客观的资料,索性搁置这项证明工程。


「慢用。」


他开口,从门前到现在的第三句话声音依然悦耳,说不上来的感觉,乾淨、却透着凄凉。


我拿起黑咖啡递到嘴边,轻轻的啜饮一口,苦涩的香气和着刺激性的组合淌过食道,流至胃裡。我感觉到咖啡与胃酸在交合,直直翻腾,难受的感觉传至大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样喝真的对胃不好,但我仍旧喜欢,也有着强迫的参与吗?


「这有什麽意义吗?」


比较像是牛头不对马嘴,没有任何提示性意味的问句,听起来就特别彆扭,也容易让听者感到不耐烦,因为不懂,所以焦躁。好比盲人看不见路,傻傻伫立着,踌躇不前,担心前方有任何危险能随时扼杀他的性命,不过,拥有导盲犬这个单一因素就能扭转机率。


而我知道,这个男人他懂。


「寂寞在追逐。」


旁人听来是答非所问,确实,形式上的确如此,但我不尽然这麽看待这回答。不过看吧,其实他真的懂。有人懂的感觉真好。


寂寞吗,这真是个好词。

所有理由藉口裡,这最人性,也最不近人情。


「谢谢。很好喝。」


语毕,我莞尔一笑后便站起身,拿起不沾灰尘的桌面上那杯黑咖啡,抬眸,倏然察觉到他的眼睛染上点点难以察觉的笑意,也许是我眼花了,且这理由并不牵强,诚然,眼窝下的黑眼圈影响到我判别的能力,但我感受到他似乎在对我笑。


「这个,我拿走了。」


迈步走向店门口前,我瞥见了茶几上那寥寥几本月刊,最上面的那本有些吸引到我,封面主要使用的颜色是灰色系,架了一台钢琴,旁边站着身形近似人的影子,放眼望去,只印了:「嘘。」的字眼。我拿起,对着男人扬了扬,见他脸上没有出现其他怪异的表情后,便坦然推开门扉,步出咖啡馆。


微风迎面而来,拂乱了额前的髮际,那间咖啡馆,出乎意料的不切实际,就连名字,也那麽的带有引诱性,我想我会抹灭不掉送给这名字的心意。


——S.L.M.L

——Say:"Left." My lonely. 

 (吐露一句:「留下。」吧,我的寂寞。)


虽然有些破坏刚建立起来那不算贴切的氛围,不过这样,算不算完成每月任务了?


那个男人,与建筑在平行世界的咖啡馆。

以及彼此相互伤害,留下疤痕的强迫症。


每月任务,finished.(完成)




-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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