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从乌镇回来了一礼拜我才想起来把这点事啰嗦完，竟然啰嗦了这么多。
知道乌镇戏剧节是14年的第二届，但是由于学业的原因始终没能成行。终于，到了第四年，我才达成心愿，来到了乌镇，来到了戏剧节。前后加起来在乌镇呆了四天，在13天的戏剧节中只占了小小一部分，于我却是极大地收获和满足。
八月份戏剧节开票，抢票抢的疯狂，据说陈明昊导演、张鲁一主演的《大鸡》在开票7分钟便售罄，之后更是听说280的票被炒上了四位数。开票的那个上午，我对着电脑奋战了半个小时，给自己和小伙伴抢到了一场15号的《赌徒》和19号的《人民公敌》，运气也算不错，这两出戏算是今年戏剧节开始之前最受瞩目的两个外国话剧了。
第一天
15号中午到的乌镇，在西栅外环河路上找的客栈。西栅景区内的客栈要贵很多，青旅的床位又很早订满了，很多人住在景区内是为了不在买门票进出，不过戏剧节的演出票是可以进入景区一次的，权衡了一下我们还是住在了外面。环河路两旁都是民宿，也都差不太多，多是一楼餐馆二楼客房，挑了家评分最高的订的房。老板开车去乌镇汽车站接的我们，房间也很干净。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取票进了西栅。沿着西栅大街一路走进去，周六是游客最多的时候，挤挤挨挨。西栅大街两旁挂着戏剧节的条幅，每一张都是一个与戏剧有关的大师的头像，我们一路走一路认了过去，念着每一个看到的名字。15号下午的小镇对话是赖声川以及两位外国导演的《亚洲戏剧的传统与创新》，没有预约到票，去排队也来不及了，因此只在快结束的时候去评书场外面围观了一下，看到了赖导离去的身影。
每一年都在乌镇呆全程的师妹给我发消息说我们一会儿见个面吧，顺便给我推荐了几个嘉年华的节目，她说让我去看江湖戏班的演出，说这是我们武汉的戏。过桥找到了瘟都元帅庙，在那里看了江湖戏班的《成语四则》和《大海上》。江湖戏班在武汉高校和戏剧爱好者中也有知名度，我也记得一些名字认得一些面孔，却始终没有把人和名字对上号，后来还很尴尬的认错了人。看到嘉年华的安排表上有《归宗》，这个戏我一直很想看，但是在武汉两次都因为意外和它擦肩而过，而那天时间依然冲突，不过我看到江湖戏班演出安排那么满，心想在乌镇呆这么久总会有机会看到的，谁料直到最后离开都没能看成。师妹下午去看了林兆华大导的《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十八只骆驼》，直到四点多散戏我们才面基成功。
师妹还推荐我去看池州傩戏，听说过傩戏但始终没有看过，我也很感兴趣。但是看了眼嘉年华的安排表，并没有在对应的位置找到他们。还是师妹去问了人，知道因为下雨改了场地，领我们去了离瘟都元帅庙不远的灵水居。池州市南山刘傩戏，傩戏的更注重仪式性，传承也是依托于宗族，我们去看到的这一支就是刘姓的，他们带来了两段表演：《舞伞》和《魁星点斗》，其实这两个都还算是傩舞，而非戏。
晚上的《赌徒》六点开始，我们看完傩戏已经五点二十，忙匆匆去觅食，可是正是吃饭的时间，不管是小吃铺子还是餐馆都排着长队。看了看时间，只好饿着肚子赶去了乌镇大剧院。路上我们还在讨论今天晚上能在剧院看见谁，《赌徒》作为今年最大的戏，各位话剧大咖肯定都会去看，两场演出分别是14、15号晚上，同行的妹子刷微博看到14号晚上基本都去看了《樱之园》，不难想象今晚他们应该都会来看《赌徒》。我们的座位在三楼前排，果然，一坐下妹子就指着一楼最前面说那是黄磊吧？她给我指了半天我才找到说的是谁，也不敢确定。而且她还在给我指“那个打扮的跟老农民似的应该是大导吧，戴圆帽子那个估计是史航，那个看起来像是李立群……”后来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跑到一楼去围观，证明她都没有认错，默默在心里膜拜妹子的眼神三分钟，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认出来。
接着说《赌徒》，这部德国柏林人民艺术剧院带来的改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名作品的舞台剧可谓先声夺人，还没开票就饱受期待，但事实上，演出之后这部作品毁誉参半。六点开始，结束已经快十一点了，算上中场休息，这部剧演了将近五个小时，无论对演员还是对观众都是极大的挑战。据说14号首场演出，字幕机就出现了故障，15号演出开始之前，孟京辉导演在台上简单介绍了一下，顺便把字幕的锅甩给了演员。客观来讲，演员表演精湛，旋转舞台、镜头介入，导演近乎穷尽所有舞台表现方式，但是观众的体验应当普遍不是很好。就我个人而言，本身对《赌徒》的文本熟悉度就不是很够，来乌镇前做了功课，但显然功课做得不足，演员的节奏让我跟得十分吃力。语言同样是大问题，德语演出、中文字幕、大段的长台词、演员飞快的语速，这样持续四个半小时的轰炸，演出看完有种头要炸了的感觉。加之没有吃晚饭，胃疼和头疼混杂在一起的感觉绝对谈不上好。中场休息大概是在九点多一点，很多观众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离开了，我为他们感到遗憾，如果让我再看一次的话，我会选择中场休息之后再进来看演出，高潮几乎都集中在了下半场。上半场所做的铺垫在下半场逐渐展开，演员台词功底深厚、演技出色，原本疲惫至极昏昏欲睡的我也终于随着演员的表演兴奋起来。尽管《赌徒》收获的评价不如预期，但我个人看来这依旧是部好戏，尤其是下半场，只是太过考验观众的意志。
10月13日，戏剧节开幕的那天，传来了达里奥•福去世的消息。戏剧节中也增加了很多向达里奥•福致敬的部分。15日，是达里奥•福去世的第三天，《赌徒》的演出还未结束，我收到了一条消息，两位戏剧人策划了一场活动，十一点半，在西栅大街达里奥•福的头像画幅下发起一场快闪纪念活动。
从大剧院出来已经十一点，我们走回了景区想去找点食物，却发现除了需要等位的戏剧节食堂和酒吧其他都已经关门，也快要到十一点半了，于是又往回走。这个点的西栅行人不多，夜景很美，站在桥中央刚刚想要拍几张照片，两岸的灯就突然间灭了，我们哑然失笑，只能自嘲原来西栅十一点半熄灯啊。赶回到达里奥•福的画幅下，活动刚刚开始。来参与纪念的人排了一条长队，大家一个一个上前，面对达里奥•福的画幅，有人吟诵台词，有人轻声呢喃，有人沉默祈祷，并向他鞠躬、致敬告别。江湖戏班的班主郎叔一直站在那里轻声朗诵达里奥•福的生平。安妮老师他们准备了一些花，参加活动的人都可以挑一枝，带走或是放在达里奥•福的画幅下。我也去排队，鞠躬致敬，拿了一枝花放在那里，然后离去。
结束了活动继续去找吃的，路上还遇到了《赌徒》的剧组，有人在找他们合影签名。戏剧节二十四小时食堂依旧人满为患，服务员告诉我们估计要等半小时才有位置。我跟妹子说：“我们现在有三个选择，在这等桌，又折回去往里走去酒吧，或者出景区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餐馆开门”。妹子想了想拍板“我们出去吧！”又走了很久才绕回环河路上，还有一些餐馆亮着灯，我们挑了一家进去一人点了一份砂锅粉，等到吃上东西已经十二点半了，和上一顿饭隔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笑cry）。等我们回到客栈已经一点多了，折腾完了躺着床上刷微博，看到有人说晚上《赌徒》结束后，黄磊在似水年华包场，似水年华进不去，我念给妹子听，妹子说还好我们没去，不然真要饿死在里面了。
两个人兴奋过度都直到快三点才睡着。本来打算坐最早的八点那趟客车回杭州，六点多闹铃响了之后我们挣扎了一下又一致决定还是坐十点的车吧，果断继续睡了过去。十二点才回到杭州，到宾馆收拾了一下又跑去市里吃饭，下午两点多才又吃上东西。平均每顿饭间隔十三个小时，我俩没有被饿死也是不容易。
第二天
买票的时候本是计划两个人一起在杭州玩几天再回乌镇看《人民公敌》，但是妹子中间有课要考试，只好赶回了武汉。还好里脊童鞋要了《人民公敌》的票，我自己在杭州转悠了两天之后，和里脊一起回了乌镇。之前聊天的时候我说突然想在乌镇多待几天，于是万年神队友又买了两张20号《哈姆雷特》的票。
19号是下午两点多到的乌镇，当天的小镇对话是有黄磊、丁乃竺的《让戏剧成为一场狂欢》，进是进不去了，我们站在外头听了半场，感觉听到的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含金量，只记得一个女生问戏剧和电影电视剧有什么不同，一个学播音的男生说他很喜欢京剧也希望戏剧节可以更多的弘扬传统文化。因为有黄磊老师在，快结束的时候场外围了很多人看黄磊老师。外面的人越围越多，工作人员试图阻拦也没有效果，结束之后黄磊老师先把几位嘉宾送了出来，自己又退回了评书场，然后又趁游客还围在前面，忙从后门出来在工作人员陪同下飞快离开。目睹全程并猜到了结果的里脊童鞋和我表示因缺思厅，果然经验丰富。
因为我还对《归宗》念念不忘，我们又去找江湖戏班，结果看到他们在演无声的《大海上》。一问才知道，因为剧中的一小段音乐的使用被人投诉了，于是被组委会禁演，他们为了表示抗议，采取了无声表演的方式。组委会的做法也是迫不得已，但这样的事情对观众来说无疑是值得遗憾的，因为这个戏的台词做得十分精彩。
《人民公敌》是晚上七点半开始，这次我们时间充裕的吃了晚饭，慢悠悠的溜达去了大剧院。今年戏剧节开始之前，最受关注的两个外国大戏应该就是《赌徒》和《人民公敌》了。就我个人而言，看的三场外国作品中，最喜欢的还是《人民公敌》。易卜生的本子直到一百三十年后的今天震撼力依旧不减。而此次波兰克拉科夫老剧院的导演扬•克拉塔在再度创作时，给人一种游戏式的表现，诸如用上百件五彩斑斓的道具堆砌出的游乐园般的舞台，家人之间不停抛掷枕头表达不满，用拳击表现斯多芒克医生和市长谈话的冲突，然而这种看似游戏的表现方式，却显得更加沉重。议论最多的无疑是第四幕中斯多芒克医生独白的那一段，剧院变作了集会地点，在场的所有观众成为了参与集会的市民，为了表现斯多芒克医生众叛亲离的境地，舞台上的演员纷纷走下舞台离场，甚至剧场的舞台、音响、灯光、字幕工作人员也都停下了工作离去。由于语言不通，斯多克芒医生只好求助于观众，一位外国小哥自告奋勇来当翻译，是不是托不清楚，但是中文水平确实不怎么样。本应该是最精彩的一段，但由于说一句翻译一句的形势，让整体的感染力下降了几个档次，或许没有翻译效果反而更好。结局的改动是我不太喜欢的，斯多克芒医生一家出海航行，准备去买一个便宜的小岛居住，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绝望。听人说《人民公敌》在波兰戏剧中算不上顶尖作品，这让我对波兰戏有了好奇心。
除了《赌徒》之外，其他的戏都不长，从剧院出来不到十点。似水年华依旧有人包场，跑去二十四小时食堂吃了宵夜，就出了西栅回客栈了。
第三天
20号上午吃过早饭就进了西栅，记得木心美术馆因为内部活动21号闭馆，于是20号一早就先去了那里。21号的内部活动应当是指木心美术馆10月22日开始的“莎士比亚与汤显祖”特展，陈丹青先生在那里布展，同时还有几个分享会，我觊觎了好几天茅威涛和濮存昕的对话，可是分享会不对外。木心美术馆是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尤其喜欢雨天在里面呆上很久，虽然它总给我一种过度消费木心先生的感觉。里面有木心先生的影像资料、画作、手稿，其实我爱先生的画胜过他的文章。
从美术馆出来，雨依旧在下，白天无事可做，有足够的时间流连于古镇嘉年华。于是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看到路边看兴趣的演出便停下来看，看完继续前行，然后停在下一场表演的面前。先是看到了川剧《柳荫记•十八相送》，这是我第一次现场看到川剧，以前对川剧的概念仅限于听过一段沈铁梅的《李亚仙》，以及那个青蛇是男儿身的川剧《白蛇传》。路边的演出，自然没有字幕，所幸《十八相送》这戏太熟了，有个别地方没听懂词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若是换个戏恐怕就要吃力了。就这样举着雨伞看完了一折的十八相送，为梁祝二人或喜或忧，结束的时候喊了一声好，意犹未尽，然而下一场演出则是下午了。
继续往里走，看到了另一个武汉高校的剧团在表演，看了半场，主演很有灵气，但总感觉用力过度，当然也有可能是戏的关系，其他人则乏善可陈。后来看到了一个默剧工作室的演员在表演单人默剧，看了他的两个小短剧，对我来说这应该是在嘉年华看到最好的表演了，上网搜了一下记住了他的名字，如果有机会争取在北京去他们的剧场看一场演出。还有一处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乐器，后来问过演奏者，他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很年轻的打击乐，叫手碟。完全没有看懂他们的表演，只是被乐器吸引，停下来听了一会儿，问他们想要表达什么，回答说只是即兴的，我们倒是松了口气，至少不用纠结于此了。
本想如果来得及的话去排一场青年竞演的票，但是到的有点晚，被秀水廊剧场和蚌湾剧场前长长的队伍吓到，放弃了排队的想法。找史航老师蹭了个合影就溜走了。
在邮局写了半天明信片寄了出去，这回了瘟都元帅庙，又碰上了无声的《大海上》，这一天依旧没有《归宗》。又去看了一点傩戏，结束后凑了一个聊天，吐槽现在的导演玩命强调意识却连故事都讲不好；说觉得今年最好的戏是《樱之园》，说其实中国的话剧现在不该再学西方了，而应该学习下日本；说想看《卡里古拉》但是票不好弄，加缪的剧本有着致命的诱惑；说《人民公敌》的意图和他们觉得有欠缺的地方；说《李尔王》简直烂得不能再烂了；说认为今年青赛最好的戏是《山阳祭》，丁一滕前途无量。和专业的聊天其实还是很适合吸取养分的，有一些东西我们聊天也会提到，但是他们可以更准确的指出这个点、这个概念、这些问题，回去之后我可以通过他们说到的名词或是概念有的放矢地补课。我一直认为这才是这种闲聊的意义所在。
吃过晚饭去网剧场看《哈姆雷特》，网剧场是今年新启用的场馆，走了很久才找到，观剧体验也不是很好，座位比较靠后，但是舞台又太深，我几乎全程只能看到演员的上半身。后排有人在吐槽，“这是歧视低价票吗”，然而380的票虽然算不高但多少也谈不上低价吧。至于戏，任何戏剧节永远不会缺少的主题就是致敬莎翁，《哈姆雷特》更是有无数个版本，这次丹麦的《哈姆雷特》似乎口碑很好，丹麦共和剧团和虎百合乐队合作，更像是演出了一部音乐剧，为此则弱化了情节和人物。这部好评度据说很高的戏却着实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印象，许是因为常年看戏曲，对于这种弱化情节、片面化人物、音乐为主题的表演形式，除非特别出彩的地方，否则很难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
回去时从似水年华经过，青赛之夜即将开始，挤满了戏剧人。
第四天
21日原本出门还算早，但是换了家客栈早上没房，磨蹭了一圈直到有空房并把行李扔进去才进了西栅。之前几天都是拿着演出票进去，21号我们没有戏票，只好买了西栅景区的门票，被价格吓了一跳，吐槽突然要买票进西栅还真有点不开心。
下午是青年竞演的决赛，备受推崇的《山阳祭》排在决赛的第一场。因为等房间耽搁了一会儿，等我们到秀水的时候大约十一点半，前面已经有很长的队了。决赛一点开始，除了第一场《山阳祭》在秀水外，剩下五个剧目都在蚌湾，秀水的剧场稍小，排了一个半小时还是没能进去，又转去排蚌湾，直到一点半多才勉强挤进了蚌湾剧场，坐到了台阶上。开始之前黄磊老师教育大家把手机收起来，他说大家现在喜欢用手机记录下什么这是好习惯，但是我们这个剧场，你一开手机屏幕一亮投在脸上一片白光，非常影响演员的情绪，而且大家把手机放包里，不要放腿上，不然你一动手机就掉了。然后，他的手机就这么摔倒了舞台上…摔到了舞台上……嗯，黄老师真的很可爱，总是把大家当成学生给大家上课的样子。
由于中途换剧场，秀水又没挤进去错过了《山阳祭》，因此我们只看到了决赛的两个戏《橡皮工厂》和《眺望》，实在乏善可陈。《橡皮工厂》其实很容易理解他们想要表达什么，但是青赛时间要求半个小时，这样时间一压缩故事完全没有展开，显得非常生硬，两个演员水平也还有所欠缺。而《眺望》，三位95后演员和一位三十四岁导演组合，个人感觉是在表达演员对于即将面对的社会的认知，但又夹杂了导演这个年纪的主观判断，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只看了这一场青赛，对其他的也不是很了解，后来看了一下各方评论，仿佛我们看的两个戏是决赛六个戏中评价最低的两个了。两个大奖都在决赛第二场，特别关注奖是《等待戈多大人》，最佳戏剧奖是《嘎玛》，第二场另一个戏《他为她》获得的评价同样很高，而第一场的《山阳祭》更是备受推崇，结果出来之前很多人都说大奖应该是它，安妮老师说结果出来如果不是《山阳祭》，明年戏剧奖她去跳河，嗯，后来她说明年开幕那天她在乌镇上演跳河。
第一场结束出来再排决赛第二场已经够呛了，我们也懒得排了。后来我有点失落，早知道这样，当时排不上《山阳祭》就该直接排第二场好了，不过多说无益。
从蚌湾出来时间还早也不知道去做点什么，找地方坐下吃水果，一边刷微博搜关键词。排队的时候和里脊说要不要再看场《水中之书》，结果发现都是加价卖的，被价格吓到之后选择了弃疗。然而刷微博意外发现有人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乌镇，折价转让两张晚上《水中之书》的特价票，我一激动爆手速赶紧商量买了下来，又拖着里脊速度去取票，晚上的戏终于有着落了。剩下的时间还很宽松，在街上转悠，终于开始完成几天都没有完成的任务——吃！我的重点是小吃，终于吃到了葱包烩、萝卜丝饼等等，和里脊童鞋一起找吃的并不是件愉快的事，他说对他来说吃下都是数据，所以他并没有兴趣。果然这种事，以后还是要找吃货属性的妹子带我飞。
晚上又跑去乌镇大剧院看赖声川导演、何炅主演的《水中之书》，悄悄吐槽说我看了四场戏，除了一个在网剧场，剩下都在大剧院，都没能多解锁几个剧场。总的来说，看了三场外国话剧之后，看一场国语话剧真的还是很回血的，赖声川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导演，没有语言隔阂和文化差异让看戏变得轻松很多，除了特价票的位置搞得我险些扭伤脖子以外一切都好。《水中之书》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属于那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故事，但不妨碍这场戏的精彩。故事很软很柔很童话很梦幻，舞台很美故事也很美，留白给观众，回味出来什么则要看观众的选择了。演出结束后我们边走边说，连赖导都还在好好讲故事，那些年轻导演们能不能不玩意识，也踏踏实实讲个故事，先把故事讲好再说。乌镇之行以《水中之书》结束，也还算圆满。
木心美术馆濮存昕和茅威涛的对话是晚上十点开始，从大剧院出来路过美术馆的时候看到有带着胸牌的内部人员往里进，不死心还是又去问了门口的保安，得到的依然是不对外的回复，只好选择放弃。似水年华好像依旧是黄磊老师包场，之前说我要去乌镇，很多人都说要去似水年华哦，呆了几天就没成功进去过，不过戏剧节每天都可以看到黄磊孟京辉赖声川史航，进不进似水年华好像并不是很重要。酒吧没位置，于是就跑去深夜食堂点了一份砂锅当宵夜，深感深夜食堂比二十四小时食堂好吃。
无事可做便出了景区回客栈收拾东西睡觉，准备第二天一早走人，这大概是我这几天中出来最早的一天。其实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再多呆一天，呆到闭幕再走，后来觉得真的不能再放纵下去了，一咬牙定了22号的车票回武汉，遗憾永远会有的，总要留些遗憾给下次吧。
早上坐了八点的客车回到杭州，从杭州回武汉的车次不是太早赶不上就是太晚回不了宿舍，只好从杭州到上海，又从上海回武汉。一路上，先是到上海之前旁边一个小女孩抱着妈妈脖子撕心裂肺哭了一路，她妈妈冷着脸说你再哭我们下站就下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听她哭的我都觉得缺氧；上海到武汉的车一上车就有俩人在吵架，吵了一个小时乘警一直在协调也没见消停；回武汉到光谷出了地铁就碰上打架的，旁边有人说拿刀砍人来着，绕开的快没看清也懒得凑热闹；好不容易到学校刚从公交车下来就被洒水车浇了一身水；学校里走着走着还受到导师的短信被吓了一跳。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了，充满奇遇的一天，感觉我可能把所有的好运气都留到乌镇了，但是仔细想想我在乌镇好像也没什么好运吧。
离开之后
总结一下，一共在乌镇呆了四天，看了四场特邀剧目，两个青赛作品，围观了半场小镇对话，以及看了N多古镇嘉年华的表演。没看到口碑最好的《樱之园》和《卡里古拉》。完美错过了开幕和长街宴，也没有真的留到闭幕。人总是贪心，前两年来不了，觉得能去乌镇就好，等真的来了，又想呆的更久、看的更多、收获更多。
在乌镇呆的，总觉得在梦中一样，分不清戏里戏外，回来好几天都还没有缓过来。再一次意识到这里和我所在的是两个世界，我和这里足够近又足够远，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求入无门。
如此羡慕那些年年都在，来乌镇就像回家一样的人。
听人说：“这里就是乌托邦”，深以为然。这里是片海，让我心甘情愿溺入其中。可这里并不属于我，我是看客，而他们才是主演。
我这种永远需要文学艺术滋养的物种，难得一次营养过剩，又不知道下一次再来会是哪一年。
最后，来过一次就有经验了，总结几点tips：
1、抢票要稳准狠，要挑热门戏买，哪怕到时候看不成，或许会有意外惊喜掉落；
2、票这种事，多刷刷微博闲鱼，会有惊喜；
3、行程没必要做得太认真，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票和客栈都好解决；
4、西栅外面客栈很多，基本都有房，里面很贵也很抢手，当然如果是土豪可以不在乎；
5、想看青年竞演、小镇对话还是要在预约的时候拼一下网速和人品，或者有能量找人要票，毕竟排队太痛苦，排了俩小时没进去更痛苦，不过可能除了决赛以外别的还好；
6、蚌湾比秀水大，更容易排进去；小镇对话比青赛好排；
7、西栅物价还算正常，吃东西的话景区里面比外面好；
8、深夜食堂比二十四小时食堂好吃；
9、嘉年华的安排表不可靠，想看啥看运气或者直接问吧；
10、人说在乌镇最大的困惑就是你分不清这人究竟是不是在表演，果然没错；
11、下次不买网剧场的演出了；
12、50的特价票位置是侧面，比较难受，进景区要买景区门票，有学生证门票半价的话，加起来还比较划算，性价比还可以，否则还是买正价票好了；
13、开始前受关注度最高的戏未必好；
14、我再想想，欢迎里脊童鞋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