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万陆老先生的故事

我和谢老先生的故事不过始于十天前,不,准确地说,就是这两天。因为,他是我们邀请来作“教育盛宴•红都讲坛”的主讲嘉宾,著名乡贤、赣南师范大学的谢万陆教授。

讲坛在昨天上午开讲,来自全市各中小学校的校园长和书记聆听了讲座。本期“教育盛宴•红都讲坛”无疑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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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如我在主持开篇道,“讲坛将带给我们的感动,源于一位特殊的令人景仰的长者,他已84岁高龄”。其次,特殊还在于课题是《瑞金本土文化与教育的传承和发展》。瑞金本土文化,是宝藏,是财富,然,多数教育人知之不多,挖掘不深,可它之于教育,亦是一笔宝贵的资源。

谢老其人,《瑞金三部曲》作者。出生于江西省瑞金市山区贫苦农民家庭,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系。经历非常丰富,历任俄语翻译、中学教师、剧团编导、高校教授及政协江西省委委员、赣州市政协副主席等职务。文学作品与学术著述多部,文学作品《血泪童年》《赣南历代名人传》等,专著《魏禧文论评注》《文学基础理论》《中国散文美学》《客家学概论》等。

2004年初,因发表评论深圳市CBD区规划与建设的论文引起相关部门注意,以68岁高龄受聘并与妻子迁入深圳。十余年来,足迹遍及深圳主要社区和包括拉萨在内的全国各省(区)三十余个城市。

                            (一)

                      八十四岁也绅士

见到谢老,头发花白,清瞿面庞,精神矍铄,口齿清晰,很是健谈。没有助教,未见同行,独自前来。

毕竟八旬多的老人,走上几步,我总要出手搀扶,谢老便以爽朗一笑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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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一处学校台阶,我伸出双手,抓住他胳膊,用劲要撑他着力,哪知谢老忙道:“别,应该是我照顾好你,你是女士。”我哈哈大笑,更深深被这话震倒,学养深厚的老学者,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谦和、有礼的修养已融入骨血,内蕴其中,无关年龄呵。

他继续道,别看我这个年龄,近三年我每年还去一次拉萨呢。

我却仍沉浸于刚才的震动,想起自发出邀请以来的电话、信息交流,总是很温和,知我购好车票,会传递烦劳之意;见我午间才得空发出信息,会表达多有打扰之歉……

越来越觉得层次越高的人越有修养,越谦和、温暖。网上看过一段话: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三等人,没本事,有脾气;四等人,没本事,大脾气。

这话很有理。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一些层次高的领导或学者,无一例外总是很谦和,并不像地方上基层一些干部,官不大,架子不小,脾气也很不好,动不动就训人,甚至把人骂个狗血淋头,不顾人尊严,不懂得尊重。

今天,谢老又给我上了生动一课,看样子,我等积极修炼本事的同时,还应修炼好脾气和性情,尽量向高一等级靠拢。

                        (二)

                    你是在鼓励我

讲座开始了。冬日暖阳相伴,听谢老讲《瑞金文脉》,满满的感动,无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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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是一种精神,一种个性,是流动的,非固定不变,是发展的,在传承中创新。”

“建筑、民居里同样传导着文脉,如,沙洲坝革命旧址的元太屋毛主席故居,四扇三间砖混结构,厅屋组合,传导的是崇宗敬祖、以端庄平衡为美、实用方便,这种建筑粤东没有,北方没有,反映的是客家初民到赣南山区,适应新环境而建造的一种安居之所,这就是建筑背后的内蕴……”

在老人的讲述中,我被深深地打动。无数次走进过红色旧址,从来没有探寻过它身后的意蕴,感受过它的文化,我们怎么能算一个“文化人”?越加觉得自己“没文化”。以后,我们带学生看,看的不是一般的文化景点,不是游山玩水,要看到它深厚的内蕴,想到它的美好未来。“希望瑞金的红色景点和文化传承,文武和合,红绿相配!”

在老人的讲述中,我被深深地感染。从来没有如此为家乡瑞金骄傲,在古四大文明中,传承延续、拥有五千年灿烂文化的唯一的中国,瑞金又是唯一的唯一的唯一。七大开国元勋,十大元帅中的九大元帅,十大将中的八大将,都曾在这里战斗和生活过,留下过印记。

讲座最后,这位对故乡土地和人民饱含深情的学者郑重地对大家鞠了一个躬,寄希望于校长与老师们:要就地取材,家乡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好好挖掘,都有了不起的人和事。要用家乡生动的教材去教育我们的学生,在这片土地上汲取力量,让孩子们的脐带永远和故乡连在一起。

三个多小时讲课,谢老没有讲稿,条分缕析,旁征博引,口齿清楚,侃侃而谈,几乎停不不下来。离开话筒,声音仍如洪钟。古时今世,无数人名、地名,无一口误,无一含糊,记性好得出奇。最朴素的粉笔加黑板不掩魅力,遒劲有力的字迹看得出深厚、扎实的书法功底。全场听众被内容吸引,更以鸦雀无声、无一走动、恭敬静听表达对老教授的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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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我对谢教授说:您真了不起!难怪您68岁退休后还能受聘到深圳,80岁开始创作长篇小说《瑞金三部曲》,还能用两年半时间一笔一划写出120余万字。没有电脑,不用网络,全都装在脑里了呀。

教授呵呵一乐:你是在鼓励我。

鼓励,才知道我是如何担不起这词,在学富五车的老教授跟前。可是,几天里,发现他不时用这词。什么叫谦虚?窥一斑而知全豹。水惟善下能成海呵。

                      (三)

            十元的节俭和五百万的慷慨

人们说,来到瑞金,必饮红井水,必喝牛肉汤。足见瑞金小吃——牛肉汤的魅力。

谢教授离家多年,对故乡一腔浓烈情怀,想来必对家乡小吃感兴趣。早餐,我邀老先生一同去小店喝上一碗牛肉汤,哪知他连连摇手:“千万别,酒店里免费早餐,莫要破费外头吃。”

他说,我一天十元钱就可以搞定一日三餐,一碗米,几把豆,几颗枣,煮上一锅,够吃一天。

节俭如此的他,却说“希望瑞金建设文脉馆,我愿意出面,先提供有限的五百万,建起来,到时我把自己的收藏、古籍典著,先充实进去,然后理清文脉发展的痕迹……”掌声雷动,淹没了谢老的声音。

一种遇见,一段故事,是感动,是教育,亦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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