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王风·大车》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tan 三声）。

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打车哼哼（tun 一声），毳衣如璊（men 二声）。

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谓予不信，有如皦（jiao 三声）日。

注释：

大车：大夫所乘坐的车子。

槛槛：车轮的响声。

毳衣：一种绣衣，用兽皮织成，上面绣着五彩花纹。

璊：本意是红玉，这里指衣服的颜色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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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描写女子大胆求爱的诗歌。女主一心希望心上人跟自己一起私奔，长相厮守，但是她的意中人却态度不明，女主因此内心忐忑忧愁。她以为自己的意中人是对自己的心意有所怀疑，所以一心想证明自己对他的真心，甚至还以太阳起誓，以证真心。看来姑娘真是坠入情网，无法自拔了。从诗歌内容看，姑娘的意中人是一个贵族，出门有专车接送，穿着也是名贵的兽皮华服。此处没有写明女主的身份，不知是否也是贵族，还是一个普通百姓。如果是普通百姓，那么可以猜测他们也许是因为地位悬殊，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一直没有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因此女子才想到要私奔。

姑娘看到意中人的马车吱吱地驶来，意中人穿着美丽的华服来跟自己幽会。姑娘心里一直想念这意中人，但是又迫于姑娘家的矜持，不好直说。而且，内心有个更大胆的计划也没敢说出来。那就是，姑娘一直打算跟意中人私奔，可是又顾忌男方没有这样的决心。于是乎，女主立下誓言：生不能同处一室内，死则愿共一墓穴。立完誓言，姑娘还担心意中人不相信她，便说：我的话你别不信，那青天白日可作证！

从整首诗歌可以看出来，女主人公是一个性格果敢，为爱可以放弃一切的人。诗歌中并有没对男主角进行直接描写，我们不知道男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过，从女主的言行来看，男主应该是一个性格犹豫的人。所以，当女主提出要私奔的时候，男主并没有立刻同意。他心中还在顾虑，也许在顾虑姑娘是否真心，也许他不舍得放弃现有的富裕生活，也许他并不那么爱女主，至少没有女主爱他的程度那么深。所以他迟迟不肯跟姑娘私奔。姑娘急了，于是连誓言都说出来了。要知道，古时候的人都相信有神明这种东西，对于发誓都是非常虔诚的。只要以誓言的方式说出来的话，都会努力去遵守和实行的。诗歌写到女主发誓为止，并没有写明女主发誓之后，男主是否妥协。

与《诗经》中其他女子表达爱意的含蓄不同，本诗女主人公可谓是大胆热烈，甚至有一种连一般男子都不具备的豪爽和勇敢，绝对是一个敢作敢当，做事果敢的姑娘。不过，姑娘毕竟是姑娘，即使性情豪放，诗歌中的表现也没有失掉女子该有的矜持，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轻浮的语言，从中可以感受到姑娘的一片真心啊。

全诗一共三章，前两章意思相同，都是描写了姑娘的意中人乘车来和自己幽会，自己表明了私奔的意图，而男主却有所顾虑。最喜欢和最精彩的诗句出现在第三章：“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要知道，古时候不流行火葬，死了就直接挖坑建坟葬了。姑娘这句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葬在一起，真可谓是抱着此志不渝，致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才说出来的。《三国演义》中桃园三结义，刘关张三人同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迈也不过如此。可见诗歌中的女主真可谓是女中豪杰！

译文：

大夫的车儿吱吱行，那人的绣衣颜色新。

岂知我心里不想你，只怕你不敢和我走。

大夫的车儿慢腾腾，那人的衣服颜色红。

岂知我心里不想你，想私奔怕你不同意。

生虽不能同处一室，死则愿与你共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