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杀手2049,今日璀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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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爱博士按


北京的夜里,气温降到了8摄氏度,雾气锁城,更让人感觉迷失都市丛林。


但这一切,还是挡不住葛格的观影热情,因为令人翘首期盼的《银翼杀手2049》终于来了。尽管因为工作便利,我已经提前观看过这部作品,但依旧伴随着凄冷的雾夜,刷了杜比影院首映的零点场。


这电影虽然讲的是洛杉矶,但此时此刻,也仿佛说的就是北京。


尤其身处在东四环的迷茫都市丛林,影影绰绰,这黑夜中的城市难以令人指认。


《银翼杀手2049》放置在了洛杉矶,但那其实是对每一个现代性大都市的未来之镜,抑或精神屏障(Screen)。


某一时刻,影院中的银幕,我们身处的城市,以及难以描述的精神世界的颓废,画内画外,在轰鸣交响——这种魅力,只有《银翼杀手》系列可以描述。


上周末,我在电影资料馆主持了《银翼杀手2049》的座谈活动,王红卫教授推荐这部电影的三点理由我觉得很好:我们要支持艺术家,支持好的电影制作;我们要做最有逼格的观众;最后,在中国电影科幻元年即将到来之际,我们也需要依靠这样优秀的个性化之作,倒逼我们的创作,培育我们的观众。


某种程度上,《银翼杀手2049》,也是树立在中国科幻前的一面明镜。


今天的“文慧园路三号”,我们除了给大家带来墨尔本大学刘奕承为大家撰写的导览影评,同时也有杜比实验室为大家提供的《银翼杀手2049》观影券30张,以及《银翼杀手2049》周边(车贴+环保袋+手电筒以及酒杯套装)。参与方式请至文末。


杜比视界能够提供更广的色域和更加强烈的对比度,加之惊人真实感的杜比全景声和舒适的座椅,能够让观众融入电影之中。因此杜比影院成为观影《银翼杀手2049》的不二之选。借由它非凡的现代视听科技,让我们共同进入《银翼杀手2049》瑰丽无比的影像旅程。




文丨刘奕承,墨尔本大学


这些年,整个好莱坞乃至全球电影市场痴迷于对经典电影续集的制作而无法自拔,借助着前作积攒的口碑和观众基础,不断榨取,直至榨干。


续集口碑下滑甚至跌落谷底的例子实在不胜枚举,能够称得上良心的续集实属凤毛麟角,而如果新作的口碑能与前作抗衡甚至更胜一筹,那就可以称得上是千载难逢了。


今天新鲜亮相内地大银幕的《银翼杀手2049》,就是这种等待已久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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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维伦纽瓦(Denis Villeneuve)在《降临》后,又一次给了科幻片新的定义与新的信心,用冷静却文艺的表达,邀请观众走入这未来的盛世,走入这庞大的末世。

《银翼杀手2049》的故事发生在前作《银翼杀手》的30年后,而其实两部作品本身也有着35年的间隔。


1982年,《银翼杀手》第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时并没有即刻引起如今日般的口碑浪潮,票房铩羽而归,但这部历久弥新的佳作凭借着它超前的思考与耐人寻味的内涵,渐渐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人们肯定和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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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杀手》(1982)


整整35年过去了,丹尼斯·维伦纽瓦从雷德利·斯科特(Ridley Scott)的手中拿过接力棒,用一脉相承又推陈出新的方式,把《银翼杀手2049》的口碑再次推向新的巅峰。


目前,新作无论在国内的豆瓣还是全球的IMDB上,评分均已经超越前作。这场属于《银翼杀手2049》的文艺科幻盛宴,正在喂食着全球观众嗷嗷待哺的眼球。



之所以说《银翼杀手2049》是一部成功的续集,是因为即使35年过去,即使更换了新的导演,它依然秉承了前作的灵魂,并聪明地将这些灵魂进一步深化和探究。


这主要体现在了命题、质感以及致敬三个方面。有着扎实的前作奠基,《银翼杀手2049》完成了一次更加灿烂的绽放。

回味无穷的命题

老版《银翼杀手》里,人类制造的复制人只有四年的寿命,他们在地球之外替人类从事着危险的工作。


这些复制人除了寿命之外与人类并无差别,包括他们的情感与求生的欲望。于是一些复制人发生暴乱并回到地球找到生产他们的泰勒公司,设法延长复制人的寿命。


而正是由于复制人的暴动,使得地球宣布复制人为违法的存在,需要处决掉,于是派出银翼杀手,开启处决复制人的征程。影片里还有特意说明,对复制人而言,这并不叫处决,而是叫做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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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人类追杀复制人,而复制人努力求生的设定,《银翼杀手》抛出了“究竟何谓人性”的命题。新版《银翼杀手2049》延续了这一命题,并通过很多细节和设定,让这一思考更具迷思,也更加回味无穷。


《银翼杀手2049》通过处死一位复制人的场景拉开了全片的序幕,虽然新一代的银翼杀手本身就是复制人,但他们被生产的使命就是处决之前的几代复制人。在极其暴力的一场打斗后,银翼杀手将老号的复制人无情杀戮。


之后,他发现了门前老树下的一朵鲜花。艳丽的黄色在迷雾般的场景里显得格外刺眼,这里埋藏着另一位复制人的骸骨,这朵鲜花的使命竟是缅怀。悲壮的格调在影片的第一场戏里就坚实奠定,“人性为何”的命题,也在黄花被拾起的那一刻就已经交给了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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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复制人因为寿命限制而求生,如今的复制人虽然已有永恒的生命,但却依然因追杀而逃生。复制人只是想活着,而人类只是想对他们杀戮,是非在此,界限已经变得模糊。


《银翼杀手2049》还通过一个相当了得的设定将这个命题推升到了一个更加高深的层次,通过复制人尸骸鉴别出的“难产而死”,让人类推断出了“复制人已经能够繁衍后代”的信息。


复制人的孩子算做什么呢,真正的诞生能够给予他们灵魂吗,他们的人性可以被人类认可了吗?这个思考贯穿了整部新作,但开放式的全新命题,却也只能等待观众自己来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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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银翼杀手2049》还强化了关于“科技”与“未来”关系的新思考。无论前作新作,当影片里的人们看到一些事物的时候,总会本能地问出一句,“这是真的吗?”高科技所带给我们的未来,也同样模糊了虚实的边界。


瑞恩·高斯林(Ryan Gosling)饰演的男主角K在2049年的未来里爱上了一个全息投影的女人。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爱护与情感,让K对她依赖与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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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全息投影的技术有多么智能,她的爱,究竟是真正的日久生情,还是程序早已将一切设定好,又会有谁能分清呢。就像复制人的记忆早已被设定好,自己也无法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全息投影的女人,自己也不会确定她的爱是源自何处吧。


高科技带来的未来究竟是好是坏,究竟是解决了一切问题,还是回避了一切问题;究竟是给了炽热更多可能,还是让万物归于冰冷,也的确很难解释的清。


近来有消息称雷德利·斯科特也会将《异形:契约》续集的重点放在AI人工智能的世界上,看来这场关于“科技”与“未来”的思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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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提的一个迷思,是复制人在真实的大雪里触碰雪花,而人类在虚拟的雪景里感受美好。两个场景相继出现,仔细想来,毛骨悚然。


很多年前有一本关于婚姻情感的书,书名很有趣,叫做“你是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味的巧克力”。《银翼杀手2049》也似乎是一场关于人类真实未来的预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死循环,《银翼杀手2049》给出了一道又一道细思极恐的题目。然而它并不烧脑,它缓缓地带领着观众认识命题,思考命题,也无需解决命题。一次深奥却舒服的体验,是这部电影带给观众的额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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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的质感

老版的《银翼杀手》还有一个极其鲜明的特色,就是全片几乎没有一场白天的戏,就连室内的戏也不太舍得光亮,整部影片黑暗的基调,饱满地填充着1982年时人们设想的2019年。


这或许也是那个霓虹璀璨的广告牌成为《银翼杀手》标志性场景的一个原因,暗夜里的光,就像绝望里的希望。在《银翼杀手》里,遥远的未来倒像是末日,每一天都是压倒性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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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杀手2049》依然延续了这种黑暗的风格,但却也给了影片更多的色调。在几个为数不多的场景里,新作给了观众难得的白色主调。


然而,这些白色,一种是浓稠白雾里的室外,一种是白光刺眼的室内,别奢望《银翼杀手2049》的白色能够成为漫长黑暗里的喘息,相反,这些白色,反而比黑夜更加让人压抑。


前文提到的白雪或许算个例外,当雪花满天散落时,你会忽然想起电影外此刻的真实世界。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你也会意识到,从影片的第一幕开始,你并未质疑过影片里的任何一幕有着科幻片的虚假,你在无意识里随着影片相信了,未来就是这个样子。


这也是《银翼杀手2049》作为科幻片的精湛之处,在观影的过程中,你几乎忘记了它是一部科幻片。影片里一切确实只属于未来,但一切却也那么可信,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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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场景,影片给了深黄色的色调。那种深黄色,是沙漠的深黄,是满天飞尘的深黄,是末日降临的深黄。在深黄里废弃的赌场和无数庞大的雕塑,让影片徒增悲壮。


你可以从这些废墟里感受到昔日的辉煌,昔日的欢愉,昔日的人声鼎沸。也可以感受到此刻的颓败,此刻的叹息,此刻的寂静荒凉。原来这未来的盛世,竟是如此末世之景。

大黑,大白,大黄,给了《银翼杀手2049》呼之欲出的质感。文艺科幻的气质,赋予在这些充满张力的色泽之中。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色调,让这部影片的观影体验,需要高亮的影院来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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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爆情怀的致敬

时隔35年,《银翼杀手2049》的推出,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一种情怀,哈里森·福特(Harrison Ford)的回归无疑已经是最好的致敬。当最初的预告片里出现这样一幕时,相信所有在当年看过《银翼杀手》的观众就已经做好了冲向影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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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哈里森·福特本身就是老版的男主角,并且35年后亲自回归极具话题性,所以在影片上映前放出的各种物料里,这一点被经常宣传。


但是,看过《银翼杀手2049》后发现,片方真的算是非常非常能忍,因为影片里,留下了数不胜数的致敬呼应前作的彩蛋,并且有个可以说是爆炸性的大招,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曝光,留着给观众们在影院里亲自感受一个接一个全身战栗的惊喜。


新作算是最大程度上的照顾了老观众,如果原本就有《银翼杀手》的情怀,那这次的新作,绝对算是一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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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通过命题、质感、致敬来印证了《银翼杀手2049》作为一部续作的优异,然而,换个角度回味后会觉得,又或许,这已经可以不称作一部续作了。


《银翼杀手2049》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一个完整故事的讲述,影片有自己的起因,有自己的发展,有自己的结局。


丹尼斯·维伦纽瓦没有为了搭建一个“银翼杀手”宇宙而刻意地刻画或设计,也没有为了开发更多的续作或衍生故事而留下什么没有解释的内容,它独立地讲述了一个新的故事,并且讲的透彻心扉。所以哪怕是没有看过前作的观众,也依然能在这部影片里获得除了情怀外的一切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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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银翼杀手2049》在自己的世界观里发生在《银翼杀手》的30年后,这30年里实际上也同样发生了很多天翻地覆的事情。


为了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银翼杀手2049》,导演邀请了一些艺术家来共同制作了三个额外的小短片,来展现一些非常关键的事件,从而更好地铺设《银翼杀手2049》的背景。


短片里涉及到的一些概念和事件,确实在新作里被多次提及,观众如果能够了解这30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确实会更轻松地理解影片的恢弘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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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部短片分别是15分钟的动画短片《2022:黑暗浩劫》,7分钟的真人短片《2036:复制人时代》,以及6分钟的真人短片《2048:无处可逃》。整体串下来的故事大概如此:2022年,之前的6系复制人已经在仓库里走向了寿命的尽头,泰勒公司研发推出了最新的有着与人类同样寿命的8系复制人。


然而,人类至上主义在地球盛行,人类通过数据库找到复制人,并将他们猎杀。于是,复制人们策划了一场惊天密谋,利用假代码劫持发射导弹,产生的电磁波摧毁全球供电设备,数据库也因此而消失,全世界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2036年,由于在大断电里解决食品短缺问题而大获成功的华莱士公司收购泰勒公司,并通过一场与人类的谈判而使得复制人禁令被废,并随之推出9系复制人,也就是新作里作为银翼杀手的全新系列。


2048年,隐于世间的一位8系复制人因为拯救被欺负的平民而暴露身份,从而面临着追杀。前面提到的新作开篇的第一场戏,就是猎杀这位复制人。“大断电”“数据库”等等背景会在《银翼杀手2049》里被多次提及,所以这些背景知识,也是非常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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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杀手》里,复制人因为有限的寿命而奔波,他们说“活在恐惧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身为奴隶就是那种心情”,《2022:黑暗浩劫》里,有了与人类同样寿命却依然面临追杀的复制人们说“我们获得了比旧型号更长的寿命,但是并没有真正的活着”。


复制人生来的悲壮命运,让《银翼杀手》系列更为严肃,更为有血有肉。很多外国媒体评价《银翼杀手2049》,再次刷新了科幻片的新高度。


实际上,《银翼杀手2049》也在探索着科幻片的广度,用叙述配之留白,来给予观众对于未来的,对于自身的全新思考。


也正如《银翼杀手》里最经典的那句独白,所有的时光都将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就如同落入雨中的泪水。无限漫长的岁月里,人类最终处在怎样的位置,人性最终处于如何的层面,在这一切还没有答案之前,就让我们和影像,一起走入那末世般的未来盛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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