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系列 - 103/100 (2017-08-01）

很早曾经想过写封情书给家里的阿姨。 昨天连岳的文章《好保姆胜过家人》深有同感，那就写吧。 

小余是现在家里的钟点工。 不需要全职阿姨后， 好像就一直是她在家里帮忙， 算来也有快5年了。刚开始时对小余其实并不满意， 她人高马大，身高大约有172cm, 胖胖的（她说她最胖的时候都有160多斤）属于很健壮的那种， 头发还染成那种时兴的黄色， 更让我难已忍受的的是手上居然还有一个刺青。 碍于情面， 准备让她做两天再找个机会辞掉她。那时应该也是夏天， 无意中得知她一天居然要做5户人家，一天工作14个小时， 勤劳的人总不至于太差，她留了下来......

就象她那大个子一样， 她大大咧咧， 不知愁苦， 也没什么心计。 每天要干这么长时间活， 回到家经常已经很晚了， 随便吃点也就算了。 有时我也问她累不累， 她笑咪咪地说“没事， 习惯了。 我身体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干活其实并不是太仔细。 但是每天会把地扫一遍， 拖两遍， 家具什么的擦一遍， 拖鞋每天擦或洗一次。 不用和她说， 定期， 她也会把厨房柜面全部清洁一遍， 窗户全部擦一遍， 阳台上的花挪挪位， 地板上全部拖一遍，窗帘也会给我洗一洗再重新装上， 暄的鞋子脏了全是她洗的。 洗衣机里衣服好了， 她会帮我拿出来晾上。 冬天结束帮我洗羽绒服，偶尔还可以帮我洗好中午或者晚上的菜。 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有些活还是必须得自己来。 期间也有介绍到朋友家去做， 有要求不太高的就继续了。 有要求高的就推辞了。 还说她在我家干活好， 在她们家真的不行， 擦桌子连杯子都不动下。不管朋友家评价如何，她都是乐呵呵的， 被拒后都不见一丝遗憾或愧疚。

就像乡下的女人， 她的话很多。 但很少传各东家的事， 更多的说自己的孩子和亲戚。 她有两个孩子， 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看得出她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 请假的时候就是她回老家看孩子的时候， 虽然攒钱不太多， 但每次回家她都会给孩子带些好吃的， 好玩的（我帮她在一号店买过好几次奇趣蛋了）。 孩子因为不能在上海读书了， 她公公婆婆帮她在老家看着， 她也时常说公婆的不容易， 估计她在妯娌间比较受欢迎， 很可能也是常吃亏的那种, 不过她不会计较。 每次算工资， 如果有多给一点的， 她都会还给我。 但是偶尔她帮我付个快递我要给钱她都不要， 说这几块钱，算了吧。 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时我也会为她有些担心： 原本和老公两人在上海一起打工。 两孩子可以都呆在身边， 上幼儿园， 上小学。 慢慢地， 学费变贵了， 再后来， 不能在上海读书了（原来的学校不允许办了），租的房子被勒令拆掉， 换到新的住房水电都贵了一倍。 我还委婉地把看到的一篇文章“菲佣工作标准”给她讲讲, 希望她以后工作能有些优势， 她只是笑笑， 听了， 没往心里去。 以前儿子在这上幼儿园时， 她儿子很喜欢来我家玩。 每次来前， 她都会自己给儿子带好零食和水， 关照好儿子不要乱跑，和姐姐好好玩。 后来我常清理些书给她， 让她给孩子看。 过了段时间， 她说不要了， 孩子不感兴趣。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只是每次她要回家， 我就尽量给她孩子带点吃的吧。

时间长了，看到有些事能帮忙她就都主动帮我做。 特别是象我这么笨手笨脚的人，  暄的舞蹈鞋橡筋老是跑出来， 每次出来都是小余拿卡子慢慢装进去。 暄练基本功找不到合适的凳子， 刚好家里有个大箱子， 高度合适。 她就帮着在上面垫上几层泡泡塑料纸， 让暄不觉得硌脚。慢慢地， 我感觉有些象家人， 她一天不来都有些手慌脚乱。 不知她感觉怎样呢？

其实这说不上情书， 也没法给小余看。 只当是自己练练笔，只是那份谢意是真的， 一直在心里。 

2018 - 08 -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