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群岛》(二) 实战阶级统治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上一篇的浓缩点就是,人的欲望对人类社会最大影响是,产生了等级,等级导致阶级制度的产生。因为等级不对称,阶级不平等,最终引发了两种方式的阶级突破。

这次以电影为索引进行引申。主人公等一群死刑犯人被扔到个条件严峻的无人岛上,留给他们的食物、衣着等补给是有限的。这与阶级形成前的情况很类似:物质条件的不充足导致个人欲望被放大,资源十分有限,如果在短时间内没有充足补充,占据更多个人资源无异于是最好的做法。这从最开始就有所展现——为什么一群人要抢钥匙?很明显,越早解开手铐就越早抢到物资。同时,如果解开的人越少,个人分得的资源就会越多。然而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所以小群体就形成了。这是首次形成的两个群体——钥匙支配者与被扣者。支配者通过暴力手段获得了解放自己的利益与解锁被扣者的权力,并屠杀不服从者。此时我们能说形成了阶级了吗?勉强可以。因为这个阶级形成并不是循序渐进,而是十分激烈,通过暴力手段来进行确立。同时,因为这个阶级形成得过于迅速,除了冷兵器的暴力手段之外,对被压迫群体并没有有力的压制措施(之后会提到何为有力的压制措施),也就是所谓的不牢固,最终导致很快覆灭。而这种覆灭,是通过“激流”的阶级冲突方式进行处理的。

很明显,第一种方式的阶级存在是不牢固的,单单靠暴力手段无法维持阶级社会的稳定性,为此,第二次阶级社会的形成中,统治者加入了其他要素。

让我们来看看一个稳定的统治需要点什么。第二次阶级社会中,两个阶级(统治者与被吃者)之间的主要区别有:

1.物质条件的差异。在住房、食物、衣着等方面有着完全不同的差异。

2.暴力手段的差异。在武器、工具等方面完全不同的差异。

3.文化的差异。

以上三点就是最主要的差异。

先说第一点,物质条件。物资条件上,毫无疑问,统治者掌握着最优的物质资源。所谓物质条件,即对经济控制的掌控。任何一个社会形态,最初、最基本的就是经济,无论是标榜“农为本”的中国历朝历代也好,还是标榜“为上帝而战”的西方世界也好,所有生活都离不开经济。社会的发展就是一个从农业跨入工业的时代,但是无论是农业还是工业,都是经济发展的阶段产物,代表着这个阶段的经济能力强弱。作为统治者,必须要掌控经济。这种掌控,不是要求对经济生活面面俱到的指导与控制,而是对经济制度的制定与监督、以及修改。

在电影里,有着两套完全不一样的经济制度。统治阶层的住房、食物等都是在当时环境下是最优的,而被吃者阶级则是最差的。在住房方面,统治阶级住着小木屋,被吃者住着“贫民窟”;在吃的方面,统治阶级吃着上好的补给食物,被吃者只能等待不幸的被吃者尸体。不同的经济表现才能区分不同的经济层面,才能区分不同的人群,对资源进行分配。在这里可以清晰得看到,统治者制定了两套完全不同的经济制度,统治阶级的经济优势是在压迫被吃者的经济上存在的。并且通过暴力手段对这两套体系、以及压迫进行维持、修改。

这里可以引申一个讨论——阶级是怎样形成的。不过这不是现在讨论的问题,以后再说。

第二点,暴力手段。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暴力手段是对统治阶级最有力的保障。吴晗在《明朝》提及:维持独裁统治,需要两个轮子,一个是军队,一个是官僚体系。而在这里,军队指的是暴力手段。暴力手段是对一个政权罪根本的保障核心,所有其他的管理体系、社会改造都是围绕暴力手段这个支柱。为了维持这样一个暴力手段,必须确保统治阶级在这方面占据极大的优势。昔日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其中一项措施就是收兵器熔铸,收铁矿为国有。这是为了确保黎民百姓没有制造兵器的机会,不能对自己形成威胁。试看陈胜吴广起义之时拿的都是什么工具?

电影里面对这点也有所展现。统治阶级有着枪、斧头等工具,而被吃者除了隔绝自己的铁丝网,什么也没有。这样两种完完全全的差异,将被吃者的反抗潜能降到了最低。

第三点,文化差异。如果说财富这些东西可以通过努力来积累,那么文化就不单单通过努力就能得来。文化代表的不单单是一种个人修养,更多是一种思想行为的表现模式。被统治者的文化意识是建立在被剥削基础上,受限于自己所拥有的资源。而统治者的文化意识是建立在如何维持好剥削统治之上,要让被统治者愚忠愚生。要维持以上这些,就必须需要官僚体系。在阶级层面是统治者剥削被统治者,在内部层面这是统治者内部另一个剥削体系,叠加为一个“一人至上”的金字塔结构。由此,就出现了各种“帝王之术”、“举报体系”、“连坐”、“东厂西厂”之类。

电影里面也是这样。独裁统治中,统治阶级只需要知道如何制造恐怖,让被吃者被恐惧围绕就够了。就像《纸牌屋》里Underwood夫妇说的,“我们制造恐怖”。而被吃者终日在被吃的阴影下,能过一天是一天,对被吃的同伴不给予援助,还怎么反抗?

综上,第二次的阶级社会是很成功的。这次对有限资源进行很好的掌控,以最现实的方式建立了一层层剥削体系,并且有完善的维护系统。在这样一个农业难以展开、物资补给难以维续的环境,这次的社会形态或许才能让人类社会“更长久”地存在下去。

但是这样的社会形态是有极大隐患,被吃者被压迫过深。就像当年的俄国,在等待“阿芙乐尔”号的一声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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