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

在看到这个纪录片之前,孤陋寡闻的我,从来不知,在文物进入博物馆展览之前,要经过这样一些人的双手才能在博物馆陈列——破旧的文物在他们的手中重新焕发昔日的光彩,失去了颜色的织物在他们手中变的光彩如新,更重要的是,还最大程度保留他们原有的特质。

记录片的最开始,就为我们这样介绍了他们:他们视自己为普通的故宫工作人员,但其实,他们是最顶级的文物修复专家,是给这个国家最顶级的文物治病的医生。他们的着装言谈与我们无异,同时生活在机器工业时代,但他们的手艺,却有几千年的生命了。他们师父的师父,是中国古代中士农工商中的工。

而他们,现在是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者,因为他们,一些古老的手艺得以遗传。修复文物,是穿越古今,与百年之前的人,进行对话的一种特殊职业和特殊生命体验。

清朝的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酷爱收集钟表,于是就有了宫廷钟表修复这门手艺,这门手艺代代相传,到了现在,钟表组的王津与他的徒弟亓昊楠就是这门手艺的传承者。他们要修复的钟表,很多在当今已经成为孤本。看着一堆类似于“破铜烂铁”的东西,在他们手上变成了重新可以计时的钟表,而恢复了钟表的走时功能并不是钟表修复的终点,恢复它的演艺功能才是最难的,小到一个翅膀,都要准确无误的挥动。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1张图片
修复之前,像“破铜烂铁”

王津在修复这座钟表的时候,耐心的调试,只是其中的一扇门的关闭,都精密无比,关上那个门的缝,正好赶在那棵树中间,正面看不着那拼缝,差一点都不成。有时候因为空气湿度或者其他环境的改变,刚刚修复好一部分功能的钟表,会再次失效,他们就这样一遍遍,反反复复的修复,直到修好了为止。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2张图片
钟表的演艺功能之一

在八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一遍遍的反复调试,最终,我们得以在视频中见到当年皇帝欣赏这座钟时的场景,打点的时间一到,门打开了,流水开始流了,水流上的船只也动了,鸟儿挥舞着翅膀,人在织布机前织布,就像这个时间一到,所有沉睡的物与人都开始苏醒了。我不得不感慨,在那个没有精密仪器的年代,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却做出了如此精密的钟表。纯机械控制,如果在当今这个有电的年代,见到这种场景或许没有那么震撼。但在遥远的古代,只靠着一个个齿轮的扣合等等一些精密的机械传动,就展现出如此场景,已经不能用壮观和震惊来形容了。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3张图片
修复好的钟表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4张图片
打点时刻门自动打开

修复完成后,这些文物也该进入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博物馆。钟表修复师们与这段文物也将暂时告别了。在我看来,这些文物在这些匠人们的手中,是鲜活的,有生命的。当这些文物进入博物馆之后,虽然最大程度的保存了他们的完整性,却又让这些文物沉睡了起来。当王津在故宫博物馆里看到经自己手修复的钟表,静态的陈列在博物馆的时候,他是非常心疼的。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5张图片
在博物馆里看到自己修复的钟表

在故宫修文物的人有很多很多,我却花费了这么大的篇幅来写王津,我觉得他最帅,认真的样子最迷人,认真的男人最美。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6张图片
很迷人,有木有~

在我看来,故宫里面的这群人,都是非常美的,他们是匠人,有匠心,最美匠人心。最喜欢看他们认真细致工作的样子。

比如,青铜组的工作人员们,做青铜恢复,经他们的手擦拭过的青铜器,经过多道工序,光亮如新。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7张图片
擦拭完毕的柜子把手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8张图片
工作中的王有亮和他的徒弟

比如陶瓷组的修复工作,陶瓷修复是一项综合性的的修复工作,既要了解各个朝代,陶瓷器的主要特征,又要熟知各类修复材料,掌握一些相关的物理化学知识,还要注意审美的培养,这是一项对人的能力要求非常高的工作。

古代的匠师们,在做这些艺术品的时候,不仅对马的外貌特点非常熟悉,而且对马的神态、秉性也有深入的了解,因此,塑造起来得心应手。他们不仅使三彩马在外形上做到十分逼真,而且充分发挥了艺术想象力,恰当的运用了艺术夸张的手法,使马的内在精神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9张图片
陶瓷组的纪东歌,很美,是不是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_第10张图片
在故宫骑车自行车,好美的画面

还有木器组、漆器组、百宝镶嵌组、织绣组、书画组,他们身上都有着匠人精神,各自有着各自擅长的不同领域,却都有着同一种专注的美。

这些年轻一代大都毕业于高等艺术类学府,却又没有艺术生的浮夸和特立独行,他们比普通的上班族看起来都要朴素一些。

织绣组的工作人员大都为年轻女性,但同样是爱美的他们,因为工作,不能涂指甲油,不能化妆,不能喷香水,年轻女性追求的爱美的东西,她们因为工作的原因而不能做,生怕不明的化学成分,会对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文物造成损伤。

但在我眼里,不施粉黛的他们,看起来更美丽。

最后,附上一段屈峰的原话,留给我自己和大家细细品味。

毕业于中央美院的木雕佛像的修复老师屈峰,一边不紧不慢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说出了一番动人心魄的话。

他说:“文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你看,我们从过去最早的时候说,玉有六德,以玉比君子,玉就是一块破石头,它有什么德性啊,但是中国人就能从上面看出德性来。所以中国人做一把椅子,就像在做一个人一样,他是用人的品格来要求这个椅子。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所以我跟你说,古代故宫的这些东西是有生命的。人在制物的过程中,总是要把自己想办法融到里头去。人在这个世上来了,走了一趟,虽然都想在世界上留点啥,觉得这样自己才有价值,很多人都一般认为文物修复工作者是因为把这个文物修好了,所以他有价值,其实不见得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方面。他在修这个文物的过程中,他跟它的交流,他对它的体悟,他上面已经把自己也融入到里头。文物是死的,要文物干什么,要文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它传播文化,对吧,不是说文物就是为了保留一个物品放在那儿,那没有什么价值。”

2016.4.13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在故宫修文物:最美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