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6:身体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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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如何在鼻腔里打转,才能捣鼓出那么响亮的呼噜声?袁小薇生着闷气。要不是日渐长大的女儿,袁小薇常常想不起自己是已婚女人。男人天南地方地跑,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双人床早已变成母女相依的样子。轻柔的呼吸,安静的翻身,小雏菊印花的热水袋烘着樱花色羽绒被窝,既没有此时挤在耳边的震天响,更没有如浪涌的翻身卷被轰走一被窝热气。骤然变回三口之家,袁小薇有种失重的感觉。

空气在逐渐浑浊。女儿小兔子般的喘息早已被淹没。睡前点的那盏精油灯大概已经灭了。袁小薇闭着眼,摸了摸男人的大腿,结实而粗糙。肌肤的温热感提醒着自己,这是实打实的丈夫,不是想象的。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回应。如果说磨磨蹭蹭的热水澡只是一个掩护,那刚才食之无味的巫山云雨便是明证。久别胜新婚的猴急和不过瘾去哪儿了。袁小薇无趣地弹了弹蕾丝内裤的边儿,想到日趋干枯的身体,突然有点害怕。

袁小薇还没到三十岁。十年来,容貌未变,冒充一个大一新生根本不需要技术改造。可身体却明明白白地老了。她一直不懂爱情动作片,现在是越发不能理解,甚至连看一眼的好奇也没了。男人却经常出入各类酒局饭局,滴得下水来的姑娘像贪婪的蝴蝶一样围着飞,嗡嗡嗡地叮着他们聚少离多的婚姻。她下意识得抡了一掌脑海里的嗡嗡嗡,却发现扑了一个空。

她很爱他。8年长跑,与诗同行。男人在婚礼上念了一封情书,她感动得把睫毛化成了熊猫眼。每天在男人的臂弯里甜甜入睡,依偎着胸脯笑着醒来。孕后期雷打不动的左侧卧,把自己弓成了沮丧的虾,男人就从背后搂抱着睡。身体曾经一刻不能分离。直到女儿出生。她好像一夜枯萎了。

娇妻和慈母好像两个水火不容的敌手。头一年,她的眼里只有女儿。他戏谑着说,女儿是爸爸的情敌。男人的事业越来越向外,但始终保持一周一归家的频率。她知道他的顾家和爱妻,便更加随意。母女相依更加成为习惯。作为娇妻的身体丢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乖乖地缩进了男人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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