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诗社(Dead poets society)》

1989年的电影。

看到名字,初以为是个恐怖片。我狭隘了,就像当初看《闻香识女人》一样,带着点傻气。

死亡诗社,有种悲壮的意境。究竟要怎样的诗社,竟会用死亡为名?

故事没像我想的那般,有着激烈的场面,浓烈的感情迸发。反倒是娓娓道来,春风化雨。

1.

威尔顿预科学院,以“传统(tradition)、荣誉(honour)、纪律(discipline)、优秀(excellence)”四大支柱为宗旨,培养出的学生75%进了名牌大学。这样一所学校,自然是家长们心中的好学校,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把孩子弄到这里来上学,希望他们“do your lessons”。Neil有个新室友Todd,“Welcome to hell-ton”。Neil和他的小团体也有个精神支柱,和校训相对,“Travesty,horror,decadence,excrement”。

John Keating是新来的英语老师,也曾就读于这所学校,“I too attended Hell-ton and survived”。他的教学方式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

第一堂课,他就把规规矩矩的课堂带出了教室,并告诉学生如果有胆量的话可以叫他“O captain,my captain”。他带学生们去看历届学生照片,“To the virgins to make much of time gather your rosebuds while you may”(及时采撷你的花蕾)。“Carpe diem”(拉丁语),意思就是“seize the day”。抓紧时间,流年易逝,年华不再。

第二堂课,Keating让学生读课本上某教授关于诗歌鉴赏的话,然后只用了一个词作评价“excrement”,然后让学生们把前言整个撕掉。“rip it out”,这是对传统教学的一种极大的挑战,是一场战争。你们要学会自己思考,语言和文字可以改变这个世界。“you will learn to think for yourselves again, you will learn to savour words and language. No matter what anybody tells you,words and ideas can change the world.”面对学生们的困惑,为什么我要写诗,我将来的工作和他毫不相关。但诗是什么?Keating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we don’t read and write poety because it’s cute.we read and write poety because we are members of the human race.And the human race is filled with passion.Medicine, law,business, engineering,these are noble pursuits and necessary to sustain life.But poety, beauty, romance,love ,’O me,O lifeof the questions of these recurring, of the endless trains of the faithless, of cities filled with foolish. What good aimed these, O me,O life.Answer:That you are here.’(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子,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这是因为你的存在。

吃饭的时候,Neil和他的小伙伴们分享Keating老师当年在学校里的资料,“性格温和,敢作敢为”,成立“死亡诗人俱乐部(Dead poets society)”。他们追问“O captain,my captain”,死亡诗社是什么?“the dead poets were dedicated to sucking the marrow out of life(死亡诗人致力于吸取生命的精华)”,这是他们俱乐部的誓词。诗是什么?“we let it drip from our tongues, like honey spirits soared,women swooned and gods were created”。Neil的眼睛里是满希望和热情。他决定恢复“死亡诗社”,就在当晚,然后鼓动大家。他们悄悄溜出学校,在洞穴里读诗,把诗变成韵律唱出来。

第三节课,Keating跳到了桌子上。为什么站到讲桌上?打破固有思维的框架,时刻提醒自己要不断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站到桌子上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然后鼓励所有的学生都尝试一下。当你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必须换一种角度。可能是愚蠢的,但一定要尝试。(Just when you know something,you have to look at it in another way)。一定要有自己的声音,因为你开始的越晚,你找到它的希望就越小(You must strive to find your own voice.Because the longer you wait to begin, the less likely you are to find it at all)。

Neil决定去表演,告诉Todd,Todd说他应该征得他爸爸的同意。但Neil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和Todd争辩,不解,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就要不断地泼冷水?“I mean I haven’t even gotten the part yet.Can’t I even enjoy the idea for a little while?”经常会有这样的桥段,我要成为一个画家,我要表演,我热爱音乐,我们向周围分享自己的喜悦,但是听到的是你不行,你爸妈不会同意,你做不好的,那么累还养活不了自己。更像是被安排好了的活法去生活,连意淫一下的资格也没有。

第四节[endif]课,室外体育课,Keating老师给每个学生发一张写了诗句的小卡片,每人在踢球前读一句诗。

第五节[endif]课,“I sound my barbaric yawp over the rooftops of the world”。每个学生在课堂上读自己写的诗,Todd没有做,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写。Keating老师让他“YAWP”,激怒他,然后引导他,完成一首诗。当Todd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被自己震惊到了,一扇新的世界大门敞开了。

第六节[endif]课,室外。Keating老师在教他们“顺从的危险”。三个学生刚开始的时候各有自己的步调,但逐渐趋于一致,没有了自己的特色。在群体中,面对他人时,我们很难保持自己的信仰,因为我们都有一种很强烈的被接受的感觉。但是,你要坚信你自己的信仰是独一无二的,属于你自己的,即便被嘲笑和不解,但它是你的。“The difficulty in maintaining your own beliefs in the face of others. We all have a great need of acceptance. But you must trust that your beliefs are unique,your own.Even though others may think them odd or unpopular”。

Todd生日,收到父母送的文具盒礼物,和去年一样。他知道父母的期许,也带着无奈。Neil告诉他可能这是个想要飞的文具盒。Todd笑了,把文具盒从楼上扔掉了。

电影后半场开始了结局的预告。Nuwanda在校报发表了小文,学校发现了这个组织,要求彻查。这里很搞笑的是,在学校大会上,Nuwanda接通“上帝的电话”。他无所畏惧,浪漫主义气质,自以为在做件正确的事。事情败露,他被叫到办公室,挨了一顿打,但他是“Nuwanda”,不会出卖“死社”。Keating老师告诉他,这不是聪明,有时要大胆,有时要小心,被学校开除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Neil要表演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他很生气,责令他不能参加演出。即便就在明晚举行最后的表演。他反抗和拒绝无果,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Yes,sir”。在他和父亲的对话中,这句话出现的最多,也往往是以这句话收尾。他的确是个勇敢的反抗者,却也一直是个妥协者。他去找Keating老师,他说父亲一直在安排他的将来,但从不问他想要什么。Keating告诉他应该把这些想法都告诉他父亲他一直在表演一个听话的乖儿子。他从来没有对父亲表达过自己,也许是表达而不被接受,所以他从来没跟父亲讲过这些,面对父亲他是害怕和恐惧的,所以他说“I’m trapped”。

最终Neil登台表演,他演得很好。表演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父亲来了,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了。舞台剧的最后旁白,是台词也是对父亲,对自己说的,“If we shadows have offended,Think but this, and all is mended:That you have but slumbered here,While these visions did appear. And this weak and idle theme,No more yielding but a dream.Gentles, do not reprehend.If you pardon, we will mend.And, as I am an honest Puck,If we have unearnèd luck.Now to 'scape the serpent's tongue,We will make amends ere long.Else the Puck a liar call.”

父亲把他带回家,告诉他要他退学,然后去军校读书,要让他当军医。他争辩,未果,他可能已经习惯也已经疲倦,只说了个“nothing”。“I was good,I was really good”,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很棒,但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表扬。父亲总会出现在他认为Neil做了不应当的事情的时候,满是责备和要求,即便Neil告诉他每门功课都得了A的时候,父亲依旧是一张冷漠脸,似乎这就是理所当然。

他会自己的房间,脱掉外套,戴上给他快乐和自由的花环。而此时,他再也感受不到快乐。他去楼下,打开抽屉,拉开保险栓,结束自己的生命。


《死亡诗社(Dead poets society)》_第1张图片

Neil死了。选择了一种不堪忍受的生命之重的方式。

Todd知道Neil的消息后,在大雪里奔跑叫喊。他知道Neil的热爱和痛苦,却感到深深的无力。那一刻,我感到压抑,白茫茫的世界里,他就这样永远的离开,用沉默回答这个世界,该怪谁?

Keating坐在Neil的座位上,翻开他的书,看到封面上的字,不能自已。被学校辞退,他去屋里拿东西,教室里新老师正在上课。Todd说对不起,新老师令他闭嘴。但在Keating将出教室的时候,Todd压抑不住自己,站在桌子上,说到“O captain,my captain”很多学生也照做。至少那时,Keating的心里是欣慰的,他所教的那些会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这也正是教育有意思的地方。


《死亡诗社(Dead poets society)》_第2张图片

Keating老师注定是和这个学校不同的所在。在这样一个注重教学成绩和升学率的学校里,几乎所有老师都是按部就班规规矩矩。但Keating老师不是,他把学生带出教室,他让学生撕书,他告诉他们“死亡诗社”,他站在课桌上看别样的世界~~他热爱学生,把他们每个人都当做一个独特的个体。告诉他们要有自己的思考,哪怕是不被接受。他教他们读诗,热爱,因为是人类的一部分,因为你的存在可以贡献一首诗。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他被学校辞退,不禁想,这样的教育方式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吗?只能是一种理想?大到国家的教育改革,即便是想改,面临的困难也是不计其数。所有的改革,革命,总是反抗和波折,流血牺牲也在所难免。好在还是看到了些许的曙光,至少那几个站起来的孩子以他们独特的方式表达了不舍和感激。

Neil表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方面,他是个勇敢者,重开“死亡诗社”,鼓励Todd,并且扔掉了他的生日礼物。但同时他也是妥协者,在父亲面前,“Yes,sir”是他最常说到的,谈话也总是以这句收尾。最后他对父亲只说了句“Nothing”,面对世界,他已无话可说。最后他选择了死亡,唯有死亡才可以让他解脱这份重。这是Keating老师导致的吗?如果没有Keating,Neil不会接触到这样的思想,不会有“死亡诗社”,他会乖乖的听父亲的话,按部就班的上大学,当医生。这些都不会发生了,是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而Keating老师只是加速了这样的结果。而愚昧的是,Neil死了,他的父母没有反思,却把责任推到了Keating身上。我觉得悲哀,很多父母的失职和缺少沟通所引发的悲剧,最后要老师来承担。在学校,Keating老师与众不同,注定要被辞退。

慢慢成长的Todd。从最初的一个害羞腼腆、不敢表达的男孩逐渐变的勇敢自信。他说不想读诗,不会像他那般一呼百应,Neil说要帮他,在宿舍里抢了他的诗,然后追着Neil打闹,那个场面很是让人开心。后来在课堂上,Keating老师带着Todd完成了一首诗,睁开眼睛的瞬间仿佛敞开了一扇大门。再后来,Neil让他扔掉了生日礼物。最后,送别keating老师,他开口说抱歉,然后第一个站到了桌子上,以这种他们特有的方式告别。

Knox一直在践行“Carpe diem”。给Chris打电话,偷偷地亲她的额头,在看演出的时候拉住她的手,他都在用这句话给自己加油打气。他的这些故事都和一个姑娘有关,青春的荷尔蒙。他说“他见到这一生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眼睛放光。看演出时,她在看剧,他在看她。很美好的小情愫。

还有勇敢的Nuwanda,诗人的浪漫气质,“死亡诗社”带给他的英雄气质的精神。在他身上,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英雄气概和冲动,他以为自己在做伟大的事情,奋不顾身且不计后果。Keating老师告诉他,有时要大胆,有时要小心。被学校开除不是件聪明的事情,你将失去很多机会,比如听他的课的权利。

2.

教育是什么?

Keating在很多个场合下说到,教育是要让学生有自己的思想,能独立思考。要有自己的声音,即便这是被别人嘲笑和不理解的,但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属于你自己的。我们今天的教育是什么?是要让孩子学到更多的知识,让他们考个好大学,提高学校的升学率。正像是片中校长所说“Prepare them for college,and the rest will take care of itself”。所以我们更多的是按照一种机械的方式被培养,而没有什么人情味。

学生要心无旁骛的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正是很多学校和家长的心声,如此像是顺理成章。所以,我们上高中要选择一所升学率高的学校,要选择严格管理的学校。诚然没错。但我们真的就以为,孩子去那里读书,上个好学校,将来就会一切顺理成章了吗?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孩子被曝出有心理问题,甚至有些很严重。他们的确是完成了殷殷的期许,但我看这是教育的悲哀。

教育的本质是要让孩子们有独立的思考。让他有自己的声音,有清晰的判断和认知。而不是给他树个框,按着框子走。高中时一个老师曾说过“学习好的学生将来做什么也不会太差”。当时还颇觉正确,但后来越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就像电影中说到的每个人都要不断去找自己的声音,你开始的越晚,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绝不会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老师,家长和孩子呢?

我喜欢Keating老师,不落俗套,培养孩子就像是件艺术品,而不是机器厂里模具统一生产出来的零件。他不同于其他的老师,规规矩矩的讲课,那些是知识,不是思想。他用很多形式,目的是告诉学生们要有自己的思想,独立思考。因为那是属于你自己,独一无二的。他是很勇敢,不落俗套,也是孤独的。是需要一点勇气和魄力的,敢于逆流而上。那不是主流,要遭受非议。“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但现在更多的老师是在传道,而无解惑。

我从不怀疑父母要给孩子最好的。他们用自己的经验帮孩子设计一条未来成长的道路,规避风险。然后就期盼孩子能按照这一套秘籍成长,不断纠正,生怕误入歧途。大人们总是爱忘事的,他们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怎样的,有怎样的憧憬和梦想。要上重点班,重点中学,好成绩,不要早恋,不要搞什么兴趣,考个好大学才是正事。他们盲目的要孩子听自己,说他们的经验和期盼,说我给你的是最好的,不要辜负。可是孩子呢?他不是你,面对的环境也不是你想到的那种状况,你不能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只能告诉他方法。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表达,而是接受。我们要听话,听老师的话,听家长的话,如果你想要表达,他们总会说“这是为你好,让你少走些弯路,你长大就知道了”,好,选择妥协。按照一种被安排好的未来进行,按照一种程式化的方式去学习,塑造出一群内心焦虑却不能表达的孩子。他们甚至不清楚我将来要做什么,只知道我要表现的是个乖孩子。

中国的家庭还是比较讲究“孝”文化,孩子要听父母的,即便好多委屈。所以除了小时候的那几年,慢慢的我们就不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他们不理解,不支持。所以父母和子女间缺乏有效的沟通,很多问题就会出现。为什么缺乏有效沟通,一方面父母觉得自己是大人,比你懂得多,不可能(不承认)自己会错。一方面,存在代沟,孩子会觉得你不了解我的生活,很难融入。

我觉得现在的孩子一点童年都没有。我小时候除了白天8个小时的上课,其他时间大部分都在玩。现在的孩子呢?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各种补习班。哪里有空玩耍?作业铺天盖地的飞来,哪里能好好睡觉?有个家长说,就是这样啊,大家都去上补习班,你不去上,那你肯定就要被落下呀。

每个孩子能够平安健康长大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两天北京三色幼儿园的事件被报道出来,震惊惶惑。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少数和个例。这是怎样的老师,扭曲的心灵和道德观。我想到鲁迅先生说的“我向来是不但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吃人。昨天看新闻,很多家孩子还是照旧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里,一边幸灾乐祸,一边看客心态。感到悲凉。我本以为这件事至少要等到事情有个明确结果的时候家长们才会再把孩子送去学校。推己及人,我很难想象,如果着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会以怎样的态度和愤怒的心情去拿起武器惩治那些人,又怎样教育孩子来面对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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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部影片,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浪漫主义的名字,唯有对生活抱有极大的热情,才会以死亡为名。

诗是美丽的化身,为什么我们需要诗呢?因为我们的存在可以奉献一首美丽的诗,属于我们自己无可取代的。

附上那些美丽的诗们:

1.O captain, my captain

                                                        -Walt Whitman

2.To the Virgins, To Make Much of Time

  Gather ye rose-buds while ye may,

  Old time is still a flying;

  And this same flower that smiles today

  Tomorrow will be dying.

3. O me, O life! of the questions of these recurring,

    Of the endless trains of the faithless, of cities filled with the foolish,

    Of myself forever reproaching myself,

    Of eyes that vainly crave the light, of the objects mean, of the struggle ever renewed,

    Of the poor results of all, of the plodding and sordid crowds I see around me,

    Of the empty and useless years of the rest, with the rest me intertwined,

    The question, O me! so sad, recurring—What good amid these, O me, O life?

    Answer.

    That you are here—that life exists and identity,

    That the powerful play goes on, and you may contribute a verse."

    4.But only in their dreams can men be truly free. Twas always thus,and always thus will be.

    5. I went to the woods

      because I wanted to live deliberately.

     I wanted to live deep

     and suck out all the marrow of life!

     To put to rout all that was not life.

      And not, when I came to die,

     discover that I had not lived

                                   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

6. Come,my friends.

   It's not too late to seek a newer world.

    For my purposes holds to sail beyond the sunset.

    And though we are not now that strength which in old days moved earth and heaven that which   we are,we are.

   One equal temper of heroic hearts made weak by time and fate,but strong in will.

   To strive,to seek,to find and not to yield.

   Alfred Lord Tennyson

7.Then I had religion,

    then I had a vision.

    I could not turn from their revel in derision.

    Then I saw the Congo creeping through the black,

    cutting through the forest with a golden track

8.Most men lead lives of quiet desperation.

  Henry David Thoreau

9. For me, sport is actually a chance for us to have other human beings push us to excel.

   Oh to struggle against great odds. To meet enemies undaunted.

   To be a sailor of the world, bound for all ports.

   Oh, I live to be the ruler of life, not a slave.

   To mount the scaffolds. To advance to the muzzle of guns with perfect nonchalance.

   To dance, clap hands, exalt, shout, skip, roll on, float on.

   Oh, to have life henceforth the poem of new joys.

   To indeed be a god!

10. If we shadows have offended,

     Think but this, and all is mended:

    That you have but slumbered here,

    While these visions did appear.

    And this weak and idle theme,

    No more yielding but a dream.

    Gentles, do not reprehend.

    If you pardon, we will mend.

    And, as I am an honest Puck,

    If we have unearnèd luck

    Now to 'scape the serpent's tongue,

    We will make amends ere long.

     Else the Puck a liar 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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