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对不起

Honey,请允许我说声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曾经把每一个路过的城市当做家,你想在那里生活,到退休,到老死。
你曾经把每一个拥抱过的人当爱人,你与他一起生活,到白头,到老死。
可你到底还是随浪浮沉,也许这是我的选择,而你只能跟随着。
你曾经在所小城拥有了自己的小窝,属于你之前,你不停地去看它,喜滋滋地设计着,你订好了家具,然而我说我要走,我不说,我只是要走。于是你默认应允。我们背上背包,拖上行李箱出发了。留在小城的东西——那些你热爱的什物装了一卡车,运回了老家。你曾经想在那里终老一生。
后来我在又一所小城安了家,你又想在这里度过余生。你买了很多书,很多衣服,很多纪念品。你热爱这里刺目的阳光,温柔的月光,满天的星光,你说这些都是能抚慰一生的力量。你深夜回家望向高楼大厦的眼,透着渴望。你坚信总有一天,那里会有一格子的昏黄,是等着你回家的灯光。你在这里办了一些傻事,留了许多遗憾,你恐惧过,你崩溃过,你从未真正快乐过,可你一点不后悔,因为你看过了壮美与辉煌。可是我还要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也只能跟着我上路,别无选择。
我知道你蹲着收拾行装的背影有些落寞。我逼你丢掉了许许多多东西——那些寄托着你对还未开始的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也看见你抽动的肩膀一定是你在扁着嘴在抽泣——那是我在劝你烧掉许多年前的日记。我说,我们什么也带不走,我们只有一个行李箱,装着四季的衣服和各种证书和别人送的礼物。你非要带走的回忆是我们最负担不起的东西。
Honey,我们又该上路了。我说自由非常好,而你想要的却是归宿。为什么自由不能成为归宿?你说人人生活在羁绊中,这样才叫意义。我可以理解你,你却不懂我,因为你是我关于生活的那部分,而我是你关于谜的那部分。
Honey,当你被痛疼的呐喊的时候,我从没有当真过,我惦记的始终是远方飘渺的美好。如果我始终这么一意孤行,你会不会生命力渐弱?当你奄奄一息,我会是行尸走肉还是大彻大悟的佛?
你的那个关于家和无条件爱的想象,在我看来好渺茫。原谅我这么笨这么蠢,我不知道怎么对你算是好。我只能希望,下雨的时候你刚好有伞,天冷的时候你有够厚的外套,午夜的时候别恰好到了陌生的地方,走累的时候能遇见出租车。我希望你健康,你平安,我希望你不害怕。我只能祈祷你能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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