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我对收藏可以说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懂,前几年春晚一个小品就讽刺一些伪专家,其中就有伪收藏家,我自咐自己离伪收藏家的境界还相距甚远,如果我对收藏的东西有一点价值或者有些历史渊源的话我可以算“伪”,可我压根既不懂收藏的文化也对相关的收藏专业知识缺乏研究,纯粹就是把弃之可惜,放之无用的一些东西舍不得丢弃而已的个人兴趣。而我的同学显然比我要早慧一些,不是收藏邮票就是火花之类的,再不计也是收藏一些小人书,估计放到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一定的价值了,而那时我真的太天真了。

我收藏一方面是同学影响,另外一方面来自我父亲的影响,我父亲和我一样也对收藏一窍不懂,他可不会收藏票据之类的东西,而是收藏象棋,纯属一种无奈情况下的收藏。他在世时最大的乐趣同时也贯穿于他的整个业余生活的就是下棋,他因象棋而快乐也因象棋而烦恼。下棋之人自然有自己钟情的棋具,父亲的棋是用那种木质有一定直径和厚度感的象棋,整齐的装在一个木制棋盘里,据说这样下棋才有一种舍我其谁,气吞山河的豪情。可后来这副棋丢失一个棋子,父亲像丢了魂一样拿着手电寻找也没有找回丢失的棋子。丢弃一颗棋子重新按原棋子等直径和厚度制作一枚补上就可以了,可父亲坚决认为后做的和原配多少有些不伦不类,说什么也不用原来那副象棋。他新购了一副象棋,可这副棋因为落子太重没几个月有棋子就一分为二了,这样自然就无法继续用了。第三副棋不是木质结构而是塑料材质,据说再大的气力也不会开裂而且不会产生很大的响声,这幅棋一直陪伴着父亲直到父亲在病榻上还对前来的看他的棋友说等他病好好一定杀他个三天三夜。父亲走后,一次搬家时发现父亲留下的象棋,前两幅残缺不全母亲给处理了,第三幅就是那副塑料象棋,上面留有父亲的手泽,母亲一直没有处理它成为父亲留在这个世界上除书籍外唯一的一件东西。

我成年后,业余生活乏味,加上人也慵懒,不爱与人交往,就喜欢一个人坐在家里喝茶,这样越懒越馋茶,越喝茶越不爱动,终于成为一种恶习,常常是人在家中坐,茶水自然流。爱喝茶自然对茶道很在行,可你错了,我这人就这毛病,喝茶只喝绿茶,其余像什么红茶,花茶,青茶,黑茶从来不喝,自然谈不上去品。喝茶是很讲究器皿和水质的,而喝茶水质最好的是雪水,我生活的地方不会总有雪水出现,只能用矿泉水代替。至于喝茶的器皿,像陶瓷,瓷器的,玻璃的,紫砂壶的这些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想用它来泡茶只管买来用之。

我后来常借工作关系国内到处跑,每到一地一有时间就留恋于大街小巷的各种茶叶店,和我同去的人也有喜欢喝茶的,也乐于给我推荐当地名茶,可他们不知道我钟情于茶具而非茶品我也不敢告诉他们实情,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我一道出差了。茶具不是太贵,也好携带不行就快递,几年下来,我就有几十个大小不同,形状各异,材质不同的茶具了,家里的房子原本狭窄,茶具多了堆的到处都是,写字台,书架上,客厅里,甚至是窗台上全有我喝茶的杯子。一般情况下,我家是很少来人,偶尔来人也是我的朋友和同事,他们知道我有好的茶叶特地来品新鲜的茶叶,茶好喝却对我购买如此之多的茶具而极剧讥讽,说我是暴殄天物,不能做到物尽其用。

茶杯多了自然问题也就多了,清扫卫生先要移开我的茶具,经常有喝剩的茶也忘记清洗,长时间没有处理,发臭,发霉令人烦恼,有时候客人来了沏茶时发现上次喝剩的茶叶还残留在杯底,那种尴尬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好在喝茶人都是豁达的人,专注品茶而非器具,我也侥幸博得好客之美名。

爱藏书的人,书多的无以为存常用来垫床脚,喜欢收集各种瓦罐的也有用来种植盆栽植物的,这样也做到物尽其用。可茶杯即不能垫床脚也不能做花盆,送人档次不够拿不出手,丢弃又觉得对不起当初的一片赤城之心。可有一次,我无意之中看到我那捣蛋的儿子竟然把他的笔和尺子插在我的紫砂茶杯里,茶杯还有这功能真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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