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人”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听到这首周杰伦的《青花瓷》歌词,

    我的记忆仿佛如时光倒流般回到了几千年前,

    唐宋以来,各地瓷窑所产的瓷器各具风格,河北定窑、河南的钧窑、江西景德镇窑、浙江龙泉窑、陕西耀川窑等闻名天下,因此瓷器成为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外销的重要商品,而这条对外贸易路线也因此被称为“瓷路”,而到了清代康熙年间,由于工艺的发明与生产技术的提高,浓淡协调、艳丽柔和、色彩丰富的粉彩瓷器的推出,也意味着我国的瓷器烧制技术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这无疑是让人引以为豪的,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个定律是没错的,时代在发展,我们在进步,科技也在进步,现在每家每户使用的瓷器早已不是由手工工匠造出来的,而是由一批批全自动化生产线造出来的工业陶瓷。每当我拿起手里纯白无瑕的碗碟时我感觉不到属于它的生命气息,只感觉到无尽悲凉以及无奈,这是属于我们时代的缺失。

前段时间《手造中国》这个纪录片上了微博热搜,我也没能忍住好奇心决定看一集。随着影片的开始,“滴答滴答”的流水声伴随着水碓(中国手工瓷器工匠智慧的发明之一)出现,紧接着出现铺满精心挑选过的瓷矿石被装在扁担里清洗,被敲碎的瓷石泥土,到最后成品的青花瓷,短短几副画面却仿佛可以带领我们感受到属于“瓷人”的匠心。《手造中国》里的一位矿工给我有很深的印象,因为他的祖辈都在这条矿里面当矿工,这条曾经让祖辈自豪的矿洞如今已经很缺少好的瓷矿石了,每当有老主顾的订单他才会进这里挖矿,只有对矿洞充满敬畏和珍惜的人才会这样做。我想,只有将瓷石比作麦子,才能体会几代挖矿人对自己劳动成果的期待吧!

小的时候去手工工坊玩,感受泥坯在手里从小小的一坨变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碗,而现在作为一名小厨帮工的我,将手里新鲜果蔬切成一片片,一丝丝精致的样子才是我要做的,但这还不足够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小帮厨,我需要像《手造中国》里的手工拉坯工匠那样稳重与内敛,拉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需要拉坯匠人手稳才能定型,而一片好的竹片工具,更能帮助拉坯匠人,但从什么时候竹片取代了钢尺用来测量已经无从考证,但拉坯的经验和手艺,却得以这样一代代留存下来。

如果说小件拉坯匠人的精神是沉稳,那么大件拉坯匠人的精神就是团结。

在大件拉坯作坊里时常传出匠人们的喊声,而在厨房里总充满着火烧声,切菜声等热闹又充满干劲的氛围。陶轮上百斤的瓷泥是匠人们的日常工作,而“掰手腕”也就成了匠人们的休闲娱乐,但其中的领头人却每次看着他们玩,从不参加,因为陶轮瓷泥是件不难的事,但陶轮上百斤的瓷泥却需要三四个匠人一起共同合作,而其中的领头人不仅需要用到手臂的力量更需要靠着这双手去对瓷泥细腻的感知,泥坯的形状,泥坯的薄厚,器型的口径大小等,都需要由领头者和匠人共同努力协作才能完成。每当我看到秘密满满的汗猪不断的从教人们的太阳穴旁滴落,我不禁回想起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抿着嘴不说话的厨师长,他就像陶轮瓷器的领头人一样,即使是在挥汗如雨的厨房里仍然保持着冷静,大厨帮助小厨,小厨协助大厨,就是这样一种无声的默契,使得平凡的菜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

沉稳练就一个人的毅力而团结咋练就一群人的精神。作为一个刚刚实习没多久的小厨帮工,在工作上,时常会因为遇到小挫折,小困难而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自从看到小件拉坯匠人的沉稳后,我懂得要做好一件事,只有心无杂念的做,才能做好。每当大厨师傅用我细致小心切出来的配菜烹饪出美味佳肴,更是由衷地感到快乐与满足,我想这就是团结的益处吧。

这些在我们看来伟大的匠人,但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只是个讨生活的普通人,他们也许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但却有对一门手艺愿意践行一生的坚韧,我想这是属于“瓷人”的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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