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云在顶楼

摩云在顶楼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庆幸我们得救,当我惺忪的还在梦残余的温度里时,在我右侧床头柜上一只谢菲尔德花瓶上的一点银亮的折光使我立刻得以清醒——经过多日又湿又冷的煎熬,天终于放晴了。但是我不急于起床去迎接这来之不易的朱红,我侧过身体仔细的端详,只有在光线里这活生生的小天使的额角才和一丛狼尾蕨细密的投影正好搭配成一种布歇式的趣味,这昂贵的银瓶里插过波旁玫瑰,小亚细亚的紫苜蓿,或者一株南海珊瑚。蔷薇在我手里,我举手将它们哀怜。只有奥义劳苦到处涂抹的光,才能给这些富丽一点轻逸或者使它更趋向富丽的幻形虚影。这幽暗的收容最后的死魂灵的瓶上永远至诚何等机智长着肉翅膀的小孩子,虽然依旧不能移动,正在焰光里发红,发绿发出一种小规模的彩虹来了。哦,那是我看得太久眼睛花了。


  明黄的仪仗队继续在铺满卷草纹的卧室里悄无声息地巡游,我在冬天的暖床上静静的享用琉璃钟的报告,它玛瑙一样的步伐,塞夭一般的声响,载浮载沉使得我更加不愿意浪费这隆冬难得一见的悠扬——“残象的雅致”。那一株十一月买来的杜鹃,天寒地冻开个不断,层层金泥间或扬或郁是天上戏逗的云影,铅灰色天穹底下此季没有虫声,要么它们死了,要么在懒洋洋的睡。阳春会使它们不快吗?又要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那应该给它们配一点德彪西,减少暴虐和新的嚣张,在拔地而起人造的高楼里。

摩云在顶楼_第2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摩云在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