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之蓝色鸢尾（3）

第一章第5个受害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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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冬天到了，一如以往那样寒冷，更别说今天还下了雪。

在这样的天气里，就算是约翰这样当过兵上过战场，身体素质还算可以的人，也带上了厚厚的棉耳帽和手套御寒。约翰还带上了一顶厚针织帽子，那样粗糙的针脚不可能出自于英国的任何一家帽子店，只可能出自他在家待产无聊的妻子之手。

街上的女人们都穿着很厚的帽子和大衣，时不时就把脖子上的围巾裹得更紧一点，只恨不能直接扼死自己。

可是夏洛克什么也来不及穿，身上只有一件薄绒的白色衬衣。这件衣服里面藏着一层薄薄的人造绒。夏洛克自己肯定是不会购买这样虚伪的衣服的，所以无疑是哈德森太太昨天受他所托，从某个打折店或者超市清仓的衣服里面挑出来的优品。

还是有点冷。夏洛克想。哈德森太太明明从各个方面吹捧了这件衬衫的实用性，可是现在看来，她又被那些狡诈的售货员给忽悠了。

他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连自己跑步带起来的那点风都让他浑身发抖。

约翰本来已经要登上地铁了，但是今天的地铁意外的拥挤，临上车的时候他还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拽住，可怜巴巴地要他买一束花。

“买一束花给您的妻子吧，在寒冷的日子里女人都喜欢丈夫带来的温情。”

约翰被她拖住，没能赶上这一趟地铁，懊恼不已。他这才有空看看这个害得自己还要再等一趟的小女孩儿。

相对于其他的卖花女孩儿来说，这个女孩儿显得有点岁数大了，几乎要跟自己一般高，白金色头发湛蓝色瞳仁，眼睛很亮，透着一股子机灵的可爱。

约翰突然想，要是B超准确，那玛丽就要给自己生个女儿了。她肯定会也是这样浅金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眼睛，就像玛丽那样美丽又聪明，当然，也像自己一样勇敢坚强，肯定也会像这个女孩儿一样，站在这样简陋又拥挤的地铁站里也光彩夺目。

他的女儿肯定还会吸引一堆杂七杂八的混小子纠缠不休，不过他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打得不敢再来……嗯，他还得教她一点防身术，可以随时保护自己，把那些小混混都打趴下。

“先生？所以，要不要买束花送给，那个将要给自己带来一个可爱的女儿的女人？”

约翰因为她的话笑了笑：“你猜的不错，我就要有个女儿了。给我一束花吧。”

她抱着一大捧花束，里面混杂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因为约翰没指名自己要什么花束，所以她为他挑选：“先生，来一束红玫瑰怎么样？给您优惠，绝对物超所值。”

“很好，就这个吧。”约翰掏出钱包付钱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小女孩儿抿嘴微笑的样子，递给她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天气很冷，要注意保暖，小天使。”

她连接钱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睁大眼睛，好像为他的话惊奇，随机又甜甜地笑出来，自然地接过零钱：“谢谢你，先生。祝您和您的妻子每一天都如新婚般甜蜜。”

夏洛克的个子不算特别高，所以在拥挤的人群里只能勉强看到约翰在和谁聊天。他一边感慨自己来的还不算晚，一边挤过人群大喊：“约翰！”

约翰正在道谢，听到喊声就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现夏洛克被寒风吹得脸色惨白，只有鼻头和眼眶还算红润，不禁吓了一跳：“夏洛克？你怎么这样就出门了？”

他下意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含笑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很好。约翰看了看自己和夏洛克。很好。夏洛克狼狈不堪，还披着自己的外套，而自己抱着一束红玫瑰花，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同志片的狗血剧情似的。

“这是我买给我妻子的，”约翰试图向周围的人解释，“我有妻子。”

夏洛克冻得不行，只能出口催他回去：“行了吧，他们不会信的。哈德森太太发病了。”

“什么？哈德森太太？”约翰从不知道哈德森太太有什么病症，下意识就进入了医生的角色里，“快走！快点！她有什么症状？”

夏洛克只好强撑起意识，两手抓着约翰的外套，认命地跟着他跑。

卖花的女孩儿早就转过一个角落，把那累人的一大捧花朵还给了站在转弯后面的真正的卖花女孩儿，照着之前商量好的价钱付给她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约翰给她的买花钱：“多给你一点。”

“谢谢你，小姐。”

她把一切声音都甩在脑后，脑子里还回响着约翰的那声“小天使”，对着迎面走来的陌生人微笑，自言自语——

“我都不忍心对他动手了，福尔摩斯先生。”

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