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雄起

叁思,冥思构思单相思~

作者:一头叫叁思的小飞象

    “大郎,大郎醒来,该出去做生意了。”

    “啊?哦哦,醒了醒了……”

    莺声燕语轻轻一唤,唤醒了朦胧的我,我定睛一看:呵!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眼前好一位妍姿艳质的美娇娘啊!

    等等,她刚才唤我什么来着?大郎……会不会是丈夫?我哪来这么漂亮的老婆啊?而且,这女人的打扮……

    布衣钗裙,头绾一妇人发髻,虽是清汤挂面却更显姿色之清丽脱俗。

    我极力收罗着脑海里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想搞清楚这是哪朝的女子打扮。还好妇人这身装束在电视剧里没少看过,甚至可以说比较常见,貌似是宋朝啊?

    我一头雾水,但仍保持着脸上表情的自然,手按着床沿跳了下去,这时候又被大大惊了一把。

    美娇娘是巨人啊?足足高出我半个头还多,我竟然需要仰望才能与她相视。

    抬起手,满腹疑窦张口欲问,妇人已经转身,沿梯款步下了楼。

    “嗯?”我将自己伸出去的手放面前一瞅,干枯长满老茧,皮肤又黑又瘦,五根指头短得好像少了一节似的,这谁的手啊?

    联想大郎,美丽不可方物的巨人老婆,还有这宋朝打扮的装束,两个刻薄尖酸的形容词浮现在我脑海。

    三寸丁!谷树皮!

    我忙几步跑至洗脸的木盆,低头瞧水中自己倒影,又黑又瘦又鞋抽,丢出门口狗都不勾!

    就在这时候,美娇娘的老婆声音从楼下传来:“大郎,洗漱完且来用过早饭吧,炊饼奴家已帮你准备好了。”

    。。。。

    得了,连炊饼都备上,现在用不着疑惑了。

    睡了一觉,醒来变成了武大郎,这不会是还在做梦吧?这也是有可能的,前两天不还做梦变成头猪的吗?

    现在掐一下也不管用,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提出的谬论,在梦里就不知道疼痛的?我前几天在梦里变成一头猪,挨了人一记注射器,到现在还感觉疼呢!

    这里应该不是穿越过来的世界,毕竟历史上虽然有武大郎、潘金莲其人,两人也的的确确是夫妻,但其历史上真实的人物原型却与小说截然相反,完全是颠倒黑白。

    武大郎,明朝人,原名武植,中年考取进士,官拜七品,为阳谷县县令,而潘金莲更是一位贤良淑德的贤内助、好妻子,史载武潘夫妻和睦恩爱,育有四子,并非小说“水浒传”里所杜撰那般不堪、难以启齿。纯粹是遭人造谣,而后恰巧被施耐庵收录进了小说里传扬天下,实乃千古一大奇冤也!

从考古挖掘的文物来看,从武大郎还没完全腐朽的小腿骨来推断,武大郎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再结合其墓志铭所载所述,历史上真实的武大郎,实则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帅哥,是阳谷县的一位好父母官。

    武职的这桩冤案,见于施耐庵后人的道歉诗中,也在武大郎本人的墓志铭中得到了证明。

    (附:施耐庵的后人施胜辰的道歉诗)

    杜撰水浒施耐庵,武潘无端蒙沉冤。

    施家文章施家画,贬褒迄今数百年。

    累世因缘今终报,正容重塑展人间。

    武氏祠堂断公案,施姓欠账施姓还。

    不过,这里的世界有卖炊饼的武大郎,有一颦一笑就能动人心魄的潘金莲,显然这儿不是历史真实的框架,那么应该就是梦无疑了。

    好,且先看看再说,我倒要瞧瞧把我弄到这小说里的世界,这梦会怎样跟我玩,大不了图穷匕见,潘金莲给我喂药的时候我给她反灌回去。

    每次想到这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一件事,被编排的绘声绘色放上荧屏,我真为武大叫起撞天屈!

    越想越是气,扭转不回这几百年沉淀形成的“文化”,那我破坏眼下这故事解解气总成吧?

    想到这里,我拿起架子上的衣物穿戴起来,头巾套在头顶的发髻,然后将一套粗布衣裳披在了身上,等到系好腰带,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

    潘金莲见我下楼来,好看的柳眉微微一扬:“大郎,为何迟迟到现才下来呢?”

    我心里一阵鄙夷:要你管!你又不来伺候我更衣,穿你们这鸟衣服,折腾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哦,没啥,起身还觉有些倦乏,又躺床休息了一会。”我随便应答了两句,搬过一张杌子,端起桌上一碗粗米粥扒将起来,心里寻思着该如何打听现在小说的剧情。

    “那个。”我米粥吃得差不多了,假装不经意询问道:“我那兄弟什么时候回来呢?”

    潘金莲闻言不禁勃然愠恼道:“你那浊物的贼鸟兄弟!老娘就是上辈子欠你个混沌魍魉的,整天受你那兄弟交代下的腌臜鸟气!你这糊突桶大概也被关糊涂了,整日大白天闩门闭户,关了二十来天,怎样,把你给关混了吧?连日子都不记得了,你那好兄弟公干回来还早呢,少则也二十多天!”

    “哦哦哦,我兄弟也是为我好嘛!也不是糊涂啦,就随便问问,我做生意去了。”

    我一口气扒完了碗里的米粥,放下碗筷便挑起炊饼担出了门。

    想打听的已经打听到,按照小说原著的剧情描写,潘金莲和西门庆两人姘一起,大概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果然是围绕毒死我而来的,啊呸!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果然是围绕着毒死武大而来的。

    但我也暗暗庆幸,还好剧情进行得没那么直接,没有睁眼刚醒来,头句话就听到“大郎起来,该吃药了”这样的狗血一幕。

    那样子,自己已经被西门庆踹成重伤,只剩个半条命一口气息,估计要折腾出点儿浪花都够呛。

    “嘿,大郎要出去做生意啦。”

    我挑着担子,头也没回地冷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往集市而去,不用看也知道背后打招呼的是隔壁那扯皮条的王婆。

    虽然知道这都只是小说里的剧情桥段,都是假的,但怎么说自己现在确实是顶着武大郎这一角色身份,老婆红杏出墙,自己头顶这头巾和头发还是感觉即将绿油油的有木有。

    本着做戏做全套,我站在集市上卖炊饼,时不时还得吆喝上几声“炊饼”,口也渴来脚也酸,心头还惦记着家里那枝关不住的红杏,真真是“老婆打伞、老公煽扇”。

    其实我也想蹲下来守着这炊饼摊就行,无奈这身高、个头,一猫下去,不凑近过来瞅瞅,人家只会以为这是个无人的空摊。

    刚又卖了两张炊饼,收了几文钱的铜板,你还别说,真有几分做生意的小资情调。

    如果那个千刀万剐的王婆不来扯皮条,那西门庆不来打家里那朵花儿的主意,每天这样做点小生意,回家又有美娇娘作伴,得此人生,夫复何求啊!

    嗯?不对啊,头顶这块草地老早绿了、郁郁葱葱好不,要不然一个个怎会对我这般客气?不就是觉得对不住我,才施舍给我这点可怜的“礼敬”吗?

    想到这里,我脸色忽地阴沉了下来,面黑得仿佛能刮下一层黑灰,恨不得现在就抄傢伙跑回去捉拿那双在行苟且之事的贼男女。

    对了,郓哥,那个搞事的小子也差不多该来寻我了吧?

    不得不我这么说,在我看来,郓哥那小子纯粹就是来搞事的家伙,武大郎之死,这小子也逃脱不了一份干系。

    想想看,如果当时王婆好声好气替西门庆做主买了他那篮雪梨,那小子还会把王婆茶肆里发生的风流捅到武大那儿去吗?恐怕包庇都来不及吧?

    再者,郓哥完全是自己挨打受了委屈,气不过才会跑去拉武大下水,根本不是出于对武大抱打不平的一片心。

    且先勿论拳脚功夫,单从体格的差距来看,西门庆什么体格,武大郎又是什么体格,难道郓哥老花、近视眼不成?辨别不清两人体能上的悬殊?

    休提什么郓哥年少行事没经大脑云云,那武大郎又有什么理由要为郓哥的年少气盛买单呢?把事情捅到武大那儿去也就算了,还给他出主意去拿赃捉双,这跟让武大快些去死有何区别,分明就是鬼门关前那引路的小鬼!

    武大郎要不是被西门庆踹成重伤,又怎会需要吃药,又怎会被活活毒死?无病无痛的,难道西门庆还能堂而皇之公然害人性命吗?

    每次我一回顾水浒第023回、第024回武大郎的这两个章节时,心里总有一种难受劲的别扭,感觉里面每个角色都是把武大郎这一角往死里推,每个人的出场搭配,就是为了制造武大之死。

    而今,自己就是武大郎,这种莫名其妙的仇怨就愈加的强烈了。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的横死做铺垫,我这心里能好受才怪。

    就在我火急火燎焦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原著剧情,潘金莲对武大郎态度变好,巴不得武大早些出门去,这一天就是郓哥和武大郎合计好,前脚后招一起来,捉那对苟合的鸳鸯个正着。

    刚才在路上,貌似有人跟我打招呼来着,好像就是郓哥那厮?

    没错了,原来今天就是要我吐血要我生死不得的日子!

    “呀呀呀呸!直娘贼!腌臜婆娘!老咬虫!小狲猢!贼男女!泼男女!一群贼禽兽!”

    “喂喂喂!大郎,大郎,你冷静点冷静点!咱们这都还没出发呢,你这么大火气怎行?”

    在我越想越气正骂得酣畅的时候,旁边一个手挽篮儿的少年,跑到炊饼摊前,摆手极力劝慰着我。

    不用说,这厮应该就是郓哥无疑了。

    郓哥看着我,点了点头,道:“待会去到地方,你只看我篮儿撇出来……”

    “我就冲进去抓他奶娘个现行!”

    郓哥还没吩咐完我便抢先言道,让这厮不禁愣了好片刻。

    等这厮反应过来,眼睛上下地打量了我一会,似乎觉得我变得有所不同的样子,但却瞧不出不同在哪里。

    “好,那咱走吧。”

    到了王婆的茶肆门前,门口半掩着,点燃的怒火已经让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那股劲儿了。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郓哥猴子一样的小身子当先闪进了王婆坊里。

    不多会,里面便传来了争吵咒骂,我看到郓哥他那篮儿从里边飞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抄起扁担,恍若八步赶蝉般冲了进去。

    王婆见冲进来的人是我,有些骇然,此时她被郓哥一脑袋瓜子撞倒刚爬起身,急忙张口叫道:“武大来也!”便想推开郓哥来阻拦我。

    我了个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招财猫啊!真当我是原来那个老实本分的武大郎好欺负啊!

    王婆才勉强推开郓哥,我一扁担过去,不偏不倚正敲在这婆子那张挑唆人风情的臭嘴上,打得这老猪狗如同厉鬼满嘴血。

    “大郎!快……快些去里面桌他们奸啊!”郓哥奋力顶着王婆冲我喊道。

    “捉你贼狲猢的奸!”我一听就怒了,你丫的是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是不!

    我手里扁担一旋,打横使劲抽在郓哥屁股上,就当收回点利息了。

    郓哥“嗷”地一声痛呼,连王婆也有些蒙了,不明白我发什么神经。

    看这婆子发蒙,我抢上前,在这老猪狗脸上又补多了一脚,一个猛踹把她臭嘴里剩余不多的几颗牙都给踢飞。

    叫你扯皮条!叫你说风情!

    人家西门庆听到武松之名都惶惶想着收敛想着该如何善后,你个老不死还大言不惭嘲谑“你是趁船的不怕,西门庆是个把舵的反倒先悚了”,还教唆人下毒!

    武大郎这故事,最可恶的不是西门庆,而是眼前这搅风搅雨的搅屎棍。如果不是这死婆子从中作梗,哪有此后的诸多故事发生。

秉着一下也是打,两下也是揍,干脆就来多几下收足了利息再说,我又黑又瘦的手掌举起,“对着王婆脸啪啪”左右开弓就是一轮抽的耳刮子。

    气出够了,我提着扁担往房里边奔去,伸手一推房门,门在里头被潘金莲顶住得结实,我眼珠子一转,学着原著武大的台词,叫声“做得好事!”

    算了算时间,估摸西门庆快冲出来了,我立刻足不沾尘向后退去,握紧扁担严阵以待。

    西门庆可不比王婆,身手拳脚能和武松周旋上小片刻的,我可不敢小觑。

    房门一开,一个衣冠不整、头巾戴得有些歪的七尺汉子从里边奔了出来,不必言这厮就是西门大官人了。

    我假意抢前欲与西门庆拼命,西门庆见我敢来拦着去路,眼里放出厉色,抬脚便朝我当胸踢来。

    我从一开始就防范着他这一脚呢,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武大郎手持扁担,西门庆赤手空拳,若事先知道对方会怎样出招从哪出招,就算不会功夫多少也是能挽回点颓势的。

    西门庆出脚如风,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只臭脚,扁担至下而斜向上,卯足气力猛地一抽,刚刚好敲在西门庆的脚踝骨上,只听“哎哟”一声,疼得西门庆那厮是面容扭曲倒吸凉气。

    其实,对这西门庆,我心底里也是多少有点抱不平的,西门庆历史上或许也是确有其人其原型,或许就跟武大郎、潘金莲一样,也是遭人中伤遭人造谣塑造出来的人物。

    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遭人嫉妒上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什么都有可能被编排出来。焉知西门庆的原型不是位家境殷实,讨人喜欢的妇女之友呢?

    不过此时此地,这西门庆的确真是偷人老婆的野汉子,所以这里动起手来自然也没有闹着玩的道理。

    西门庆吃我一记狠的疼得是浑身发抖,我得势不饶人,就认准他手脚的关节了,他伸手我便敲手腕,他抬腿我打脚踝,指哪打哪,失去拳脚的功夫不也一样是有力无处使。

    “停!停……停下!”西门庆想来是再也吃不住我专打一处的打法,告饶般地叫嚷起来。

    “停?我今天不打断你三条腿,我就对不起武大!从此不姓刘!”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停下!醒过来醒过来!不玩了不玩了!停下啊大象!”

    朦朦胧胧,我被怒火冲昏的头脑逐渐恢复意识,身前地上躺一个人,是小明。

    嗯?眼下这地方怎么看起来像我家的客厅啊?

    “小明你怎么在我家啊?你怎么躺地上啊?”

    小明扶着腰站起身,没好气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不然准被你活活打死!”

    “我?我怎么了?”

    此时我手拿把扫帚,屋子里狼藉一片,家具什么的被打翻不说,连新买的那台42寸液晶电视也被掀翻砸在地上,这该不会是我的“杰作”吧?

    小明对我翻了翻白眼:“你说你怎么了?不是你说请我来给你做催眠,找些创作灵感的吗?开始还进行得好好的,谁想你会突然发起疯来啊!”

    “这……这些真是我干的啊?”

    小明拍拍我肩膀:“那,是你请我来的哈,我也没收你钱,你家这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哈。”

    “哦对了。”小明临到门口,转身对我道:“刚才有个女孩来敲门,说是你刚交往的女朋友,不过进到屋子里来,看到你这副样就匆匆走了,说是找错人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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