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十位少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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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把Hogan交给老板娘后便走了。

餐厅老板娘叫哲丽，大家都叫她丽姐。雷厉风行，市侩干脆。和其他老板娘不同的是，餐厅由丽姐独自打理。她的老公在外地工作，更具体的情况再没人知道。

餐厅不供应早餐，大清早并没有生意。丽姐吩咐Hogan把昨晚最后一桌客人的餐盘收拾到后厨，交给专门负责洗碗的阿姨。

几个盘子碗，东西不多，手脚干练的服务生一次便端走了。Hogan站在残羹冷炙面前，短暂的想了几秒，还是决定分两次解决。虽然不懂什么复杂的餐厅规矩，但餐具总还是不能打破的，所以一切小心为上。

清早的后厨拥有难得的安静，总共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在切菜，另一个阿姨应该就是负责清洗餐具的。

“阿姨，这个是交给你吗？”，Hogan走上前问。

“放这儿吧”，说话的阿姨没抬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大盆。

Hogan犹豫着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男人在背对着自己切菜，阿姨也没有抬头，好像Hogan本就是这里的服务生一样。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也仅仅只是知道有彼此存在。

人类的关系总是这样复杂多样的。凑巧认识的两个人，可能会因为爱好相同、聊天投机等原因而瞬间视对方为朋友甚至知己。长期共事的两个人，也可能会因为利益交叉、关系紧张等原因而和对方谊淡如水甚至形同陌路。

除开以上两种鲜明的关系，还有其他更为平凡的清淡。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我来这里做事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交朋友。没有人完全清楚别人的身家背景，在来到这里之前又背负着什么东西。切菜的男人可能生性冷淡，长年一个人生活，没有朋友的概念。洗碗的阿姨可能家里老人有病，需要供养和治疗。不是每个人都无所牵挂，也不是每个人都开心常在。

你做你的事，我干我的活。

如此而已，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