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阑心》第八章 玲珑

本文作者：魏博洹侯

本章润色修订：木子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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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相关情节取自魏博洹侯小说《唐末五代风云录》章节之中，独立成册编纂而成。

此短篇集为风物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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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着溪流踏着河岸小道，避着人烟，来到山阴背风处，穿溪过桥，到一大片竹林间，刚入竹林就觉林木遮阴说不出的爽快清凉。

道宗跟在女子和小蛮身后借着掩映的光斑转过一处石山，就见花圃之中开着数百丛绚烂的牡丹，牡丹沐浴着阳光，枝挺苞满煞是可爱。

道宗颇为惊奇道：“听说牡丹以黄、绿、肉红、银红、深紫为上品，为何此处牡丹甚多娇艳殷红之色。”

女子笑而不语，小蛮见他不懂花道，嘟囔着小嘴道：“你说的那些虽是上品，可唯有此处殷红深沉者方为极品，你逛遍洛阳，能找到如此娇艳富贵的牡丹吗？还说自己见识非凡，简直....”

女子赶紧拦住小蛮道：“说话不要太过刻薄，侯郎家住河中，哪里见过这些牡丹?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你我刚来时若不是家主悉心告知，你我何曾知道花品之高下？”

道宗面色大窘，喃喃道：“听姑娘一言，始知牡丹之中犹有极品，在下今日一见，方知金谷园中景致不同凡品，此次来洛不虚此行矣！”

侯道宗见二人挑选着娇艳欲滴的牡丹折下盛入竹器之中，一时无从措手，唯恐挑选到下品引她二人耻笑，只好走入竹林之中徘徊畅游，片刻后就听小蛮道：“侯郎哪去了？”

道宗听闻，赶紧折回花圃道：“姑娘有何见教？”

小蛮道：“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话音未落，自己就先笑起来。

女子刮着她的脸颊道：“你哪里就去找他了？”

小蛮佯装生气道：“姑娘，你怎地替他说话？”转头看向道宗道：“我家姑娘偏心，事事向着你呢！”

道宗面现潮红道：“哪有？是你自己多心了。”

小蛮撅着嘴唇道：“采摘了这么多牡丹，好重！”

道宗见采摘的牡丹不足二十支，哪里就重了？知她想要偷懒故有此一说，忙将插满竹器的牡丹置入竹篮之中，殷勤地将竹篮提在手中道：“我提着吧！要不要多采些？”

女子摆手道：”采的太多恐伤损生灵，这几支足够摆放了。“

道宗见她爱惜名花不肯多折，心中一凛，生出莫名的敬意来，正要提起竹篮向竹林外走去，小蛮赶紧拦住他道：“急什么？快放下，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吧！”

道宗看了女子一眼，女子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丛中牡丹。

道宗复又转向小蛮，见她眼中满是期待，不好违其心意，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小蛮笑着道：“不有劳！”

随即辗转歌喉唱道：

罢胡琴，掩瑶瑟，玲珑再拜当歌出。
莫为使君不解歌，听唱黄鸡与白日。
黄鸡催晓丑前鸣，白日催人酉后归。
腰间红绶系未稳，照里朱颜云鬓舒。
玲珑玲珑奈若何，使君歌了汝更歌。

一曲唱毕，道宗还在回味间，就听小蛮道：“晓得我家姑娘的芳名了吧？”

道宗眼前一亮道：“玲珑？”

正是：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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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写给玲珑的原歌为：

罢胡琴，掩瑶瑟，玲珑再拜当歌出。
莫为使君不解歌，听唱黄鸡与白日。
黄鸡催晓丑前鸣，白日催人酉后没。
腰间红绶系未稳，照里朱颜看已失。
玲珑玲珑奈老何，使君歌了汝更歌。

因着此歌由侍女小蛮唱出，她特地将没、失、老等字眼换成寓意较好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