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罪恶（六）

六、第三个死者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动手。”胡公子满脸懊恼。

“你早知道他会出事？”我望着躺在地上的马掌柜的尸体很是疑惑。

他没有理我，转身出去了。

少顷，严捕头赶到了，我作为报案人被叫到一边去讲述经过。

“吃过晚饭后，胡公子说酒瘾犯了，但二公子心绪不佳无人陪他喝酒。”我认为严捕头应该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昨晚夜探陶夫人，为避免他尴尬，我决定撒一个小谎，“他便拉着我在后宅的花园饮酒聊天。一壶酒喝完，我们打算去后厨再拿一壶，路过马掌柜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房内扑通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我们赶忙进去查看，发现马掌柜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躺在地上，已然断气了。”

真正的事实是这样：我被胡琏领着离开了竹林来到马掌柜房间外，他说今晚这里一定有事情发生，拉着我一起在矮树丛中藏好。马掌柜房内一直没有点灯，我们以为他还没有回房，谁知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扑通一声，我们冲进房间，发现他已经死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仰天躺在桌子旁边的地板上。

“你们喝酒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

我摇摇头，我俩在门外藏着时确实没听到什么响动。

“你们去后宅花园应该会经过马掌柜的房间？”

“是。”

“可注意到马掌柜房内有什么人？”

我摇摇头：“马掌柜房间没有点灯，我以为他还没有回房哩。”

灵光一闪，突然我明白了，我们在门外蹲守的时候马掌柜就已经遇害了。凶手刺死了他，把他尸体放在桌边的凳子上，我们听到的扑通一声应该是他的尸体从凳子上摔下来的声音。

“你们听到声音赶过去的时候可留意附近有其他人？”

“没有。”

“你们到现场时房门是开着的吗？”

“关着的，但没有上锁。窗户也是从里面关好的。”

童掌柜走过来道：“马掌柜系被匕首刺中胸口而死，遇害应该不到一个时辰。”

“酉时末晚饭结束，现在大概是戌时末，马掌柜就是在这段时间被杀的。”

我心想：“看样子马掌柜应该是刚吃过晚饭就被害了，那段时间我、胡公子和严捕头同在陶叶氏宅外。那就是说只有我们三个没有杀人嫌疑了，不对，如果胡公子是凶手的话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他先杀了马掌柜，而后抄近路赶到我前面拦住我，再假意带着我守在马掌柜门外，我便成了他的时间证人，莫非我被他利用了？”

童掌柜道：“马掌柜的伤口与柳老爷的伤口十分相似。”

“他们是被同一把匕首刺死的？”

“正是，马掌柜胸口插的匕首应该就是刺死柳老爷的那个。而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跟柳老爷遇害现场一样，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也有可能是自杀。”胡公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晚饭时间我就觉得马掌柜心事重重，有些精神恍惚。”

严捕头未置可否，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与问我的差不多，而后就去查看现场去了。

“怪不得你要拉着我来马掌柜屋外蹲守，我还以为你真神机妙算呢！”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

“你话里有话呀。”他笑道。

“我现在怀疑你是凶手！”

我恶狠狠的把我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又推测道：“你刚才还跟严捕头说马掌柜是自杀，你明明是在误导严捕头，好让他不怀疑你。”

他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你已经开始学会斟辨别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