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奇不为异 求清不求激

《菜根谭》卷三

【原文】

能脱俗便是奇，作意尚奇者，不为奇而为异；不合污便是清，绝俗求清者，不为清而为激。

【译文】

思想超越一般的人就是奇人，那种故意标新立异的人并非奇人而是怪异；不肯跟人同流合污就算清高，可是为了表示自己清高而和世人断绝来往，那并不是清高而是偏激。

【解说】

当一种新的思潮涌现时，人们对不破不立的观点很欣赏，行动上往往有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钱玄同当年便有奇异之趣，文化要革新，不但古文改成白话文，最好汉字也要拉丁化。为了表示敢对自己的怪论负责，钱老干脆用名“金心异”。半个多世纪后，计算机录入技术初兴，有人又高呼汉字不行，不适合往计算机里边输，为适应信息化，再倡汉字拉丁化，真是清论高论奇论怪论。结果如何呢?南阳出了个王永民，把汉字编排得井然有序，键盘录入比英文还快，怪论自此消失。

【例解】

汉文帝爱民 下遗诏薄葬

汉文帝的生活十分节俭，他当皇帝23年，宫室、园林、狗马、服饰和御用器具都没有什么增加。有一次，他曾打算建造一个露台（凉台），经工匠一算，要花费黄金100斤，相当于当时19户中等百姓的家产。文帝自觉过于奢侈，于是决定不建。文帝自己经常穿的是粗糙的丝绸衣服，就连他宠爱的慎夫人，衣服长度也不能拖到地面。他用的帏帐也没有绣花。文帝以忠厚淳朴为天下作出了榜样。

文帝反对厚葬，要求薄葬，认为厚葬劳民伤财。他在为自己建造陵墓灞陵时，都用瓦器，不准用金、银、铜、锡等贵重的金属作装饰，不准修造高大的坟墓，而是顺着山陵形势，挖掘洞穴，以不烦扰民生。他在遗诏中说：“天下万物，既然有生，必然有死。死是天地间自然的道理，万物自然的归宿，有什么悲哀?当今之世，人们都庆幸活命，厌恶死亡，实行奢侈的葬礼，造成一种严重的浪费。为了陪葬丰富，弄得倾家荡产，因为守丧的时间太长，以致全家的生活都受到伤害。我不赞成这样做。我既缺乏品德，对人民又没有什么帮助，而今去也，即叫人民如此待我，怎么对得起天下?”“我不令天下官民，遗诏颁布之后，哭临祭礼，以三天为限。三天之后，解除丧服……凡是哭临祭礼的，不必赤脚。头系的麻巾，脚扎的麻绳，长度都不要超过三寸。出殡时，不要出动篷车和军队，不要发动人民到宫殿哭泣……”“灞陵山川，仍保持原状，不要更改。我的姬妾，夫人以下直到少使，都送她们出宫回家。”

像汉文帝这样崇尚节俭，遗诏自己死后薄葬，以免劳民伤财的封建帝王，在历史上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