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筋汤

文/阿关

无锡有个特产油面筋，比较有名，圆圆的像橙子一样的小球，空心的，敲烂了和香菇青菜一起炒，或者在里面塞上肉馅，一起清炖，很是美味。

看着它，想起了老母亲，想起了老母亲的面筋汤。

去年冬天的一个闲暇的午后，老婆心血来潮要做油面筋，看着冰凉的自来水，不愿意下手。求助的眼光看着我，我捣鼓了半天，也没有洗出面筋来。只得求助已经八十高龄的老母亲，母亲先是在一旁指导，看着笨拙的我，不忍指责，自己便亲自动起手来。外面雪花飘飞，自来水的温度自然可以想象。洗面筋又不能用热水，看着老母亲被水冻的红彤彤的双手在水里揉捏面团，我心疼不已。一边是媳妇，一边是老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似乎感觉不到水凉，熟练地把面团在水里抓抓揉揉捏捏。水越来越白，面团越来越小，一会面筋就出来了。把洗出的面筋用清水再冲洗一会，冲到没有白水为止。

面筋准备好了，老婆却没有能炸出想象中的油面筋。原本应该空心的油面筋成了油炸的面疙瘩。于是，剩下了一大盆面汤和一碗的面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母亲说：“我做面筋汤给你们吃吧！”

倒是很久没有吃过面筋汤了。面筋汤是淮北地区的特色家常饭，几乎家家都会做，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会做的很少了。面筋汤里必不可少的是苋菜和小茴香苗，所以，每到春夏季苋菜和小茴香苗上市的时候，家里都会熬上一大锅，那个美味，每人喝个两三碗很正常。现在不是春夏季节，去菜场买了点海带丝、豆腐皮之类的配菜回来。

老母亲熟练地将海带丝拦腰切断，豆腐皮切细丝，葱姜切末。然后把花生米放开水里煮了一下，据说是为了去除涩味。捞出用清水冲洗干净。汤锅里放适量油烧热，放葱姜末炒香，下豆腐皮丝略炒，兑半锅水，放海带丝、花生米加盖煮开，开小火慢熬。炒锅放水烧开，把醒好的面筋用手撑开成一薄饼状，放锅中，立刻用筷子插住不停的打圈搅。一会面筋就会搅成长条块，煮个五六分钟后放冷水里，再撕成小块。煮面筋的水连同面筋一块儿倒汤锅里，用大火烧开。把面水表面的清水倒掉，面水搅匀，缓缓倒入汤锅，同时用手勺慢慢从锅底推匀，等上浆。不一时，汤粘稠了起来。老母亲用盐、胡椒粉、味精、十三香调味、麻油等调味品调制了味道。

我喝了三大碗，虽然没有苋菜和小茴香，面筋汤依然是我的最爱。如果问什么饭最好吃？估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我以为，老妈做的饭最好吃，尤其是面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