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在彭州撰写《茶经》初稿之考辨（四） 奇才陆羽之龙门山之梦篇

望星宇

唐上元二年（公元762年）秋后，29岁的陆羽有幸来到日思夜想、梦寐以求、被地质学界称为具有5000年历史的茶坪山（今称龙门山），为能实现蕴藏已久的夙愿而乐极忘疲。期间，陆羽对北起广元、南抵泸定长500公里、宽27-70公里的龙门山及四川八大茶产地用三年时间（762年——765年）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认真考察，尤其对当时剑南道全川名茶中心的彭州茶园倍加重视。因为，这里是古岷江之湔长江水系上游的茶坪山（龙门山）中段地带，其地质结构和人文及自然环境远优于任何地区。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并由古彭族和古蜀族文化系统所铸造，即古彭族、古蜀族以“茶”、“鸟”图腾为崇拜对象。长期以来，作为中国史上最早对野生茶树植物生情，并欲对地处地球神秘北纬30度“天门太极”湔山活化石古茶树开始探索的第一族群，他们是从野生茶树进行移栽训化和采制茶事的启蒙祖先，并在这里开一代茶事和茶道之先河，留下辉煌的足迹。这里每一处都在鸣奏着古彭族、古蜀族以茶叙史的悲壮梦想之交响；每一处都在召示着两大族人创新茶事和茶道的大智慧。

陆羽为之感动和惊叹，从而把根扎在天门太极彭州，栖居在丹景山的金华寺。并一见如故结识神佛禅师主持金头陀（古代新罗国即韩国的三皇太子），常一起出游考察龙门九陇茶园并品茶鉴水，一起谈论王勃的诗文等。金头陀不仅是当时享誉中外的神僧，还是茶道和泡菜的首席发明人，不仅豪无保留地将自己研究的茶道十二旨要如实传给陆羽，还详细地将整个茶坪山（龙门山）种茶、产茶、制茶、饮茶、售茶，尤其是彭州大茶户张守珪等茶事如诵佛经般讲出来。这让陆羽吃惊与震动，认为这是他一生对茶事研究的最大转折，视为他今后完成《茶经》不可多得的奠基之礼。从此，陆羽对金头陀神僧倍加敬仰，视为天下少有的知己之师。一天，他同金头陀神僧外出考察巧遇当地大道仙人罗公远，一起到龙门山回龙沟和马鬃岭一带考察千年野茶树。一路上，听了罗公远向唐玄宗赠送彭州名茶仙岩、石花和“蜀当归”川药的神奇故事。同时，罗公远还详细描述了彭州湔山野茶的特性：茶之生、云雾覆其上，乱石之中为上者，若有神物护其之谓奇佳也。陆羽受其启发，并在《茶经》上卷道：一，茶之缘录入其意：“上者生烂石”，“野者上”。可见陆羽在彭州受其一“佛”一“道”之茶事影响极深，这在他后来的《茶经》卷下，六，茶之饮有所反应，佛家饮茶注重怡神，而道家饮茶贵在养生。一路考察疲惫不堪的陆羽回到寺庙后，不觉浑浑入睡进入一个奇特的梦境：中国春秋战国和西汉时期天府之国的四川茶事名人苌弘、王褒、扬雄、司马相如四人给他托梦：彭州九陇至德寺堋口、木头二茶场、永昌一茶场、导江蒲村三茶场名扬中外。其茶叶品类有粗茶、散茶、末茶、饼茶、木棍茶数种早已畅销西藏、印度……而堋口所制之茶独优，被列为四川益州的八大名品……四人在梦中还告之陆羽蜀中产茶凡八处，雅州之蒙顶，蜀州之味江，邛州之火井，嘉州之中峰，彭州之堋口、汉州之杨村、绵州之兽目、利州之罗村。蜀中有雀舌、鸟嘴、片甲、蝉翼，剑南绿昌茗、彭州之仙岩石花、东川之兽目，绵州之松岭，雅州之露芽、洪州之西山白露鹤岭等。然剑南彭州为上，其蒲村、堋口、灌口、其园名仙岩、石花等。茶饼小，而市嫩芽如六出花者尤妙，而贡茶出彭州九陇县马鞍山至德寺堋口者，与襄州同味。陆羽从梦中惊喜地醒来，马上唤醒正在参禅朦胧之中的金头陀，不仅把梦境中四位茶事名人所告之事如实讲了一遍，而且还一一记录于“茶记”中，作为撰写《茶经》的重要素材。第二天，他又要约金头陀和罗公远三人按梦境索骥，到现场实地考察，是否与梦境所言相符。奇妙的是陆羽与春秋战国和西汉茶事四名人相隔数百上千年，而在梦境中所告之茶事却丝毫不差，现场实际与王勃所言“灵墟福地”完全一致。金头陀和罗公远这才对陆羽开悟道：“这叫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人间之繁，万物有缘呀”！

这时，陆羽兴奋至极，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以身许茶而又在龙门山的回龙沟、马鬃岭一带发现大片古茶树，冥冥中仿佛梦回到远古寿星彭祖以茶养生乞寿和蜀王柏灌采茶渡世济人的轴心时代。这龙门山之奇使陸羽更加坚信离他93年前王勃在彭州发现“天门太极”图腾之奥妙，而梦境中的沃野生嘉木与王勃在两篇碑文中的“履端太极之初”，“太极所以散而为两”的“地灵人杰”一脉相承。于是，陆羽对龙门山中段彭州茶之圣地更深信无疑依恋难舍。更奇的是陆羽出生湖北并被遗弃于“竟陵天门”，今又在彭州“天门太极”从事茶的研究，而又在此静心写作《茶经》卷下，八，茶之出，真乃天赐良缘也是有意巧合的安排。

夏日阳光灿烂的一天，陆羽与金华寺主持金头陀身披纱巾短褐，脚着蘑鞋双行野中，有说有笑地到号称剑南道最大的茶户人家张守珪茶场。陆羽见数百人在茶场里有序的忙碌不停，甚为兴奋。他欣慰地同金头陀会见茶主张守珪，三人不约而同地谈起当年王勃在彭州龙怀寺创作的著名碑文：“十千天子，新朝帝释之宫；八万仙人，始向毗邪之国……由是巴方旧彦，蜀城遗老，仰慈门而不知户牖，即福田而喜耕凿”。“天花煦而高月落，地籁惊而幽泉响。紫兰花径，香侵柏叶之炉；绿草文茵，影入芳容之座……赪苔翠鲜，具不尽之灵衣；石乳琼浆，入无生之妙馔”。三人越谈情致越浓，深感王勃描绘古蜀人品水饮茶之妙境。他们多么想把此身乞寿养生像八百岁的人类寿星彭祖那样托负给此时此地，而又像古蜀人那样在“香侵柏叶之炉”旁，披上“不尽之灵衣”将茶叶浸泡在“石乳琼浆”中而痛饮终生。这时，张守珪细细地品口茶水后，轻轻放下茶盏，兴趣盎然吟咏：“遥知梦境尚龙门，满山茶香怡心魂。乱石幽野生嘉木，慰籍苍民善若水。今有贵客到此访，遍游天下驾祥云。若得真经传后世，不枉元都留福音。”三人高兴之余还手舞足蹈地将杖击林木、手弄流水、迟疑徘徊，每每至日黑，三人方号泣而归，时人谓今之陆金张三人如“楚狂接舆”再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