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强自从上次从市里回来后一直变得有些闷闷不乐,这一切终究源于他的那些他视为宝贝的铃铛花。他本以为那些城里人怎么也会对他的桔梗感兴趣,却不想这些脑瓜子里装马达的精明商人们告诉他这个花是没有任何市场的。他开始抽起了大前门,学着有的人借烟消愁,结果呛得他面红耳赤。
王天林拿着王瘸子给的小灵通招摇撞市,他觉得这是种荣耀,是他牛逼哄哄的象征,但祸福并存貌似是也是种必然的姿态。
终于在一个晚饭的时节,他拿着那个显摆的物什给儿子看,他本以为儿子会兴高采烈的拿到手中把玩一番,没想到他的儿子却莫名的心情不佳,将他视为珍宝的小灵通用力的撇成了两半。让他当场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就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个两半的家伙,脸上挂着像是比自己儿子变成两半都让他难受的表情。
他立马表现出自己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一面,拿着打气筒的皮管子将王一名的大腿肚子打的无端端的多处两斤肉的咕噜棒子。他的婆娘拦他不住,竟拿了一个他爹放羊的鞭子在他那留着三寸头发的勺把头上捋了两下,痛的他反手又开始打婆娘。他婆娘却不认怂,他就认了怂,丢掉手里的皮管子望着地上的两半物什开始抽烟,他的婆娘就开始骂他。
“老大不小的个人勒,草花子搁不住个隔夜食,你显摆个球你显摆。又不是你个家的东西,老娘早就跟你说了王瘸子黄鼠狼给鸡拜年,心就没往好里安,你还说老娘是个土锤跟不上时代,那你显摆就显摆吧,你儿子啥人你不明白?现在你把他打死了能干撒?能给你变回来一个新的?我看你这下子给王瘸子咋个交代哩?”婆娘气的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她那肥硕的奶子也随着她心脏的起搏而忽上忽下。
王天林这次并没有言语,而是咬着烟屁股猛猛的往嘴里吸烟。他明白这回这个坑他是没法补了,虽说当时王瘸子承诺损坏不用赔偿,但他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人王瘸子的票子也不是西北风带来的。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档口,王一山从家门口进来了。他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他知道王一山也有跟他一样的这个疙瘩,他谋算着要将这个害人不浅的物什。
王天林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大侄子忙忙的迎上去散烟,还让他到屋里坐,王天林的举动让王一山大为费解。甚至于将马玉莲交代的来王天林家借剪子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今儿个你是发财了还是捡钱了?怎么变得这么殷勤?”王一山对着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王天林说道。
“我想看看你的物什?”王天林望着他腰里别着的黑疙瘩。
“王瘸子不是专程给你送过一个吗?”
“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跟你的有啥区别?”
“我以为多大点事,拿去看吧。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借你家的剪子使使,完了让你儿子顺便取剪子的时候把我的手机也顺便带上。”
“没问题,没问题,一名,让你妈把剪子找出来给你的老哥。”
王天林见儿子没有动静,有些尴尬,本想开口大骂,不想自己婆娘拿着剪子从屋里走出来殷勤的对王一山说道:“一山,来了就进屋坐坐么?”
“婶子,不坐了,不坐了,媳妇子等着哩,迟会有屄声扯上了。”王一山觉得今天的王天林两口子有些不正常。多多少少有点事情,但碍于情面,自己也不好过问。
王天林平日里虽说有些爱张扬,要面子。但总归来说两口子心肠不坏。
“儿子都打酱油了,还是怕老婆。嗯~,那你赶紧去吧。”婶子给他挤了一下眼睛,还捋了一下她那白皙的皮肤上的头发,束在那粉红色的耳廓背后。
他开始心跳加速,虽说他也是在多个女人身上下过功夫的人,但这样的婶子还是能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院子里的儿子在倒弄一块木头,还拿了两个之前用旧的自行车轴承和一个不锈钢的珠子,这是明摆了要做一个冰上的老牛,趁着在冬季来临的时候大展异彩。
王一山走后,王天林拿着他的这个物什开始研究,他想研究一番后想办法把自己那个摔成两半的壳篓子拼在一起。那样交到王瘸子的手里也好说。可他婆娘却建议他将这两个物什进行调换,然后把好的尽快交给王瘸子,把那个坏的交给王一山,让儿子背这个黑锅,最后再由她去给王一山说情。王一山好说话,这事解决起来也并没有那么麻烦。
王天林一想婆娘的建议确实能起到一定的决定性作用,但这样违背良心的事他还是有些做不出来。
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按照婆娘出的主意来实施的时候,王一山的手机上收到了赵文霞发来的讯息,上面写着:“姓王的,我就快要生了,你这个杀千刀的杂种,我这肚子里的种可是你的,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不闻不问,难道你就想撇清咱两这层关系吗?”
这个讯息让王天林大吃一惊,同样也让他喜出望外,这将意味着他有了王一山的把柄,便能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个物什拿到手而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法。于是他便决定要跟王一山直接坦白。后来他又转念一想,与其找王一山坦白还不如找赵文霞,但又思慕到在赵文霞面前拿不出证据。这样一来反倒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就像那癞蛤蟆过门槛又冻沟子又讪脸。吃不上羊肉反惹一身骚。
王一山躺在自家炕上叼着烟,他的婆娘在为他缝制一双新布鞋,说来将去他还是觉得婆娘是最贤惠的,可是他又想起来婆娘在跟他拌嘴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带电的电锯,杠在铁上都能冒火星子。还有一点就是他老是觉得女人这东西一旦搞起那事来都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平日里他都说不出来的话她们竟然也能说出来,甚至有些事都能做出来,搞那种事就像是吸鸦片一样,那个瘾一上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让他参不透。但事情过后又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这种想法反倒促使他想起了赵文霞,估计现在的肚皮子都能赶上要即将吹爆的气球了,那个即将来世的生物将会是他王一山的后代,他觉得他应该有必要去看一看,哪怕他将来会姓厍而不是姓王。他在裤兜里摸起来,却想到自己的小灵通还在王天林手里。
正当王一山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手机被王茂林的儿子王一名送来的时候,王茂林却一脸猥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姥姥子,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到来了”。
“不要担心,就给你送过来了。”王天林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看你说这话,担心到绝不担心,就是有个用要使一下”。
“是要给情人发讯息么?”王天林的眼神开始变得带了些许嘲弄。
“姥姥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王一山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王天林的这句话让他心头一颤。
“哈哈,看把你吓得。你的人我当然清楚了。给,你的手机,有空过来了喝两杯。”王天林放下手机走出院门,王一山家中的多胎羊象征性的叫唤了两声,在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却瞥见了马玉莲晾在院子里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裤头子,他的心里火辣辣的烧起来,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他那干裂的嘴唇上翘起来的死皮。
王一山看着离去的王天林,忽地脑海里想起了什么,便忙不适宜的打开手机,却看到了赵文霞的那条讯息静静的显示在锁子大小的那块泛着黄绿色的屏幕里。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他知道这事情明摆着被王天林知晓了。
他站在院子里在灰蒙蒙的阳光下发愣,这时候的马玉莲却没有关旱厕的那扇门,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尿尿的响声响彻在院落里,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