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梦幻祭/es】余生(司杏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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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低产文渣铭楚,擅长刀向。

那么,请多指教❤



   一个人的余生,能有多长?

  长到,一片空白,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留下痕迹。

  短到,只要一个瞬间,便只剩下落幕的诀别曲。

  

  如血般鲜艳的红玫瑰,露珠点缀在上,述说着它们的芬芳。

  本来代表爱恋的玫瑰,此时敛了红宝石般的艳丽,如同他瞬间黯淡的眼睛。

  “姐姐大人?你刚刚……可以再说一遍吗?”

  酝酿了许久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确定地开口,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心却不愿意相信,强制自己再听一遍,哪怕会伤得更加彻底。

  “我说,不要再找我了。”

  她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决绝的话语,眼底的不舍被小心翼翼地隐藏。

  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藏在背后的玫瑰花,狠狠地砸在地上,如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为什么?

  果然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吧?

   “再见。”

  她没有再理睬他,从他身边擦过,没有回头。

  他呆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她。

  不知道,他总觉得,这次分别,就是真正的永别。

  手指终是没能抓住她的衣袖,也许,他本来就不配说爱她吧。

  

  她匆匆走过,害怕只要多停留一秒,眼泪就会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知道她伤到他了,伤得很重很重,但她何尝不是?每一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穿心脏。

  一遍又一默念着对不起,哪怕她知道一句“对不起”远远不够。

  但她别无他法,也许,让他恨自己会更好吧。

  这样,她起码可以离去得更加从容一些。

  她从来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离去之后,幸存之人的痛苦与不舍。

  她其实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吧,宁愿被憎恨,也不愿意抱着不甘离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她,忘了自己正处于一条车流汹涌的马路,回过神时,那辆货车离自己已不过三米。

  巨大的冲击袭来时,她想,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可以结束自己漫长的痛苦,早些迎来那个必然的时刻,却偏偏在所爱之人面前。

  黑暗来临之际,她似乎听见他叫她的声音。

  抱歉,又要让你伤心了。

  

  他被路人的惊叫唤回了神,转头就是她被一辆货车撞出几米的场景。

  骗、骗人的吧?

  “姐……姐姐大人?”

  跌跌撞撞地向那个熟悉的影子跑去,拼命地骗自己这不是她,然而早已熟悉的气息渐渐微弱,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那个总是习惯优雅的小少爷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跪倒在她的身边,直到路人反应过来,拨打120,救护车到来之时。

  

  红色的手术灯没有熄灭,如同一颗焦灼的心。

  他终于知道,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是没有眼泪的。

  记得哪篇文章说过,红色其实是冷色调。

  现在,他深信不疑。

  膝盖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凝成了暗红,冰冷地刺入他的眼睛,仿佛冻结了灵魂。

  他有些想发抖。

  也许,他没有去找她,她就不会出车祸。

  血迹如两朵花,妖艳而诡异,扭曲着盛放。

  手术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披着白大褂的医师走出,如同来自天堂的死神。

  他上前,急急地询问她的状况。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他愣了一下,似乎,对她来说,自己真的没有多么特殊。

  “学弟。”

  嘴角有些苦涩,是了,一直以来,她也只是他的姐姐而已。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只是……”

  他本来微松了一口气,听到医生语气的转折,又提起一颗心。

  来自天堂的死神,轻轻吐出足以让他崩溃的话语。

  

  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叫运动神经元病,俗称渐冻症。

  早期并不起眼,容易和其他病症混淆去。之后,全身肌肉渐渐无力、萎缩,吞咽困难,直到呼吸衰竭而死。

  几乎无药可医,到了晚期,任何救助都只能是延缓最后一刻的到来而已。

  她的病,已经近乎晚期。

  她是知道的吧,所以才那样决绝地告别。

  他守在病床前,想着。

  第一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

  再多的钱财,再深的爱恋,也无法抵抗上天给予的灾难。

  

  她睁开眼,消毒水的气味蹿入鼻腔。

  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视线微微转移。

  那坨红色的玩意儿似乎有些眼熟?

  “姐姐大人?!你、你醒了?”

  那坨红色的东西抬起头。

  “司……司君?”

  她似乎看见他的眼角有点点水光,她想要抬起手,为他擦去泪光,手臂却不听指挥。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她尽量保持平静,不想让他看出来。

  他因为她苏醒的喜悦表情一僵。

  “没事的,姐姐大人,我都知道了。”

  眼底的光渐渐黯淡。

  “抱歉。”

  沉默,良久。

  剩下的时光,也许只要看着他就好了吧。

  哪怕终究是诀别,也要把自己最爱的他的容颜,牢牢地刻入脑海,留给灵魂回忆。

  

  离她住院已经过了半年。

  他看着参加葬礼的服装。

  她走的时候很痛苦,呼吸被一点一点剥夺,呼吸机尽力地向她的气管输送氧气,却无力回天。

  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极力地使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痛苦,以免引起他的担忧,早已坚硬的嘴角,用尽全力扬起柔和的弧度。

  她最后的表情,停留在那个微笑上。

  他也在努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当葬礼什么的都安排好,已经是几日以后了。

  这几日,恍若隔世。

  所有的忙碌都停留下来时,深切的悲伤就在放空的胸中肆意。

  闭上眼,仿佛至于水底,哀伤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心脏。

  原来,再漫长的离别,也是离别。

  原来,人在最悲伤的时刻,也是没有眼泪的。

  因为心脏已经枯竭了啊。

  礼服裁剪得体,黑与灰的配色有些肃穆。

  如同黑暗中,为已逝之人叹息的挽歌。

 

  最终,他没有去参加葬礼,只是在所有人都离场许久后,在刚刚立好的墓碑前,轻轻放上了一束花。

  在选择花束时,他犹豫了很久。

  他突然想起他其实一直不知道她最喜欢的花。

  黄菊,最肃穆的哀悼;白玫瑰,对故人的追思;紫色勿忘我,永远的怀念;白色马蹄莲,最真挚的悼念。

  最后,他仅仅选择了康乃馨。

  白色与黄色的康乃馨,愿逝者一路走好。

  白与黄的花,衬上苍翠草叶,是对死者最深切的缅怀。

  大理石的墓碑倒映着他的眼睛。精致的脸因为近日的憔悴有些陌生。

  陌生得好像离开了她,也能好好活到明天的样子。

  他突然笑了起来,五分凄凉,五分悲伤。

  那么,漫长的余生里,陌生的,没有了灵魂的自己,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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