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当你80岁,你是否还有做梦的勇气?
台湾,17位平均81岁的老人们,高呼着要圆18岁未完成的梦的口号,在一个秋天,骑上摩托车,开始了一场看似不可能的环岛旅行。
他们以40公里的时速,一路南行,环岛13天,1139公里。
他们之中有2位曾患过癌症,4位要日常佩戴助听器,5位有高血压,几乎每个人都有关节方面的毛病。
「我们是老人,但我们有梦也可以去实现,只是慢点嘛。」
这场环岛旅行,爷爷奶奶们准备了半年,有从未骑过摩托车努力考取到驾照的奶奶,有为了旅行,积极锻炼身体最终扔掉了拐杖的爷爷。
在出发日当天,他们穿上鲜亮的橙色队服,激动得像小孩儿要去春游一样,跨上了摩托车。
这一路,「不老骑士」的队员们,都经历着身心的考验。
赖清炎是环岛旅行的发起人,做了一辈子警察的他,始终遵循着「警察就是要做一辈子人民的保姆」。
骑行刚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了反抗,胃溃疡还没痊愈,一路的颠簸又导致神经痛,于是不得不送医。
但作为团长的赖爷爷始终不肯离开团队,总说着「发起人鼓励别人参加,自己却不在,这像什么话。」
为了不让团长遗憾,工作人员只能在就近医院让爷爷治疗。
就在团长胃病复发的时候,王中天爷爷又因为犯困,在骑行时不慎摔了一跤。
但王爷爷却丝毫不沮丧,仍然笑嘻嘻的对护士小姐姐说着:「骑到睡着了喔」。
护士也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打趣着:「想看到我也不用这种方法啦~」
说完,休息了一会,拍拍尘土又继续上路。
犯困的不止王爷爷一个人,对于老人来说,有午休的习惯,一到中午就犯困。
有的成员为了不让自己犯困,一边咬自己舌头,一边鼓励自己,「没关系,明天就会好。」
在经过一段隧道的时候,行驶而来的大货车喇叭轰隆隆的响,车身在隧道里呼啸而过,四周的光线逐渐暗下来,只有来往的照明灯引路。
「不老骑士」的队员们在隧道里都提心吊胆的行驶着,最后在大货车响彻的喇叭声里,还是有成员负伤了。
虽然最后只是一些挫伤,但工作人员还是十分担心,不停的询问着爷爷的身体状况。
爷爷却一口台语的说着:「我是很勇敢的人,参加过战争的人,死都不怕,不用担心啦。」
随后就跟年轻的小伙子们讲起了他打仗时候的故事,满脸的笑容,好像完全忘却了自己刚刚受了伤。
这一路上,他们也曾体力不支,但他们始终都没有放弃。
他们会在每一个卡点,为自己加油打气;在每一个到过的地方一起喊「笑嘻嘻」合影;去了好多一辈子都没到达的地方。
他们在海边,
和年轻人一起卷起裤腿追逐海浪,
说着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们有时也会「贪吃」
当大家都在外面拍照的时候,
偷偷躲起来吃冰淇淋。
即使80岁,
也会在游乐池里玩孩子喜欢的泡泡球,
在电玩城里玩赛摩托,学投篮。
感叹着:「原来这些东西这么好玩呐。」
你觉得他们幼稚吗?是挺幼稚的,幼稚得让人又想哭又想笑。
一场环岛旅行,在年轻人看来是很轻松的一件事,但对他们,却是是体力和意志力的考验。
甚至对队伍中的某些人,更有着特殊的意义。
映美奶奶和弘道爷爷是团队里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夫妻档,同时也是一对牧师夫妻,年轻的时候经介绍人一认识,第二周就去买了戒指结婚。
但以前又忙又没钱,一直都没有蜜月旅行,这次的旅行,刚好算是两人的二度蜜月。
年轻的时候忙着赚钱和带孩子,到老了发现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能做的就是珍惜夫妻间的缘分。
映美奶奶曾身患两次癌症,第一次患乳癌的时候,坚强地接受了治疗,但第二次得胃癌的时候,奶奶却不想治了。
映美奶奶说:「我要到天堂去。」
弘道爷爷回:「喔~你那么自私哦,你在天堂享受快乐,我在这里孤单无助。」
为了老伴,奶奶还是接受了治疗,但两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让夫妻二人更加珍惜剩下的日子,他们约定:每一周都要约会。
在骑士队里,弘道爷爷有映美奶奶相伴,但阿桐伯只有老伴的遗像。
阿桐伯的老婆爱花,欢迎会上小孩们送爷爷的花,他全部给了他老婆。
「她活着的时候,我养了好几百盆花,她不在了就种到坟上,夫妻就是这样,爱她就让她闻花香。」
说完,阿桐伯就佝偻着腰,转身抹了一把眼泪,嘴里念叨着:这样也美美的。
在骑行的全程里,阿桐伯把老婆的遗像一直都放在机车头。
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骑机车载着他老婆,并且一年一定有一次。
阿桐伯想起有一次走台三线,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夕阳浮现在水面上,风景很美。
老婆在后座说:「桐啊桐啊,我还能给你载多久,我们环岛还能载多久?」
阿桐伯笑着说:「我八十岁到时候还没死,我一定会载你的啦。」
哪知道才过了两三年,老婆就懒得呼吸了。
妻子去世的21年里,阿桐伯经常买花来看她。
以至于出发前,都征求老婆的意见,想带她再环岛一次,如果她也愿意就给个圣筊,结果掷出来,真的是圣筊。
阿桐伯一下喜形于色,激动的对着镜头竖大拇指,说着:「这才是老婆,这才是夫妻,我最后再载你一趟,到死也一样。」
这一趟旅程里,17个老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各自的期望完成了这一件事。
沿途,他们也曾遇到很多跟他们年龄相仿的老人,那些老人都非常羡慕他们,有这样的勇气去做这件事,而那些身体无法支撑的人,想做也没有机会做了。
拍摄的小哥曾问过一个卧病的老奶奶是否有什么心愿,奶奶说:「什么心愿都没用啦,再也实现不了了。」
完成梦想,在这群老者面前显得有些虚无,对他们而言,或许只是完成一个心愿。
骑行结束之后,他们还是回到正常的生活,陪孙子玩耍,为家人煮着三餐。
但每当提到这回事,都会说:「如果可以还想再来一次呢。」
结束的前一天,团长赖爷爷对着月亮说:
「很嫉妒这个月亮,从小时候到80岁,一直都那么圆,要是人生也这样就好了。」
文章素材来源:
纪录片《不老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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