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传说(5)

                                                               暗中的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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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传说 (4)

血灵传说(5)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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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异常安静,此时的风比任何时候都轻,吹着许多人的薄梦,慢慢地变幻着天空。间或有蛐蛐的鸣,分外地轻,但是躺在床上的冯冰依然清醒。
冯冰还是没有睡着。
两个看守不知道在门外嘀嘀咕咕什么,声音比蚊子苍蝇都小。时不时伴随着一阵荒唐的笑。
又过了好久,冯冰依然没有睡意。倒是那两个看守,似乎被注射了兴奋剂,聊起来没个完,而且越聊越放肆,但始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只是笑声格外刺耳。
老鼠又出来了,在各个角落里徘徊。冯冰凭着自己的耳朵,就可以锁定老鼠的位置,哪怕是在柜子后面,冯冰的锁定依然和眼睛一样准确。只是他手里没有飞镖,冯冰也从来不玩这个,他的武器从来都只有半圆钝刀。
老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是冯冰的卧房里面没有它要找的东西。老鼠不过是要找米,不然就是剩饭剩菜,可是这里不是厨房,也不是大厅,没有任何吃的。老鼠找了好一阵子,依然没有离去。
这老鼠疯了,有完没完了!
老鼠越找越疯狂,干脆翻箱倒柜了。可冯冰的卧房里,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三张条凳,还有就是一个柜子。小东西倒挺多的,大部分都是燕艳的。
可是这老鼠究竟要找什么啊!
终于,老鼠忍不住了,似乎对冯冰生气了,再一次“吱吱”地叫起来。声音一开始就肆无忌惮,生怕冯冰听不到似的。
冯冰也懒得理它。
他只是冲着头顶发呆,蚊帐是白色的,却在夜色和烛光变成了灰色,带着一丁点的红色。稀疏的网眼上面就是房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冯冰想看见屋顶,想看见屋顶的存在。
好一会儿,老鼠依然,冯冰依然。
直到冯冰看见了那只老鼠。他不经意翻了个身,侧过身来向外躺着。那只老鼠,却轻手轻脚地跳到条凳上了。老鼠在上面左转右转,不停在边缘之间来回,似乎上去容易,下来很难。看着地面,却不敢往下跳。更加疯狂地“吱吱”了。
“蠢货!”冯冰轻声骂那只老鼠。
老鼠立刻不“吱吱”了,但是跑动更加地慌乱,丢了脑袋似的,或者是被某位科学家安上了电子眼,它看清楚了自己的环境的样子。来来回回左左右前前后后,如果老鼠脚上有石灰粉,条凳就是一片白了。
冯冰戴上眼镜,看着那只老鼠,他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那只老鼠起先并没有注意到。过了一会儿,发现冯冰看着它,它也停下来,看着冯冰,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着!
冯冰无法理解“鼠目寸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几千年以来,人们根本就不了解老鼠,一直对老鼠有误解。老鼠的视力是正常的。不存在什么鼠目寸光的事情!
“去——!”冯冰对老鼠吼道。
老鼠脚一蹬,跳到了桌子上面。两只发光的蜡烛,一只老鼠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影子。只是老鼠并没有在意,似乎真的是“鼠目寸光”,冯冰又不理解了。
老鼠在上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是头不停地左缩缩右缩缩,身子没有动。
冯冰想,这老鼠究竟是要干嘛呢!开先似乎要找某样东西,然后是和冯冰闹着玩,此时干什么,冯冰真是猜不透也想不透。
突然,老鼠脚一蹬,跳到烛台上去了,两只前脚搭在烛台上,后面两只脚悬着。但是并没有下来。
冯冰一急,立刻吼道:“滚!”
万一烛台翻了,引燃了桌子,然后整个卧房着火了怎么办!冯冰可不想睡得暖暖和和的,从床上起来去扶烛台。
老鼠一慌,直接从烛台上跳到地面,爪子在空中都抓着,前脚一落地,后脚还没稳,蹬蹬就蹿墙角去了。
终于,夜色再次安静。
但是,很久……冯冰依然没有睡着。
这时候门外看守的声音才清楚了。
“你说二大王是不是有病啊,每次都这样!”
“我怎么知道,反正燕艳不在,他就这样。”
“是不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啊!”
两人大笑。
“不可能吧,虽然燕艳不是每天都回屋,但是一个星期至少也有两三天一起睡觉的。再说了,几乎每天都见面的,怎么可能得了相思病呢!”
“那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燕艳一不在,二大王就整晚整晚地说梦话,断断续续的,每次都这样!”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二大王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二大王胆子这么小,他肚子里的蛔虫恐怕都害怕吃东西,都会怕得活活饿死的。”
“好了,不说了。我们这样聊,二大王吃不准会做噩梦的。我知道,在晚上,别人说什么,就会梦到什么的。”
然后夜色又一次安静了。
待到冯冰觉得周围安静得足够安静的时候,冯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穿好鞋子,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
然后他把蜡烛吹灭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你做梦不一样了吧!站着都能做梦。”
停了一下子,那个人说:“不好!蜡烛灭了。”
“怎么……不好!”
两个看守推门而入。卧房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两个人守在门口,听里面有什么声音没有,好找准位置动手。可是直到两人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依然没有听到声音。然后两个人慢慢摸进去,走了两三步,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老张,要不把蜡烛点上吧!”
老张一听,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可能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的。可是依然没有声音。
“好——!”
老张掏出打火机,慢慢摸向了烛台的位置。当他的手指刚刚感觉到烛台的边缘,那刚刚熄灭的烛火,烛台都还有温度。
老张伸出手,一手握着蜡烛,另外一只手把打火机伸过去。“咔”,打火机一按,火苗一下子蹿出来。老张还没有看清烛火,就被人给一口气吹熄了。
“谁??”小胡大叫。
“你有病啊,老张!”
“绝对有人,我刚刚看见了。好白的脸,居然还带着眼镜。”老张说:“你他妈的是谁,赶紧给老子站出来!这里是我们二大王的住房,容不得你胡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人人都是杀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到这里来。这里是血灵山!!!”
刚刚喊出“血灵山”三个字,老张的耳朵就被一阵猛拽,他只感觉疼痛,他只感觉血流出来了,他本能地挥动武器,敌人在他什么位置,他却完全感觉不出来,前后左右都不确定。可是手臂刚刚一动,武器就给人按住了。老张全身用力,长枪不动分毫。
“小胡,这边!”
小胡摸索着过来,眼睛睁得老大,却什么也看不见。小胡感觉老张在眼前了,正要胡乱地挥一下长枪,却被那个黑暗中的一人一脚,踢在下巴,倒了下去。
“来人啊——!”老张大叫。
黑暗中,只感觉那人手臂一晃,两盏烛火同时亮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就在眼前,白脸小眼睛,确实戴了一副眼镜,还是尖下巴。
“二大王,怎么……原来真的是你!”老张说,捂着自己的耳朵。
“怎么是你啊,二大王,我们以为……”小胡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他娘的,还知道这里是血灵山!你们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明天就把你们绑了送给截肢帮。说——!”冯冰眼里是熊熊怒火,但是表情只能用“平静”二字来形容。
“我们以为有人,二大王!”还是老张淡定,小胡一听到截肢帮三个字,已经怕得发抖了。
“废话,老子不是人吗?!只有你们两头蠢驴才是人吗?!无缘无故进我房间来,你们以为这是县城里的‘后花园’吗?!”冯冰一挥手,就给两个看守的头顶两掌。
两人只能低垂着头。
“我们已经半个多月没去后花园了,二大王!”小胡说,声音听起来像临终前的最后一声话。
“他娘的,还真想去了!”冯冰说,顿了顿,继续说:“你们明天就去!”
“二大王,求求你啊,求求你了,我们不想死啊!我们只是怀疑里面有刺客或者飞贼而已,真的只是这样啊,二大王!我们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啊!真是这样啊,二大王!我们不想死啊!”老张和小胡同时跪下,像刚刚蜡烛被点燃的瞬间那样整齐。
“他娘的,废物!骨头都被醋给泡过的。”冯冰说,在条凳上坐下来,跪着的两人却不敢起来。
“谁——!”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传来,似乎还有百米之远,声音刚到人已经站在屋里。
燕艳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张和小胡,还有条凳上一动不动的冯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相公?”
“你不要老是相公相公的叫,我像公吗?!都跟你说了一千零一遍了,叫你叫我老公。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老。”
“哦!”燕艳低声说,看着两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刚刚好啊!你说是吧,相公!不,不!老——公——!”燕艳发嗲,水灵的小眼睛分外有神。
“行啦,你们俩人明天去后花园吧!”
“二大王——!”两人瞬间鬼哭狼嚎。
“明天放你们假,不会把你们送截肢帮的。”冯冰说,地上两人傻了,没有反应过来,冯冰接着说:“叫那个蠢才过来,他不光是个蠢货,还是个蠢才,就是木森。新来的那个,这几天他给我看门。”
“哦——!”两人捡回一条小命,哭笑不得地退下了。
“你终于回来了燕艳。”冯冰说。
“我早该回来了,你是想这么说吧!”
看守走了,而木森还没有来。

血灵传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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