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幼儿园，居然把婴儿放在地板上让他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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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西兰的幼儿园，一般每个班都有老师团队集体同意的教育理念，所有的教学活动都是在这个理念的基础上展开的。
我在婴儿班的时候，我们的教学理念是以派克勒理论为基础。这个理念是由匈牙利儿科医生、教育学家艾米 派克勒（Emmi Pikler）博士发起，后来传到欧美很多国家，被许多幼教机构借鉴使用。在新西兰，有不少两岁以下的婴儿班采用这个理念。
我个人认为派克勒理论是比较科学、先进的教育理念，特别适用于3岁以下的孩子。此理念的要点可以总结为三个：行动自由和探索自由；师生亲密关系；尊重孩子。
这篇文章就来说说我们老师是怎么给予小宝宝行动自由和探索自由的。

01
不把孩子摆放成她自己还做不到的姿势。

孩子还不会坐，就不要用靠垫、椅子什么的帮他坐起。
孩子还不会站，也不要托着他的胳膊让他站着玩。
我带过的最小的婴儿入园的时候才三个多月，还不会翻身。
所以我每天喂饱他以后，就把他平放到地毯上，仰躺，周围放一些玩具，让他自己玩。
看到这里你可能觉得：还是幼儿老师呢，也不多抱抱孩子，一点爱心也没有！
你还真冤枉我了。
因为当孩子还不会翻身之前，仰躺能给孩子最大的自由，他能活动的身体部位最多：头部可以转动，胳膊可以挥舞，小手可以抓取，腿和脚可以蹬踢。
这也是他最能自我掌控、从而也最有安全感的姿势。
想一想你看到过的小儿“百岁（天）照”吧，也可以网上搜索一下，保证你能看到很多宝宝被坐起摆拍的样子。
100天的孩子还不会坐，你强行让他坐起，他身体摇摇欲倒，稍一移动就有可能前倾后仰，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我女儿的百天照也是这样。当时摄影师指导我把她坐在一把有很多装饰的椅子上，逗她笑，抓拍。那时候我不懂，但现在看女儿那时的照片，还能看出她小手紧握、紧张的神情。
让孩子仰躺，看他用小手去触碰、抓取周围的小玩具，反复研究，全神贯注，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满足的声音，你会意识到：这就是孩子最自由的状态。

02
不把孩子放到他靠自己的力量还去不到的任何地方。

在我们幼儿园，其实也是在所有以派克勒理念为指导的幼儿园，你看不到任何高级的、却限制孩子自由的辅助工具，比如吃饭的高椅子（high chair），孩子的学步车，婴儿的秋千等等。
因为这些工具，孩子们自己还不能坐上去。
被大人放到上面，就是宣布他们的行动自由被剥夺。出来、进去，只能依赖成人的帮助。
吃饭的高椅子，我也给孩子用过，在国内的饭店也常见。孩子可以坐得跟大人一样高，还有自己的小餐台，清理也方便。
但是使用它，就是把孩子放在一个无助无力、只能靠大人才能行动的状态，也是客观事实。
所以我们班的孩子吃饭的时候，都是坐在定制的矮椅子上。
以前我在一个幼儿园的婴儿班实习，老师都还不错，唯一让我感到别扭的，是他们的婴儿秋千。他们常常把刚入园哭闹的小朋友放进去，任他哭闹，然后哭睡、哭醒。
这个工具让老师省心，也比较安全，如果在公园里让孩子在里面荡一会儿，孩子也会很喜欢。但是，这个园的使用方法，却让那些正处在分离焦虑中的孩子，因为被限制了行动自由，更加焦虑。
有时候看着那个秋千，我会想，如果我被放到高空中一个热气球吊篮里，自己不能控制起落升降，那该是怎样一种安全感尽失的恐慌？！
因为我们的理念，所以如果你到我们班来，看到的景象一般是这样的：孩子们有的仰躺，有的爬行，有的蹒跚学步，行动自由，每个人都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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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不干涉孩子的行动。

有时候，在我们班里，你会看到这样一幕：孩子爬到了一个稍高的台子上，不敢下来，伸出双臂哭着要老师抱，老师却坐在旁边平静地鼓励他：“你自己来，你试试看！”
你也许会觉得：这老师怎么这么懒惰，不关心孩子。
这个老师正在做的，就是不干涉孩子的行动，给孩子时间、空间去自己解决问题。
老师也不是干看着。我们一般先用语言鼓励孩子自己做；有时候可能示意孩子看旁边的小伙伴是怎么下来的，让孩子从伙伴身上学习；有时候可能会伸出手示意他转过身来试试；但目的，都是要孩子用自己的力量去试验、去经历。
当然，老师也不会让孩子太伤心。有的孩子，可能习惯了父母抱上抱下，所以期待老师也这么做，我们就得既给他时间和空间去学习，也不让他过于难过，这中间的度，还是比较难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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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研究说，派克勒理念教出的孩子，表现出比一般孩子更强的平衡能力、身体协调能力和风险评估能力。
这个风险评估能力，我有亲身体验。幼儿园有个高高的攀爬台，两边有爬梯，另一边有攀岩一样的洞洞。从婴儿班长大的孩子，都知道自己爬上去，自己再小心爬下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有次我在台子旁边站着，有个刚入园不久的1岁9个月的小女孩，竟然从高台上直接扑（摔）下来！可能她以前遇到类似情况总是爸爸妈妈抱她下来，所以没有建立从一定的高度往下跳可能会有危险的概念。
0-1岁这个阶段，孩子要学习很多东西：翻身，坐起，爬行，站立，走路。
作为幼儿老师，我们不会去“帮助”孩子加速这个学习进程。
我们给孩子一个安全的空间，充足的练习时间，耐心跟随孩子自己决定的发展速度，庆祝他一点点的进步，为他达到每个里程碑欢呼。
有一些育儿理论却并不认为干涉孩子的行动自由有什么不好。
比如，一些人，甚至是医生、护士等专业人士，建议父母在孩子醒着时给予“tummy time” （肚皮时间），说俯卧能帮助孩子有个很好的头型、锻炼脖子上的肌肉、促进发育等等。
派克勒大量的案例研究发现，那些在自己能翻身之前从来没有肚皮时间的孩子，并没有在头型、脖子力量和发育上有任何损害。
反而，一直拥有行动自由的孩子，在运动技能和自信心上都非常突出。
因为，这些孩子很早就发现，不靠大人的帮助，他自己能够学会所有的技能，这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自我效能感（self-competence），养成了自我安全感和自信心。
这样的孩子一般喜欢探索，自足，也容易跟伙伴友好相处。

04
提供孩子能够操控的玩具，不打扰孩子的探索。

允许婴儿自由探索，首要的一点是给孩子提供他可以操纵的玩具。
很多昂贵的婴儿玩具，孩子只能看看、听听，自己能参与探索的方面很少，还有的玩具小婴儿根本不会自己操纵，只能让他变得沮丧。
我们的婴儿班里，很少五颜六色的“高级”玩具，在孩子能自己够到的区域，一般是材质安全、简单的物品。
比如，各种材质的围巾、布条，各种自然材质、安全的家用小物件。
孩子躺/坐在地毯上，用自己的手可以轻松拿到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触摸，抓握，摇晃，放到嘴巴里，扔到地面上，无限的探索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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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见过一个正在自己探索的婴儿，你就会知道，在孩子自我开启的活动里，小小的孩子能够那么专注，那么平静，又那么兴味盎然。
有时候看到孩子自己玩得那么开心，大人不由自主地想去夸他两句，跟他互动。
比方说我儿子小时候，有时候我在做饭，他在角落里趴着安静地玩，我经过时总不禁停下来逗逗他，跟他说话。
派克勒的女儿、儿童心理学家Anna Tardos 说过，孩子玩耍时大人去互动，孩子活动的连续性被打断，妨碍了孩子对活动的预测。
不仅如此，我们还有可能破坏孩子自娱自乐、自给自足的能力的培养。
现在我们知道，自娱自乐，自给自足，真的是一个人非常可贵的能力。
很多人年龄不小了还常常觉得无聊，觉得寂寞，要去找刺激。
孩子这么小就在练习这种能力，我们不应该把对他的干扰减到最少吗？
所以，我们一般的做法是，一个孩子需要换尿布了、喝奶了，如果他正在专注地玩一个东西。我们就安静地观察，等他视线转移，显示他的探索告一段落了，再去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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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有个第一次来访的家长说过的话：“印象里十来个小宝宝在一个房间会特别吵闹，想不到你们教室这么安静，孩子们一个个都是很安心、自得其乐的样子，让我也想在这里多呆会儿。”
我把这当作是对我们的教育理念的最高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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槭树街艾林，跟你分享幼教育儿故事，介绍海外教育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