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驾马车”之困

三驾马车

如果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前边坐着车夫，后边坐着王子和公主，请问这辆马车究竟是谁的？

一般人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但你知道这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时，也许就会知道，马车是如果的。

马车拉动经济增长

马车是马拉的车子，或载人，或运货，还可以作战车。马车虽然在现代生活中几近消失，但是在人类很长的历史时期内，马是重要的动力，马车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三驾马车”的原意，有人说是指三匹马拉的一辆车，也有人说是指由一匹或两匹以至八匹马分别拉的三辆马车。我认为都正确，不过恐怕多数人使用“三驾马车”时指的是“三辆马车”。

而且，人们常常使用的是引申义，有强大动力或能量的人物、行为、机构、政策、要素等，均可称为三驾马车，如国家财政三驾马车、国民经济三驾马车、世界经济三驾马车、德国足球三驾马车、苏联红军三驾马车，等等。

2008年，由美国的次货危机引发了全球金融风暴，中国经济在持续高速增长的道路上，也遭遇了巨大的挑战和压力。这个时候，中国的媒体上出现了“三驾马车”这个热词，政界、商界、学界的精英人物常常把它挂在嘴边，就连许多老百姓也张嘴就能议论“三驾马车”。

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投资、消费、出口这三者所占的比例非常之大，其数据的变动对GDP的影响很大，所以人们就拿它比喻为拉动GDP增长的“三驾马车”，这是对经济增长原理最生动形象的表述。

三驾马车所指的投资、消费、出口，是用支出法核算GDP的三个指标，源于凯恩斯在《通论》中对国民收入核算的定义。整个经济分为四个部门：个人（家庭）、企业、政府、开放经济（国外），GDP=C+I+G+(X-M)。

由此可见，三驾马车包括了上述全部，其中，投资由企业投资I和政府投资G构两部分构成，消费支出指居民个人消费C，净出口指出口与进口的差额X-M。

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出口受到影响，为了保证经济秩序稳定，中国政府提出保八（即GDP保持8%的增长）的目标，措施就是推动投资和拉动内需，以弥补由于出口的缺口。其结果，当然取得了一定的积极效果。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三驾马车拉动经济增长越来越乏力，甚至有人发出了中国经济会出现崩盘的预言。原因如下：

从投资来看，一方面，由于私人资本不够充足、不够强大，主要靠国家投资，而国家投资靠大量发行钞票来进行，加之缺乏约束，出现重复投资，必然引起经济过热、通胀加剧。另一方面，大量政府投资推动了市场上商品和劳动力价格肯定增加，导致边际效应递减。

从消费来看，由于国民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消费能力有限，甚至还需要政府补贴他们来进行消费。同时，国内的消费主力仍是三公消费，实际上一种浪费和腐败。这样的刺激消费，并不利于经济的长期持续稳定增长。

以出口来看，我们对外开放的战略和低廉的劳动力和资源成本使得出口具有优势，但它最终取决于整个国际经济格局。如果全球经济陷入衰退，而中国产品的低成本优势又在减弱，在出口蛋糕中中国所占份额也会降低。

供给侧改革

三驾马车的提法虽然不是出自凯恩斯，但源自他的经济学主张。凯恩斯宏观经济学主张国家采用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过增加需求促进经济增长。即扩大政府开支，实行财政赤字，刺激经济，维持繁荣。

但是，宏观需求管理理论至多也只是想调控一下短期的GDP增长波动，而“三驾马车带动GDP增长”的提出，则是想以此来调整长期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难免会失效，甚至导致经济陷入困境。

有专家指出，三驾马车理论本没有错，可是一旦这个理论放到官僚集权体制之中运行，三匹马中的出口是幼弱的好马，消费成为死马，投资则是害群之马。

这个时候，“供给侧改革”成为热词。需求侧有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供给侧则有劳动力、土地、资本、创新四大要素。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从提高供给质量出发，推进经济结构调整，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升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数量，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马云曾经发表主题为“新三驾马车”的演讲，认为中国经济现在出现了三个新的增长点，分别是服务行业、消费和高科技。如果把过去拉动经济增长的投资、消费、出口比作马车，服务业、消费和高科技则是拉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三辆奔驰轿车”。

奥克斯集团董事长郑坚江认为，以前中国经济的增长主要靠“消费、投资、出口”，如今，提升行政效能、建设法治环境、增强企业家信心是中国经济腾飞的新“三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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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荣强是《20天练成脱稿讲话》、《当众讲话是门技术活》、《三的智慧》、《樊荣强的讲话技术》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