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手捻过的岁月

几年前,邻居家的一个弟弟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些关于手串的视频。不知什么原因,我对这些所谓的玩物竟然动了心。之后便跟他聊了聊,了解到他并不是自己卖,只是帮别人的微店宣传一下而已。

人生第一串手串不是通过他认识的微店那儿买到的,而是早先和同事在一家文玩市场买来的。初逛这市场时,那些琳琅满目的木头,瓷器,杂项等等在我眼前频频闪过,却没有一个能让我停滞不前。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家店里,我终于看见躺在柜台角落里让我一见钟情的手串了。我问卖家是什么?卖家说是越南黄花梨,我同事也说是,便掏了钱买下来。后来玩的时间长了,渐渐地也就懂了,才知道那串其实并不是越南黄花梨,而是紫檀瘤,只不过是纹路相似罢了。

文玩界管这种上了当的叫“吃药”,也可以说成交学费。其实这行里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吃药”也是因为自己眼力不高,缺乏这方面知识才导致的。因此,就算是你拿着假货找回去,人家卖家也未必会退给你钱。就像周瑜打黄盖,人家愿打,你愿挨,那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串手串是在邻居弟弟那儿买的,一串阴沉木绿料金丝楠。金丝楠属于软木,用指甲轻轻一掐,便会出一道痕,以至于我每次把玩都加倍呵护,生怕摔出个伤痕累累。这木头手感也很轻,和我上一次那个吃了药的紫檀瘤相比要轻太多。而最迷人的,就属它特有的金丝纹路了。金丝楠的金丝纹路像极了水波纹,拿在手里转动,纹路也会像波光粼粼的水面跟着转动。尤其在阳光下,这纹路极其耀眼。

再后来,我有意识的减少了对木质文玩手串的关注,从而转型,进军树籽类的文玩项目了。也就是菩提。倒也不是怕吃药,只是因为木质手串的盘玩方法实在苛刻,也过于不方便。木质手串怕水怕汗,盘玩时必须要带着手套。您说,这要是带着白手套,在家玩儿,那说不出来什么吧。可要是出去了,带个白手套,知道的是盘珠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专职司机呢。曾经有个共事的人也带着白手套盘珠子,大家一致认为他的手残疾了,当然,这也就是开开玩笑,不必当真。

好了,玩笑过后说说菩提类的手串吧。

我的第一串菩提类手串是金刚菩提子。它以大小、纹路、瓣数来确定价格,从高到低,少则几十块,多则上千,当然也有不少上万的,那是土豪的玩具,咱们不考虑。

当时我是按单颗买的,五瓣,直径二十(毫米)。十块钱一颗,从袋子里挑了十二颗,请卖家帮忙串上,又买了一把鬃毛刷,之后掏钱走人。鬃毛刷的用处无非就是刷掉金刚纹路缝隙中的残留果肉,以保证之后的盘玩不会导致阴皮。除了这个用处,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每天盘玩过后的保养工作:一是因为人的手在经过盘珠子后会出汗,侵入金刚纹路里,浮尘也会吸附在上面,久而久之不清理的话,就会发乌,影响美观;二是人手盘不到缝隙里,可以用鬃毛刷来刷,清理浮尘的同时缝隙里也会慢慢形成包浆,一举两得。

这里附上我一张盘了两年的金刚图片。这不是最初买的那串。那串也是因为不懂,草率地上了油,阴皮了。现在这串平常也就是盘盘,很少刷了。


那些被手捻过的岁月_第1张图片
盘了两年的金刚

说完了金刚菩提子,再来说说星月菩提子吧。

星月菩提子的产地不多,以海南毛感料居多,算的上是星月里的名门望族。除此之外,市面上还有一种籽,来自于老挝。但老挝籽的价格和美感相比于海南籽就相差甚远了。

星月菩提子大体通白,胚芽处为“月”,被密密麻麻的星点(黑点)围绕。而这“月”,分三种:一为上玄月;二为正月;三为下玄月;大多玩家都视正月(胚芽眼在珠子正中)为精品,再配合分布均匀、相不粘连的星点,称之为月朗星稀。这也是海南籽的特点。老挝籽则不然,星点大且密集,粘连严重。

其实星月菩提子在刚刚下树的时候,并不是我们在市面上看到的那样。它要经过原籽修正、打磨、对月等等一系列的程序之后,才能摆上市场的货架。

星月菩提之所以被众多爱好者喜爱,不仅是对它本身的素雅情有独钟,还可以亲手为它梳妆打扮,配上一些华丽的配饰。搭配之后,可以当成毛衣链带在脖子上。也可以搭配成清朝官员的朝珠。不管怎样,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属于自己的那才是个性。

前面说星月大体通白,这是暂时的。随着时间流逝,那些用手捻过的珠子,会像一张存放很久的老照片一样开始慢慢泛黄,这之中,还有透着光的明亮。

还是老规矩吧。附上一张我盘了一年的星月。我喜欢简单,配饰相对而言也就少了。顶珠为战国红。三通为砗磲。仅此而已。


那些被手捻过的岁月_第2张图片
一年的星月

菩提种类众多,我玩过的就这两种。还有什么像龙眼,凤眼,麒麟眼等等的这类菩提,我都只是略知一二,手里没货,也就不敢妄下评论了。

文玩给我带来的不仅是感官上的美感,还有它们在我手中一天天的变化。就像栽种一朵花,如果你精心呵护,它必定健康的茁壮成长,之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展现出它最美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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