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谈吃

其实,我是不爱吃的。

我所喜爱的书店,最近在做混合业态。因为是从蓝鲸来嘀,所以在书店里推广金陵美食鸭血粉丝。

其实,吃,真的可以聊聊。

光这鸭血粉丝,在南京,吃回味就许多年。至今,路过南京站,有时提前个半小时进站,一是看看朝霞暮云中的变幻的玄武湖,二是,到候车大厅的二楼吃一份用纸碗盛的粉丝。

光这粉丝,我也是不要加肫,不要加肝,只要血,肠,加一点香菜,一点辣油。

对吃,我是不讲究的。这一点,前要学李渔和沈复,浮生尽偶记闲情了;后服梁实秋,躲进雅舍回忆故都美味,幻想四海珍馐,不管日本人的炸弹落在哪。也是醉了。

唉,曾经的山珍海味,其实在物流发达,还有冷链的今天,又有何贵?仿佛,都能吃到。

洪七公,把打狗棒都交给黄蓉,为了是那道“玉笛谁家听落梅”,好牛逼的名字,其实那精挑细选的好几种肉,麦地龙都有。

固城湖的蟹,和阳澄湖的蟹,一样的黄,一样的膏呢。东京餐厅的松茸,和昆明饭店里又有多大区别呢。

普通百姓,也许也吃不着满汉全席,躲在南池子北池子胡同里的私房菜,不是也露出头来。

川湘鲁粤,鲁菜是慢慢少了。南方人吃不得鲤鱼,黄海的海鲜又不是特别有特色。鲁菜没落了。川湘中,酸菜鱼,剁椒鱼,牛蛙、下火锅的黄喉、毛肚和鸭肠,是特别有味道的。特别是作为牛瓣胃的毛肚,被大渝玩出花来了。

徽菜和江苏的江北菜,都以土菜出名,进得饭店,头顶上挂着各种红亮亮的肠和腊肉,一溜打开的铁锅,炖着土鸡土鹅、用稻草捆着的红烧肉、配着江北和安徽特有的各种沟、各种种子等真正好酒,真心畅快,也真特别助长血压和脂肪肝。

岭南人性不喜辣,连台风过境,超市抢光,也把辣椒和红烧牛肉面留着。不过,广东菜心和秋葵,还有小小的竹屉中三只晶亮亮的水晶虾饺,配上酽酽的普洱,也颇得我心。

细细回忆吃过的,有些是不错。

稠稠的羹,漂着小小圆圆滑滑的荷叶,是谓莼菜。甚爱之。

二细或韭叶的面,圆且有劲道,配上薄薄的羊肉。甚爱之。

红柳串,孜然香,烟火所至,配个香馕,甚合口味。

淋点麻油,入口极怪的折耳根,带着鱼腥。亦甚爱之。

白肉血肠,骨棒吸髓,配烧刀子,东北风云,年轻时喜,老不经试。

吴地江湖,细鱼嫩鳞,号入口骨化,我甚不喜,每尝不知所谓鲜味何来。

相比较,什么鱼和薯条之类,那是人吃的东西马。

于是,读着书,想着吃过的和没吃过的。不免感慨。

读书,走天下,遍尝美食。骑最野的马,喝最烈的酒,一切都要赶早啊。

以上,是翻看梁著《雅舍谈吃》,些许体会,随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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