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5

讲书稿《大脑的未来》成对的大脑如何治疗受伤的心智

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刑天这号人物,刑天原是一个无名的巨人,因和皇帝争神座,被皇帝砍掉了脑袋,这才叫刑天。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当炎帝还是统治全宇宙的天帝的时候,刑天是炎帝手下的一位大臣。后来皇帝推翻了炎帝,把炎帝贬到了南方。虽然炎帝忍气吞声,但刑天却很愤怒,于是偷偷找去找皇帝争个高低。刑天左手握着盾牌,右手握着大斧子,一路过关斩将,杀到皇帝的宫前。皇帝正在宫中欣赏仙女们跳舞,猛地看见了刑天拿着大斧子砍了过来,皇帝顿时大怒,拿起宝剑就和刑天搏斗了起来,一路从宫中杀到宫外,从天庭杀到凡间,直到常羊山旁,两人杀得昏天暗地。皇帝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又有九天玄女传授的兵法,抓了个破绽,一剑向刑天的脖子砍去,只听咔嚓一声,刑天巨大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落在了常羊山脚下。

刑天一摸没了头,慌了起来,忙伸出手开始摸头,想安上继续和皇帝大战,皇帝见状,连忙举起宝剑向常羊山一劈,刑天的头落在了山中,被深深的埋了起来。失去头的刑天,赤裸着他的上身,似是把他的两乳当成是眼睛,他的肚脐当成他的嘴,他的身躯当成他的头颅。那断头的刑天至今还在常羊山的附近,挥舞着武器呢。

这当然是一个神话传说,没了大脑的刑天还会活着吗?就算是现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人没了大脑依旧活不成。那既然大脑这么重要,我们对大脑的了解有多少?大脑又是是如何治疗受伤的心智?神经科学的愿景和隐忧是什么呢?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来读《大脑的未来》这本书。这本书的作者是史蒂芬.罗斯。罗斯是英国大学的神经生物学教授,在研究记忆的分子机构上颇有建树。值得一提的是,罗斯作为一名神经学家,他还坚持哲学的思想,这种思想还时刻渗透到他写的这本书中,比如,遗传和环境的关系,脑和心智的关系。这令我们耳目一新,这在其他科普读物上是很少见的。这本书中最精彩的部分当属有关神经药物的使用历史,现在使用的情况和将来的发展的前景。

这本书还不得不提的一个人物是,蒲慕明。蒲慕明的大名在中国生命科学领域,那绝对是如雷贯耳。在中国,蒲慕明主要做了两件大事,第一,作为清华大学的生物系主任,重建了清华生物系。第二,作为中国科学院的神经生物学的第一任所长,创建了神经科,并让其发展壮大。蒲慕明作为这本书的主要翻译人员,强烈推荐我们读一读这本书,这样,我们就会对大脑的未来有了较为深刻的影响。

好了,介绍完这本书的基本情况和作者的概况,我们来详细的说说这本书的内容。那么接下来我将书中的内容归纳成三个重点。

第一个重点是:大脑的未来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理解脑的希望有多大?大脑的一生是什么样的?大脑和心智的关系是什么?

第二个重点是:如何运用脑治疗受伤的心智?

第三个重点是:神经技术最新的隐忧及前景以及它们对伦理学的挑战

好,我们先来看看第一个重点内容:大脑的未来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理解脑的希望有多大?大脑的一生是什么样的?大脑和心智的关秀是什么?

莎士比亚说过:逝者年龄永驻,生者仍将老去。他的诗赞叹着逝去的青春和注定的老去。还有马维尔对岁月发出的挽歌:在我身后依然可闻着插着翅膀的时间战车奔袭而来。

有生就有死,我们终将逝去。

人人都不想死,古有皇帝想要的长生不老药,现有把人体或者说只有头冷藏起来,知道未来的某个时候,科学能够发展出来解冻并且还魂的技术。使他能够死后复生。对于大多数的多细胞生物而言,出生和死亡都一样,都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

大约四十亿年前,地球上一片混沌,那时候没有生命,更不用说脑了。罗斯认为生命起源于脂,或者说一滴油。我们来试想一下,油倒在水面上,要么是展开来形成一层,要么就是凝成一滴。油滴就形成了单个的初始细胞。初始细胞要存活下来,就得吸收一些物质,这些物质包括海洋中的分子,比如说,糖。吸收的物质越多,初始细胞就会变得越大。大的不能稳定了,就开始分裂。分裂成和它一模一样的细胞。这个过程就得需要DNA 来帮忙了,DNA能够将初始细胞准确的复制。生成两个具有相同蛋白质的初始细胞。

初始细胞进行可靠的复制以后,都会改变外在的环境来生存下去,这时候能够对外在环境环境做出反应的真核细胞就出现了,真核细胞也是一种单细胞。到了某个时刻,这些单细胞生物聚集在了一起,可能是为了争夺食物组成了联盟,就形成了多细胞的动物。这些多细胞动物同时具有信号传递功能,然后又慢慢的就演化出了比较全面的神经系统。

说到这里,罗斯告诉了我们生命的演化,从单个的初始细胞是如何形成了具有神经系统的多细胞动物。那么下一步,罗斯就告诉我们脑是什么样的了。

从初始细胞到多细胞生物的演化,并不是说所有的生物体都能演化出脑。事实上,今天活着的生物大多数没有脑甚至还没有神经系统,但他们都过的还不错,许多的生物体有他们自己的演化方式,这样就形成了现在的生物的多样性的特点。

总的来说,多细胞的动物通过把神经元集中在神经节上,这样有利于对外界增强联系,从而提高抵御外来风险的能力。然后,它们把这些神经元定位在前面,这样,就建立起了脑。

比如说,章鱼,有研究发现章鱼具有最复杂的脑,它有9个大脑,尽管其主脑只有核桃大小,它们的8只触手上也拥有同样的大脑网络。章鱼是非常聪明的海洋动物,它的学习能力相当的强,它可以学会分辨出粗糙和光滑,黑色和白色。

虽然,这些无脊椎的动物能力很强,但是,和有脊椎动物也就说演化出人脑的途径是不一样的。早期的脊椎动物的神经管已经在头端有三个神经元集中的膨大区,这三个区分别构成后脑,中脑和前脑,从而来实现不同的功能。后来,脑不断发展,前脑变得特别的大,成为了大脑。从两栖类到爬行类再到哺乳类动物,脑在组织结构上有了高度的分化,哺乳动物大脑顶部表层形成了一个皮层,我们叫它新皮层。新皮层得到了快速发展,并且逐渐在脑中占有了支配地位,从而使得哺乳动物复杂而且多变的行为。

好了,这些就是罗斯告诉我们,我们理解脑的希望有多大。罗斯从生命的起源,从单个的初始细胞到如何形成具有神经系统的多细胞的动物,再从多细胞的动物为适应环境把神经元集中在神经节上,到哺乳动物的头端有三个神经元集中的膨大区,这三个区构成了后脑,中脑和前脑。

如果,我们把大脑比喻成一个人的一生,上面的内容相当于孕育成一个人,那么接下来,我们要从胎儿时期来看看脑是怎么发育的。

我们都知道,小婴儿都是在产房里出生的。那么,细胞也是出生在一个像产房的地方,然后逐渐的长大,成熟,离开自己的出生地,开始去追寻自己的命运…

那么,我们的大脑也在受精的那一刻便开始发育了,受精以后卵子在一个小时内便开始分裂,一个生成两个,两个生成四个,四个生成八个…就像是现在很流行的微商的裂变,最后裂变成一个中间是空心的球体,大约经过10轮的分裂,分裂出约1000个细胞。然后这个细胞球开始改变形状,形成两个空心的细胞球,这个也就是原肠胚。

随着细胞的继续分裂,胎儿脑的尺寸也继续增加,初次分化成三脑泡结构,也就是前脑,中脑,后脑。当胚胎长到13mm时,又进行二次分化,分化成五脑泡结构,也就是端脑,间脑,中脑,小脑和脑桥,延髓。

这时候,可辨认脑结构迅速出现,胎儿的大脑和小脑都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胚胎和胎儿的发育,组成脑的几十亿的神经元也产生了。

刚出生婴儿的脑中的神经元,神经胶质细胞和突触的连接并不完备。

我们通过比较法来进一步的了解我们人脑的发育的过程。如大鼠和豚鼠,我们都知道,大鼠的幼崽刚生下来时,眼盲和身子是裸露的,一副很无助的样子,而豚鼠的幼崽却是睁着眼睛的,身子上有毛发,还能跟着妈妈到处跑,和大鼠相比较,豚鼠出生时明显成熟,就出生时的脑发育动态而言,人类处于大鼠和豚鼠之间。

那么,出生后的婴儿的脑是如何生长的?脑的功能发育又是怎样的?

那么,脑的功能发育是怎么样的?

对一个新生儿来讲,出生了就意味着环境的改变,小婴儿一直试图着与这个世界沟通,这个世界里不再只是黑暗的子宫,母亲的心跳与肠鸣音。正是在这个全新而丰富的环境中,大脑的皮层开始生长,神经元突起生出了枝芽,产生了突触,建立了对外部世界的认识,从而意识也出现

而衰老是另一回事,我们可以把神经元数量达到最大时作为起点,或者将生育能力最强,比如说男子的精子数量最多时视为起点。

随着年龄的增长,关键部位脑区的供血量普遍减少。我们都知道脑非常依赖循环系统充足得血流来提供氧气和葡萄糖,供血量一减少,就可能导致皮层细胞的死亡,再更进一步就会导致神经元的死亡。

好了,我们知道了第二个问题了,大脑的一生是怎么样的,从出生到死亡。我们一直在说,只有在过去的背景下才能理解当前,演化历史解释了今天的我们拥有的脑是如何得来的,发育史阐述了每个人是如何产生的,社会与文化史提供了塑造与限制发育的背景,文化,社会和技术所塑造出的个人生命则在衰老过程中终结,最后走向死亡。

到此为止,我们知道了脑的结构,机制个过程,是时候该说一下脑和心智的论点了。


所有的动物脑和神经都可以看作是一层套着一层的层级结构,是由原子,分子,大分子,细胞,细胞集群构成。了解脑的关键在于它的结构体系,在这种体系中,应该在何种层次寻找意识呢?

这个问题罗斯给出的观点是:在所有层次里,也不在任何层次。

对于脑和心智是如何工作的,可以从下列四个关键领域中来考虑。

这四个领域分别是视知觉,痛觉,情绪或者感受,记忆。

我们先说第一个领域视知觉。信号是从视网膜经过视神经流向丘脑外侧膝状体,然后再转到视皮层。到达皮层之前信息已经通过了分类和处理。

皮层又被分为若干区域,分别用于接收与解读输入的感觉信息,启动运动系统,以及引发语言等功能。

所有的脑区之间相互协调,每个区域都有一定的功能,如何把这一个个区域整合起来呢?

我们来说第一个,痛觉。

笛卡尔有个观点是,中央指令系统。比如火烧到了人的脚是什么反应?笛卡尔认为,这种信息会传到脑中某个假想的痛觉中枢,指令从这个中枢发出,抬起你的脚。

如果存在这样的区域,神经科学显然还没有找到。脑中没有发号施令的大头目,也没法有,这不符合逻辑。

然后,我们再说第二个,视知觉。

罗斯做了一个实验,比如你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在你前面驶过,第一个视觉模块看到了红色,第二个检测到汽车的形状,第三个管运动,第四个管方向,可能还有第五个管速度。那么怎么把这些体验统一起来呢?

答案就在视皮层本身,视皮层不仅能够被动的接受信息,他还能主动的把信息与以前的经历相比较。换句话说,视皮层必须存储或者能够读取某种形式的记忆。

红色汽车的例子还说明了有视皮层来接收经验里的视觉信息还不够,汽车有噪音,所以,听觉会输入,如果你正在过马路,汽车开的很近,你会感到警觉和害怕,得赶紧躲开免得被撞到,和警觉与害怕的信号杏仁核传到脑中,通过运动皮层,基地神经节和小脑,统一的经验包括看到红色汽车,知道它会带来危险,安排恰当的动作避开它,综上所述,所有的脑区都协调其中。脑中的各种不同反应就整合成了一个统一的知觉体验。

我们来说第三个,记忆。

最上面有一个问题是,意识存在于脑结构的哪个层次中?

罗斯回答了这个问题,所有层次都是也都不是。

学习和记忆现象清楚的解释了这一结论。

罗斯做了一个实验,让小鸡学一些东西,这时,小鸡的脑的特定区域的神经活动就会增加了,释放了神经递质,激活特定的受体,以及数小时后就会合成新的膜蛋白并且产生突触。

所以说,记忆是生化的和突触的。

但是,罗斯认为不是这样的,不管是鸡还是哺乳动物,记忆都不会停留在开始发生突触变化的地方。

接着上一个实验,等鸡学习完以后,在等数个小时,然后除去鸡脑中发生变化的那个区域,令人吃惊的是,记忆还在,并没有丧失。

有一个经典的病例,一个叫HM的男子,在20世纪50面带接受了治疗癫痫的手术,手术切除了他的海马体和周围的组织,癫痫消退了,但是HM患上了严重的记忆缺陷,他能能清楚的记得手术以前的事情,但是,手术以后的事情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学会的新东西也保持不了多久。

所以,海马体对于学习新信息是必要的,对于储存信息不是必要的,有研究表明额页参与了搜寻和组装记忆,下颞页提取记忆,顶页参与记忆的老化。

接着,我们要说第四个,情绪或者感受。

脑不是独立于躯体的。当然,脑得依赖躯体稳定的供应葡萄糖和氧,依赖散布全身的感觉器官来获得输入以进行处理,依赖对肌肉,内分泌器官和免疫系统的直径来表达意愿。

但是躯体也会以别的方式对脑发出信号,尤其是我们显露情感的时候,担心,紧张,惧怕,惊恐,也有满足和快乐,这就是情绪。

当我们遇到坏人的时候,恐惧记忆就会触发肾上腺,肾上腺分泌出肾上腺激素,肾上腺激素进入脑中,之后与杏仁核和它的受体相互作用,杏仁核是脑中表达情绪的重要部分,这时就产生了,要么就和坏人死磕到底,要么就逃跑的行为。

好了,我们来总结一下大脑和心智关系。

罗斯认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心智(意识),而不是脑。

脑促成了心智,内容构成了意识,内容不仅仅包括当下的,还包括个人历史上所有时刻的。因此,意识是与历史密不可分的,意识存在于关系集合中,存在于个人与周围世界的相互作用中,无法还原到简单的神经机制,但也不是神秘的幽灵藏在机械之中。

有了脑就有了心智,脑是不可思议的产物和动态过程,是亿万年的演化和数十年发育的结果,是意识,思想,记忆和身份的必要器官。

上面我们说了我们理解的脑,还有大脑的一生,以及脑和心智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说一说第二个重点,如何运用脑治疗受伤的心智?

哈姆雷特曾经装过傻,年迈的李尔王也向天喊道:别让我疯掉。

我们很多人,活在今天,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因此,有的人就在精神上陷入极度的痛苦和绝望。我们现在把这些症状称为焦虑和忧郁,迷失和幻觉。

一直以来,人们习惯上把具有明显脑损伤的疾病称为神经病,包括帕金森病和阿尔茨海默病。而没有明显脑损伤的问题称为精神病。到19世纪末,人们又对其进行了细致上的分类,分为短期的紊乱和痛苦,如情感性精神病,抑郁症,焦虑症和躁狂抑郁症。还有永久的精神问题,如精神分裂症。

目前为止,最大的疾病当属抑郁症和焦虑症,并被世界卫生组织称为世界性的流行病。

这种流行病怎么得来的?30亿年的造就了如此不可思议的脑,为什么如此的脆弱不堪?

那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治疗这些精神疾病。

人们开始寻找治疗精神疾病的方法和塑造脑和心智的科学手段。

到现在为止人们大致研究出了三种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方法。

第一种是行为疗法。

第二种是物理治疗方法。

第三种是药物治疗方法。

我们先来说说第一种治疗方法,行为疗法。

美国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创史人,john说了这样一段话。

给我一些健康的,发育好的婴儿,不管他的天赋,喜好,能力,性格,和他的祖先,在我安排好的世界,把他抚养长大,我保证我能保证把他训练成任何的一种专家,医生,律师,艺术家,商界领袖,甚至是小偷和乞丐。

在这个过程中,john并没有说他养大的孩子能成为优秀的医生或者是成功的商界领袖,他只是能说自己能引导孩子的兴趣和职业选择罢了。

行为主义是在一种非常原始的角度下看待人和动物的行为,他表明生命是完全机械的,生来就是一张白纸,没有天赋,没有喜好,人所有的行为都是后天发育的。

随着技术的发展,物理治疗方法应运而生,这是第二种治疗方法。葡萄牙神经病学家发展出了脑页切除术的方法来治疗精神病分裂症及相关症状,后来提出了改进脑白质切断术,这种方法随着精神类药物的出现,而逐渐减少。

但是,这种方法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尤其是在精神病医院和监狱中。

大鼠的杏仁体被切除后,大鼠的攻击性就变弱了,由此就被推行到人身上。

美国暴力不断升级,美国心理医生宣称杏仁体过度兴奋是人们暴动的罪魁祸首,因此,要对一些暴动头子切除杏仁体,也许就能治好这个社会顽疾。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选择了一位候选人,这个人严重违纪,不尊重长官,拒绝工作,好斗,领导能力日益增强,被认定是领袖人物。开始做精神上的治疗…

对于这种无视专业的伦理,我们就不再做评价了。

第三种治疗方法是药物治疗。

现在很多精神上的用药都是从植物里提取的。在很早的时候,人们就利用真菌与植物的提取物来干预情感和认知过程。

阿司匹林就是一个经典的例子。它是水杨酸的衍生物,存在于柳树的树皮里。还有利血平是一种主要的镇静剂,它的主要成分是从喜马拉雅山下的萝芙木中提取出来的,萝芙木在印度的药典里十分重要,是用来治疗激动和焦虑的。

现代的西医对中医充满了矛盾,一方面觉得是江湖郎中的偏方,另一方面它们又是药物提取的来源。

那么,治疗精神病学药物都有哪些呢?

从巴比妥到地西泮再到氯丙嗪再到丙米嗪,再到百忧解,最后再到改变心智的灵药-索麻。

这期间经历了怎样的变革,我们一一来说。

先说巴比妥类药物。

继阿司匹林成功后,人们将苯巴比妥也叫做鲁米那作为一种平息过激患者的镇静剂推向市场。

但是,这种药物会成瘾,会造成耐受,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苯巴比妥的剂量和致死剂量差不多,很容易让人安乐死。这类药物现在还在使用,但是,建议是治疗重度失眠。

面对苯巴比妥的局限性,制药公司又开始寻找其他的镇静药物。

氯丙嗪被发明出来了,它用于缓解躁狂症患者的高兴奋状态,还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氯丙嗪的发明被誉为是革命性的精神类药物,打开了精神病医院锁起来的大门。它是一副万灵药,它的功效从缓解抑郁症到:

减轻了阿尔茨海默病带来的不安情绪,更年期的躁动,精神分裂症的强迫性和破坏行为。患者逐渐脱离了他们的错觉和幻觉…

进入市场10年以后,全世界大约5000万人曾经服用过氯丙嗪。但是不久,长期服用氯丙嗪所产生的问题被报道出来:

患者的身体会慢慢变得僵硬,并伴随手和口的抽搐,包括舌头忽然不自主的伸出来。有点类似帕金森病。

不过,氯丙嗪虽然不良反应很多,但是,仍然用的很广泛,尤其是治疗暴力倾向的患者,有效而且不会引起麻痹。

我们再说另一种药,这种药被称为是“妈妈的小帮手”,这种药也成为灵药的一员,没有这种药简直无法度日。

这种药进入了市场,结果发现了同样的问题,患者就算不上瘾,也会对其产生依赖。

这样,药物制造的另一个焦点落在了血清素上,结合血清素受体的丙米嗪被发明出来,紧接着,丙米嗪被选定为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丙米嗪是血清素重摄取的抑制剂,但它也能影响其他种摄取系统,尤其是神经递质去甲肾上腺素。

下一步,人们将研发更为专一的药物-血清素重摄取选择性抑制剂。

一种叫百忧解的药物应运而生,一时间名声大作,但是,随后却声名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呢?

百忧解作为一种抗抑郁药物,传到了欧洲和澳大利亚,几乎横扫了整个抗抑郁的市场,在抗抑郁药物中排名第三,非常辉煌。

有一本畅销书叫做《倾听百忧解》,里面讲的,百忧解能让人“好上加好”,他笔下的患者变得活跃而不悲观,记忆力增强,注意力集中,很少分心。的确,不止患者,似乎所有人都能从百忧解里获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很多人出现了不良反应:出汗,头疼,抽搐,体重改变,出血和恶心。尽管百忧解不是瘾性药品,但停药以后可能会出现头晕,头痛和焦虑的症状。更糟糕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在服用百忧解后出现暴力,凶杀和自杀的行为。

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有一个人在服用百忧解以后,杀了8个在造纸厂工作的同事,然后,开枪自杀。

百忧解出现了这样的暴力事件,它的光环也渐渐消失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脑,人类自由,能动性和责任未来将是什么样的呢?

我们真将步入《美丽新世界》吗?这是一本构想了精神药物的天堂。在这本书里,出现了一种能改变心智的药物-索麻。这是一种所有人都适合的万灵药。

就如书中所说的:拥抱我,直到给我蜜药,爱情和索麻一样甜蜜。我们活在当下,似乎只有经历了幽暗的水晶球才能看到未来。

这一章主要讨论了研究,开发和使用中的两个区域,增强记忆和认知的药物,以及控制儿童行为的药物。

我们先来说说增强记忆和认知的药物。

一直以来,人们都追求长生,神力,权势和智慧。保健食品店的货架上也堆满了增长智力和记忆的药丸。

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里,记忆和认知是成功的关键。人和动物的学习和记忆都是受到血液循环中类固醇水平的影响,受到肾上腺素甚至是血糖水平的影响。而安非他明,利他进,抗抑郁药和镇静药的作用都是通过降低焦虑,增强注意或者提高要学习或记住的行为来影响。肾上腺皮质激素和加压素有可能被称为是聪明药的激素。类固醇如雌激素,神经类固醇如脱氢表雄酮,以及生长因子如脑源神经营养因子具有增强记忆的作用。

那么增强认知和记忆的方法有哪些?

我们随便走进哪家的保健品店,或者从百度上搜以下认知记忆增强剂,我们就会发现一大堆如卵磷脂,复合维生素(主要是维生素B和维生素C),可能还会有人参,银杏叶的植物制剂。

此外,还有一些接近对抗疗法的增强手段,这是一种按照临床方式确定认知缺陷中受损的生理生化过程,集中力量进行改善。

另一种可能增强记忆的方法来自谷氨酸能传递的相互作用。可以通过增加特定的谷氨酸受体的量来促进某种形式的记忆。作用于另一种谷氨酸受体的药物也被认为能够促进记忆的维持,目前还在临床试验中,据说有人鼓吹:吃了这种药,70岁的老太太能有20岁小伙子的记性。

通过研究动物模型脑中神经递质释放后的级联生化反应,分子生物学家已经确定了最终导致基因表达,提高新蛋白质合成的一连串步骤。人们在果蝇和小鼠上都发现,一个关键步骤涉及一种称为“环状单磷酸腺苷响应元件结合蛋白”。有关产品已经在临床试验中,在福布斯杂志关于“大脑的伟哥”提到过这种发现。

综上所述,提高认知的方法都是在动物身上试验出来的,尽管有些药物确实能增强动物的记忆,但是,进入临床试验后,这些药物在治疗认知衰退和痴呆上都令人很失望。

那我们还要不要增强认知?

有些痛苦的回忆是我们不想回忆的。这里有一些著名的病例,一些意识丧失多年的人,在服用左旋多巴后,在短期内恢复了意识。但他们并不开心,那些记忆是痛苦的,对于他们来说。

在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中,就有美国的飞行员服用若干的药物维持清醒,也有学生在复习和临时考试时都用过咖啡因,乙醇和安非他明来集中注意力。

在可预见的将来里,能增强认知的药物将要大量涌进社会,这些药变得基本难以从法律上控制,社会不得不学会与之和平共处。

我们再说说第二个控制儿童行为的药。

什么是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

儿科医生发表了一篇文章,描述了一名患儿:情绪激动,异常,居心不良,不能控制自己。有些表现的儿童被称为是儿童过动反应。后来几十年里改了名字,最初被称为是轻微脑损伤,然后是注意缺陷障碍,最新的名称则是注意缺陷多动障碍。

那么通常具有什么行为的儿童会被归为患有ADHD呢?

患有ADHD的儿童一般在校表现的都不稳定,让老师和父母很闹心,经常心不在焉,还容易走神,缺乏动力,很懒惰。比如在教师里不好好学习,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却跑去打扰别的同学学习,除了能分心什么也指望不上。

ADHD的肇因目前被确定在儿童的脑中,脑子里出了问题。只是这些小孩儿的脑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并不清楚。有一些研究表明,可能是多巴胺能神经传递出了“某种”问题,原因在于遗传上的倾向。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怎么治疗ADHD?

被诊断这种病的患儿,并不被淘气或者缺乏社交,也就是说不需惩罚或给予社会帮助。他是一个患者,可以通过增强多巴胺能神经传递的药物来治疗。这种药物叫做利他林,这种药可以提高和集中患儿的注意力,较低破坏行为。

有一个12岁的女孩说,在服用利他林的时候我很用功,也很乖,不服用利他林的时候,我觉得我挺傻,会做一些傻事。

还有一个13岁的小女孩说的,用了利他林的时候我会更平静,我可以学得更多,什么都能学,不用的时候我无法专心,什么也干不成。

当然了,也有一些小孩抱怨这种药“弄乱了我的头脑”:有时候,我喜欢利他林,但有时候不喜欢,要是不上课的时候用了它,我就会不想出去玩,或者,我只想自己待在家里看看书或者电视什么的。

显然,利他林的出现让父母们很高兴,很多家长都要求给孩子吃利他林。

同时,这个完全合法的倒进孩子嘴里的洪流,又汇入了其他一系列的药物,比如阿德拉。利他林需要在日间服用,阿德拉则是缓释配方,只需在上学前后服药。

因为阿德拉与安非他明类似,在英国不容易得到许可,到了2004年的时候批准了另一个药,是择思达。择思达并不直接作用在多巴胺受体,而是特异性的抑制了另一种神经递质,像阿德拉一样,这种药的优势在于每天就需要一片,不用在学校服药,便于家长监督。

有作用就会有反作用,开始出现了反对ADHD诊断的家长们,尤其是反对利他林的治疗。他们认为儿童没有患有多动症,只不过是因为吃了垃圾食品,有不良的饮食嗜好,或者看电视,玩游戏上了瘾,才引起的注意力不集中。还有一部分家长认为,可以通过调节孩子的身边的环境来治疗。这可以称作为,遗传派和环境派。这两派都表现出某种生物决定论的倾向。

与现在的认知增强剂不同,利他林是有用的,毕竟在家和在学校比较安静的儿童更容易照顾和教导。

但是利他林治疗ADHD,并不比阿司匹林治牙疼好到哪去,都是治标不治本。它暂时掩盖住了捣乱行为,可以让家长,教师,儿童轻松一下。但如果不抓住机会这么做,我们将会发现自己又试图调整心智而不是社会了。

好了,我们该说最后一个问题了,神经技术最新的愿景与隐忧以及它们对伦理学的挑战。

我们正要踏进一个心理文明的社会,认知能力增强剂和利他林体现了其中两个重要的特点:一方面是它反映了极端的个人主义。另一方面是愈发复杂的控制手段和看起来非暴力的强迫性。

这一章里,我们要弄清哪些是潜在的可用的技术。

能够自我提升,修复脑的新希望,寻找聪明药,脑激活器,驯服压力,读心机,精神基因。当然最后还有神经伦理学。

那么在这些能够提升的背后是什么?有哪些技术有可能产生医学伦理学?这些新技术是不是能操纵我们的心智?

总的来说,这些技术是沿着两大方面开展的,第一个是通过遗传,神经化学或成像的数据来预测未来的行为或当前的意图。第二个是凭借直接的干预来改变或引导这些行为。

我们分别来看看都有哪些技术?

读心术。或者说是阅读心智,不一定非要进入脑子的内部,我们可以通过面部表情来判断他的情绪。

这些面部表情是神经过程的外部表现,若是谁能够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或者是脑成图挑出脑对特定刺激的某种反应模式,他也许不仅能读出当前的情感,还能将预测随后的行为。

然而,来自成像学的数据显得越来越引人注目。设想一下,假如有一天,神经成像技术不仅仅是一种研究和诊断的工具,并且它还能为商业和法律提供实质上的导向,显然成像技术的前景非常好。

对神经成像技术感兴趣不仅仅是商业和法律,军事情报部门一直以来就梦想着阅读心智。

在美国,一些神经成像方法已经被法庭所接受。一家名为脑指纹的公司申请了专利,他们在网站上宣告:脑指纹试验通过探测脑内存储信息,可以断定犯罪行为,恐怖活动过恐怖主义训练的真相。

指纹这个词,让人想到了DNA指纹技术。相比较来说,脑指纹更像是早期的测谎仪。

这种脑指纹声称,它能证明过去的罪行或者清白,这些检测真的具有预测能力吗?

即使我们扫描图像出现差异,那么行为上也出现了差异,但是这仅仅是相关性,而不是因果性。

并没有任何信息指出,这些所谓的异常在非谋杀犯的人群,比如进取的商人,英勇的外科医生,高度竞争下的运动人员。

假如这种成像技术检测除了某人的前额叶或杏仁体的结构或是活动异常,人们是否有权对其实施预防性的措施?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神经成像技术也许可惜揭示过去的罪行,或是可以预见一个孩子或成人未来的倾向,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够在刚出生甚至出生至少就做出预测呢?

这便涉及到了遗传学。

当然了,行为具有遗传性这个说法早就有了。有研究表明,有些行为具有很大的遗传性,比如性取向,酒瘾,毒瘾,购物瘾,离婚倾向。

就像脑成像一样,行为遗传学家对社会最尖锐的问题有着浓厚的兴趣,比如,性取向。

曾经有一篇杂志报道,同性恋是由于多了一个位于X染色体顶端的一个基因标志点。

基因决定了同性恋者天生不同。

基因规划了性生活的轨迹。

科学家说是母亲将同性恋基因传给儿子。

风头过去几年以后,人们渐渐冷静下来,并且意识到了,我们把这种人类的行为和精神问题当成是物件来治疗了。

其实,同性恋行为是属于正常的,被接受的发育阶段。

在有些地方,同性恋仍然不受欢迎。然而,法庭上却不再把同性恋定为犯罪,也不把它当作是一种疾病。其实,对遗传信息感兴趣的人,更多的是关心预示犯罪和反社会的遗传行为。

1993年有一个报道,他们描述了一个荷兰的家庭,其中有很多的男性都表现出异常的暴力行为,这些暴力行为包括,暴怒,纵火,强奸冲动和暴露癖。经研究他们都携带一个突变,这种突变叫做基因编码单胺氧化酶A.也叫MAOA。MAOA被报道为“暴力基因”。

但在2002年,遗传学家通过研究了一千个同时出生的新西兰人,他们从三岁就开始定期接受评估,他们中的有些人小时候受过虐待。成年以后,这些受过虐待的人,可能会出现暴力和反社会行为。但是,这项研究有意思的是把他们的行为和MAOA联系到一起。有些被虐待的孩子带有导致MAOA高表达的差异,他们长大后变得暴力和反社会的可能性会小,而带有导致MAOA低表达的变异者,情况则相反。

这个证据支持了基因型可以影响孩子对环境侵袭的敏感性。

我们抛开好奇心,研究行为遗传的理念必然要找到一些方法,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那么都有哪些方法呢?

遗传操作有两种潜在的可能的方式,其中一种是细胞体系法。具体操作是改变卵子或精子,把有问题的基因换掉。另一种方法是体细胞基因疗法。具体操作是,向成年人的身体中,插入新的或经过修饰的DNA。

在生殖细胞体系中,不仅仅是患者自身的基因会被添加或者删除,他的子女的基因也会改变。目前这种疗法是违法的,即便是合法,也很危险。

对于体细胞的基因疗法,虽然有很多的治疗案例,但对于明确的单基因缺陷病,普遍的治疗结果依然不乐观。

基因治疗方法被分为两种,一种是移除不良基因,另一种是提升优良性状。两者之间只隔了一个窗户纸。通过遗传手段增强的前景,目前只存在于最飘渺的科幻小说里。

如果万灵药能有好的市场包装,想卖出去永远都不成问题。但是,具体起多大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人们还是倾向于把钱投在孩子的身上,给孩子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找一所好的学校,自己花时间和精力去教导孩子,我们的孩子就有可能赢在起跑线。想到了去年高考时,有一个考入清华大学的孩子,说了一句话,寒门难能出贵子。

那么,接下来几十年一定会有的是什么?

那便是空前多样和复杂的精神类化学品,随着对神经机制的认识加深,人们也许能制造出非常精确的精神类药物。

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都不是同一类病,这些病的背后也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生物化学机制的异常,这些异常又是一组组不同的基因所导致的。

如果可以找出是哪一种基因让这个人患上此病,那么在理论上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为患者制定处方。这就涉及到了药理遗传学。

不过药理遗传学还存在一个更普遍的问题,药理遗传学是为患者制定个性化的处方,不像是索麻那样,是个通用的药,可以大规模的生产。越是如此,制药公司的麻烦就越大,制药公司只有期望这个定制处方的药可以大卖,否则,效益就会消失,制药公司就会亏本,这令他们无法承受。

当索麻开始失效,镇静剂开始登场。

很多神经化学剂用于毒杀敌人,用来消除人们的不满,比如,纳粹集中营就用氰化物来大规模屠杀囚犯。还有美军经常用的催泪弹,后来被改进成CS,它以烟雾的形式扩散,引起恶心,发汗和流泪。

然而CS有一点点残忍,美国又研究出一种更具体的精神化学剂,叫做BZ。据说BZ能让士兵迷失,放松到无法执行命令。

镇静剂注定让军事和反恐理论家着迷,尤其是在目前的恐惧氛围下。

精神上的控制。

脑电图和脑磁图可以记录大量的神经元传递信息时的对话,因此,人们会想办法来干扰这些电活动来打乱或扭转信息。

还有一个更令人着迷的说法是,聚焦在特定脑区的磁脉冲可以暂时影响思维,是开是关都决定在研究人员的股掌之中。

生物学上的控制。

人们对人工智能或者是人造生命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显然,下一步就是增强机器,科学家们在开发一种头盔,它可以让人们用意识来传递信号,或者也可以称为心灵感应。

我们见识到了来自遗传学,神经科学和信息科学的技术,它不仅能够改变我们的社会,还能左右我们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

这使人们想要重新设计人类,更新时光机,创造富贵基因,或者是后人类的未来。正是为了面对这样的前景,神经伦理学应运而生。

过去十年,罗斯一直挥之不去的忧虑,激动人心的神经科学是我的科研生涯,但是他现在转化成了神经技术,人类的特质被简化成了A.C.G.T字母的混合物,演化的力量编排其序列,意识则退为神经活动的调节按钮,人类不过是个由碳化学制作出的复杂调温器,同时,罗斯也意识到从神经科学到神经技术所带来的伦理问题。

例如,能否对演化过程的理解推出某种普适的伦理规则?

治疗和增强的边界在哪里?这个边界有没有意义?

能不能阻止衰老甚至是死亡。应不应该?

对于刑事犯罪中的法律责任时,神经科学的证据有多重要?

对于要考试的考生使用记忆增强剂四合木应该限制?

政府和国家组织应该在哪些议题上努力立法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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