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军溃败之中,同济大学双人加配司马和幸运的小组活动宣告圆满结束,无人受伤。
第二日,全队领导在安全地点等待所有队员上线汇合后,发表训话:
“在座的各位,我由衷的想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们强大的能力,无从施展?”
“为什么我们伟大的智慧,无法呈现?”
“为什么我们高傲的態度,无法伸张?”
“这都是为什么?”
“因为……”
1.3.2 西川攻势(中)
“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舞台呀!”
捲起的幕布刷的一声从面前的展板上落了下来,一张精心手工绘製,只能从感觉上勉强认出海岸綫与大体轮廓的中国地图展现在了爹爹的身后。坐在一旁的鳄鱼强忍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的面容,把面庞儘力往司马这边侧过去,却被端坐在中间的幸运生生挡住,看著一旁的大傢伙竟然还饶有兴趣的听著爹爹的长篇大论,鳄鱼趁着爹爹侧过头去在地图上找着标记的时间,三步並作两步绕过坐在中间的幸运,一屁股坐在了司马旁边的草地上。看著司马单手扶额的样子,鳄鱼顿时觉得自己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拋弃,正想趁着热度满篇吐槽,却突然瞟到爹爹一个华丽的转身,只好赶快缝住自己的嘴巴,强行憋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望着面前拿着树枝指着他们三个的爹爹。
“鳄鱼!你知道答案么?”
树枝指向鳄鱼,爹爹的婴儿脸满脸严肃,这幅反差差点没把鳄鱼憋出內伤,鳄鱼背过手去,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掐着后腰,保证自己不会突然笑崩。
“我-不-知道。”
“哼,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爹爹轻描淡写了一番之后,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司马,你知道……司马!!”
“嗯嗯嗯嗯嗯??”连忙抬起头来的司马看著面前的爹爹怒目圆瞪,满脸无辜,“这个地图画的不错,确实是画的不错。”
“你根本就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们在谈下一步的战略,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打瞌睡呢,就是因为一开始我们没有战略,隨意把自己变成了廉价的僱佣兵,我们才会犯下西川攻城战的残酷失败……”
司马对著面前的爹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僱佣兵这个主意本来就不靠谱,你说是吧,鳄鱼,鳄鱼?”
撇过头去,司马只看见鳄鱼一脸抖动的邪笑,右手掐着自己后腰。
“你在练功呢?”
“练-內力……”
面前树枝再向右移了一格。
“幸运,你知道答案么?”
爹爹左手单指,右手的树枝打在地图上,坚毅的眼神凝视着坐在最右边的幸运,幸运也还以顏色,用暗黄色的眼眸盯着面前的人类,一人一龙在沉默中深情的对望了数秒,隨后尷尬的气氛逐渐佔据了主角。
“……”
“……咳咳,嗯。”
“……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
面前的爹爹背过身去,看著自己绘製的地图与地图上大大小小的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据点标记,深深的叹了口气,以表示自己的决心无人赏识。这口气差点没让司马和鳄鱼同时崩溃,刚刚准备发作的两人却在又一个华丽的转身中,瞬间正襟危坐,聆听著战略家对于现在局势的长篇宏论。
在连珠炮一般的敘述与手舞足蹈的地图介绍中,面前的爹爹全然忘记了面前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听不听的懂的傢伙在听他的演讲,而不是成千上万的听眾。他夸张的手势与抑扬顿挫的解释在林间穿响,时不时的高音让不远处的鸟儿都驻足观望。
“……北方联盟现在已经分裂,自上一次在现实中鞍山附近的会战之后,多个地区联合体已经分散成了小股势力互相爭夺地盘,但是这批人再次被整合只是时间问题,据可靠消息称他们已经有自己的冶金製造所已经最基础的三酸两礆生产綫了,整合出一只强大的力量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在上上上个月地区势力最强的北方之外,中部几个省现在局势异常混乱,据我从綫下与不少朋友合计的消息,光两湖地区就有超过二十多个成建制的势力正在围绕江汉平原乱斗。”
“……而最引人注目的消息则是,据说在舟山那边,出现了海军,同志们,海军啊!这世界才开始多少月份,已经有可靠消息说正规的相当于十九世纪不列顛二级风帆战列舰的船只已经出现在了杭州湾附近,可见那边已经出现了新兴强权势力,而且听说他们背后依靠的运营公司相当的有钱,已经砸了至少上亿人民币,也许更多……”
看著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爹爹,鳄鱼拍了拍司马的肩膀,刚刚想说什么,却被司马先扔了句话。
“这一幕好熟悉。”
“很熟悉么?”
“很像我上周遇到的一件事情,那个推销员也是这样说话的,从来不知道剎车。”
鳄鱼瞟了一眼司马身后的傢伙,幸运依旧在全神贯注的听著近乎冗长尖鋭的敘述。
“你背后那货看起来很喜欢听嘛。”鳄鱼使了个眼色。
司马把头回了过去,然后只看见背后的幸运半低着脑袋,暗暗发亮的双眼盯着前方的讲述者,还没等司马嘖嘖称奇,幸运突然意识到了身旁的注视,不自然的把尾巴往一边挪动了一些,刚准备低下头询问,司马对著幸运摆了摆手。
“没什么事,你继续听就是了。”
待幸运回归之前的样子之后,司马回过头来,单手大拇指指向背后的幸运,对鳄鱼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第一次总归是新鲜的,以后他肯定会受不了的,到时候我们得主要关心爹爹的生命安全问题。”
“哈哈,这倒是。”
在持续了半个小时的马拉松敘述之后,爹爹意识到自己说的已经稍微有点多了,看著面前已经东倒西歪的两人已经正襟端坐却看起来木訥无比的幸运,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展板。
“好了好了,说重点了,鳄鱼你別摆着个苦瓜脸了!马上就说完了。”
爹爹清了清嗓子。
“我们为什么失败,其根本原因,在于……”
“……没有认清我们所属势力的强弱呀!各位!”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爹爹向前迈了几步。
“若是我们一开始,一开始就投靠最强的势力,那么我们还会有这些问题吗,对不对,是不是这样?我们的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然而是无数拖后腿的丟油瓶让我们的事业举步维艰,无从施展,只要我们先进入一方豪强,夺得他们的信任,再逐步上位,最后再徐徐图之,最后我们定能成就一番……”
“大事业。”
“大事业……”
“大-事-业。”
这三个字是三个人同时脱口而出的,想必这三个字已经成为某个人的代表词汇了。爹爹欣慰的看著面前的人都会抢答了,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接著说了下去。
“对,大事业……”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个关係很好的大学同学,同济大学工科认识的人,他现在就在中部这边一个很强很强的势力里做人事处理工作,混进这个势力简直是水到渠成易如反掌,今天召集各位,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去那里找更大的成就,就是这样,大家有没有意见?”
爹爹扫了一眼,便很快打断了鳄鱼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提问。
“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这边离他们一个后勤补给点很近,我现在就可以在那边找他们的人事成员,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司马打趣的望着旁边鳄鱼被塞抹布的样子,將他拉回了座位上。
“看来你还是有剋星的。”
“我是懒得跟他爭,Fxxk.”
爹爹小心翼翼的把展板上的画卷收了起来,然后以一个爽朗的笑容结束了这个例会:
“以学生会的名义,散会吧~”
待爹爹大步流星的走向远方的阳光中后,鳄鱼拍了拍司马的肩膀。
“走了走了……反正他说了算,都是他拉我们来的。”
“可不是么,你就由他这一次好了。”
当两个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一句话被强行塞进了思考空间。
“嗯,我有一个问题。”
在鳄鱼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司马回过头去,看著已经站起来伸展翅膀的幸运正望着自己。
“说吧。”
鳄鱼终于发现这个异常情况是背后这个深蓝色的大蜥蜴造成的,他回过头去,想好好听听这傢伙能发表什么见解。
隨后,幸运慢慢吐出了一句话……
“他说了半天,好像最后我们还是在当僱佣兵吧。”
“……”
“……”
“唉……你们怎么了……”
幸运木然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却发现面前的鳄鱼突然背过身去狂笑不止,鬼畜的笑声响彻四周。而司马嘴角扭曲上翘,眼神游离在一侧,好似中邪一般。幸运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瞳孔放大,龙吻紧闭,一脸无辜的望着司马。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是你说的太对了……”司马的右眼皮不断的抽动,“你每次问的问题都很能抓住重点,真的。”
幸运一脸不解的望着两个走起来东倒西歪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怒骂著之前的事情,竭尽全力用可以知道的任何修饰手法吐槽爹爹之前的行为,他更加的困惑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当面跟那个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