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其他同学转到新学校的时间并不长,重新融入一个集体毕竟需要过程,所以无论她再怎么受欢迎,陌生的环境多少还是有点让她措手不及,所以那时的她,会不自觉地选择原来的密友交换心事。在那些密友中,有一个叫肖燕的女生,和她走得最近,她们的关系,就像岩井俊二创造出来的花与爱丽丝一般亲密无间。
细数起来,和肖燕关系最好,似乎有很多说不清的理由。最大的原因,没准就是她们处境和人格的相似吧,也可能是相同的生活空间使她们相互影响,甚至是走向同化。至于谁影响谁多一点,就很难去衡量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同样文静而低调得不爱说话,同样有一大群的追随者,更要命的是,她们同时发了疯地崇拜同一个当红的明星组合——东方神起。经过两人的权衡和利益分配,在“东方神起”那几个花样男中,肖燕决定最喜欢郑允浩,而刘陵则最喜欢在中。
任是谁也不肯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竟会把在一个生活中本不存在的人贴在墙上,然后想入非非,天马行空,意乱情迷,然后肆无忌惮地进入“化境”。要是那些对她蠢蠢欲动的男生知道,任他们怎么努力也战胜不了一个远在韩国而且是语言不通的在中,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呼天抢地,感慨其生之悲凉呢?这帮苦命的孩子们!
东方神起生日那天,刘陵和肖燕合资买了一个蛋糕。在晚自习后,她们借着月光,在操场的柏杨树下给神起过起了生日。
肖燕:“要是允浩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他!”
刘陵:“在中不向我求婚,我也会嫁给他,只要他肯娶我。”
肖燕:“你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会不是成为邻居啊?”
刘陵:“没准我们还会住在一起呢。”
肖燕:“要是他们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抽烟啊、酗酒啊什么的,没准他们还......(不说了,少儿不宜!)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很命苦?”
刘陵:“应该不会吧,我们喜欢的人那么健康,脸上连一颗青春豆都没有,怎么会那样?你要相信,我们喜欢的人,是全世界最最优秀的,是百里挑一的。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认命吧。”
肖燕:“亲爱的,这样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惨呢!我不,我要将我的允浩改造,把他训练成一个听话的健康的男生,那时我才答应嫁给他。”
刘陵:“拜托,人家还没说要娶你呢!你不要在这里发梦了。你知道那些男生管你这种情况叫什么吗?一个不太好听的词:意淫!”
肖燕:“意淫就意淫,管它呢。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们还是处男吗?”
刘陵:“我希望他们是,至少我的在中一定要是!至于你的允浩嘛,我无所谓。”
肖燕:“亲爱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刘陵:“好了啦,亲爱的,我妥协还不行吗?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在开party啊?毕竟是周年纪念嘛!”
肖燕:“他们的经纪公司应该会为他们张罗的,怎么说现在的他们也是如日中天,没理由亏待他们的。那时候一定很热闹,一定会收到很多歌迷的礼物。他们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崇拜他就好了。”
刘陵搂着肖燕的肩:“亲爱的,他们会知道的,会知道的。”
蛋糕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们发现彼此都很饱了。
肖燕:“怎么办?要不我们扔了它吧!”
刘陵:“不要,扔了怪可惜的。亲爱的,要想想山区里的那些孩子,他们有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东东呢!,今晚月色这么好,你竟敢有这种伤天害理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必要代表月亮来教育一下你。”
肖燕:“那你说怎么办?都怪我们事先没有计划好,买这么大一块蛋糕。”
刘陵:“要不这么着吧,我们找个人来把它解决了。”
肖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连个鬼影都没有,上哪儿找啊?”
刘陵环顾了一下操场周围,指了指环形跑道一个移动的黑影说:“呶,那不就是一个鬼影吗?”
肖燕:“万一我们不认识他怎么办?”
刘陵:“你想太多了。分担一块蛋糕而已,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恩赐,又不是逼着要他去杀人放火、丧尽天良,干嘛非得要认识的呢?”
黑影移动到那片白杨树附近的时候,刘陵隐约能凭身影感觉得出那是一个男生,她大胆地朝那个男生喊道:“嗨,帅哥,这么晚还跑步呢!”
那男生听到有人叫他,停下来,循着声向刘陵和肖燕走去。
坐在草地上的肖燕和刘陵借着月光,先是看到一个被拉长的影子,接着是他飘逸的长发,接着是一张轮廓清晰的脸。
肖燕惊呼:“好高啊!好像比我的允浩还要高一点呢!”
刘陵凑过脸小声地对肖燕说:“对啊!这个高大魁梧的身材,食量一定不会小。”
那男生傻傻地站在两个女生面前,不知所措。看着两个陌生的女生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自己,很不是滋味,只好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言不发地挠头,俨然一个害羞的孩子。
刘陵:“帅哥,跑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男生依旧喘着粗气:“还好啊!都习惯了。”
刘陵:“那你饿不饿?”
男生面露难色:“还...好!”
肖燕把剩下的一半蛋糕递给他。男生端着蛋糕,端详了良久,不明所以,左右为难,一脑袋的问号。“给我的?”
刘陵:“对啊,你吃啊。这是我们姐妹俩打赏你的,你尽管吃,放心好了,我们有良民证的,绝不是为非作歹之徒,里面没有砒霜,我也买不起海洛因,既毒不死你,也不会上瘾!”
在那个男生吃蛋糕期间,肖燕和刘陵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问了一大堆很无聊的问题。
肖燕:“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生:“志泽。”
刘陵:“志泽,这么名字好。志泽啊,你经常都在晚上出来跑步的吗?”
志泽:“是啊!没办法啊,我是体育特长生,现在高三了,还有几百天就要高考,不抓紧时间练怎么行呢?”
刘陵:“你是高三?我们也是呢。你们体育特长生天天起来都要训练一定很累吧?”
肖燕:“亲爱的,问这种白痴问题?你看他的手臂那么粗就知道啦,真是的。”
志泽听到“亲爱的”三个字,半口蛋糕卡在喉咙里。
刘陵见状,笑了笑向志泽解释道:“你想多了,她不是叫你的,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习惯了这么叫我。我们也就是...反正没有那么严重啦,我们的性取向一直都很端正的。”
志泽听到“性取向”三个字,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对于太简单的志泽来说,他一直以为,有些字眼只有男生才生会说出口,没想到在一个女生口里说得这么自然,他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也正因为这个字眼,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种无拘无束却又特立独行的气质,可是他突然又觉得,那样一种气质,是自己驾驭不了的。
肖燕示意性地摇了摇刘陵的肩,刘陵看到志泽惨白的脸,开始有点慌:“怎么我说什么都不对啊?我不要这样啦。太难过了,这不是存心挤兑人吗?”
志泽看到刘陵有点恼羞成怒,急忙艰难地把半口蛋糕咽了下去,一脸为难的表情。他指了指“我...我好像认识你,你叫刘陵。”
刘陵很惊奇:“你怎么认识我的?”
志泽:“我们班有几个男生很喜欢你,有一次他们硬拉着我一起到你的教室窗口偷看你。他们说你叫刘陵。”
肖燕:“我看是你自己喜欢她吧?”
刘陵笑了笑,看着志泽的眼睛说:“你...不可以喜欢我的。”
志泽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什么又开不了口,只好低着头。志泽并非不善交际,他其实很开朗很活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刘陵面前,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肖燕依旧不依不饶:“那你认识我吗?”
志泽觉得很委屈:“不...认识!”
其实真正需要委屈的应该是肖燕才对,自讨没趣。
志泽:“你们两个今天有谁过生日吗?买一块这么大的蛋糕?”
刘陵:“不是啊!我们的生日还远着呢。这是给我们的神起过的。你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吃完吧!”
蛋糕吃完的时候,肖燕和刘陵起身离开,连再见都没说,只留下志泽一个人在那里梦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