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典诗词里看尽花开花落——北堂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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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年6月前后,家里的菜地边,总是盛开会一种金黄色的花。花朵极大,花形如喇叭,朝开夕落。每隔几天,妈妈就会把还没盛开的花采下来、晒干。

从小,我只知道这种花叫“金针花”,用晒干后的金针花煮的汤极为美味。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在余冠英先生的《诗经选译》读到过“焉得谖草?言树之 背。愿思言伯,使我心恙”的句子,但也就是过目即忘,并不知道诗中的“谖草”,就是自己曾经采过、吃过的金针花。

直到高中,才在某本“闲书”上得知金针花就是谖草,即“萱草”,也叫做忘忧草,是中国的母亲花。

萱草是南方极为常见的一种植物。初夏季节,田间地头、山间河畔,只要留心,几乎到处都能看到这种形似百合而无香的花朵。萱草花姿俊秀,颜色艳丽如金色的云霞 ,能令人一见之下,忘却忧愁,所以,白居易曾赞美道:“杜康能解闷 ,萱草可忘忧” 。西晋张华的《博物志》也记载道:“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西晋周处(没错,就是除三害的那个周处)的《风土记》里将萱草称为“宜男草”:“怀妊妇人佩其花,则生男,故名宜男。”

但更多的时间,萱草特指母亲,早在隋唐,萱草就被当成了母亲花。

据说,隋朝末年,李世民与父亲李渊四处征战,李母窦氏思念儿子,郁郁寡欢,忧思成疾。大夫用具有明目、安神之效的萱草煎汤给李母饮用,并在北堂种植萱草,以解其忧思。从此,「北堂植萱」引申为母子之情,“萱”字也成为了母亲的代名词:母亲的居室叫“萱堂”、母亲的生日为“萱辰”、母亲的别称为“萱亲”。

以萱草入诗,象征母亲或忘忧,是中国古代文人骚客们的习惯。

比如,唐朝孟郊 的《游子》诗便用极为质朴的语言来形容萱草的能解忧慰亲,含蓄地表达母子之情:“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门,不见萱草花。”而元朝王冕则用萱草花来祝愿母亲健康长寿:“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而在唐末著名画僧、诗僧贯休和尚的诗里,萱草则如令人见而忘忧的美人: “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绣袂捧琴兮登君子堂,如彼萱草兮使我忧忘。欲赠之以紫玉尺,白银珰,久不见之兮湘水茫茫。”

唐代李咸用的《萱草》诗,则提醒世人,只需要爱萱草如兰花般的风姿雅态,不要苛求其一定能解忧:“芳草比君子,诗人情有由;只应怜雅态,未必解忘忧。”

读过了许多的咏萱草的诗词,最爱的还是《诗经》中的“焉得谖草?言树之 背。愿思言伯,使我心恙”,以及宋朝苏轼 的《萱草】》诗:“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

是啊,无论有没有香,无论种在哪里,都要努力地开出花来,亭亭玉立,孤拔自挺,就像女子——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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