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估你的能力,但不要高估你的毅力。你可以做到,但最终就是没做到――目标再小,也是你人生的一座大山。不要败给自己的‘小目标’。(摘自《今晚报》)”初六凌晨四点到家,书桌上摆着大左奶奶的手摘卡,挺应景我们这次的徒步旅行。人生如山,翻山越岭亦如走自己的人生路。
平时,小黑除了追美剧之外喜欢看《侣行》类挑战自我的旅行节目,大左受其影响亦爱看《荒野求生》纪录片,我崇尚自由,行走是最自由的方式。我们仨行走在外,已从众人跟团的旅游到自由行的旅行,而夜爬紫金山及这次行走武功山之后,我们的行走或许会更纯粹更简单,我们爱上了这样的徒步旅行。
大年初三
邹姐去年冬天独自一人穿越武功山,冬日随风扬起的草甸,低温下晶莹的霜花,跃出山头的朝阳与霞光,她朋友圈的美图惹得我们心痒痒的,也终惹得我们大年初三出发。坐十一小时的大巴,抵武功山脚下。盘曲的山路不长,车略颠簸,黑夜里几声惊叫,来到京敏农庄。
大伙儿的兴奋劲一下车又被激活。有嚼劲的黑米饭、熏香的腊肉、喝了还想喝的鸡汤……小酒也酌了起来……乡野的风冷嗖嗖,裹紧衣服四望,皆是几层的楼房。武功山跨江西省中西部至湖南株洲市,腊味本是此地特色,《舌尖上的中国》说,腊味是时间、盐、阳光、烟火、调料和人心创造出来的精华,腊肉在缓慢的熏制反应中可以修炼迷人的灵魂。厨房里间火塘、黝黑的墙、束条的腊肉,是我们这个春节里不一样的年味。
大年初四
晨起,鸡鸭鹅在田间觅食,鸟雀叽叽喳喳,村人端着碗站在门口吃着早饭,远处锣鼓喧响,是在迎接“老天爷”,估摸是迎财神爷。矮小的房子依傍在大楼边,曾经的日子已离他们远去,但纯朴之风还留。店家不足十岁的小男孩,昨晚上帮忙收拾桌碗,早上自个儿起床穿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急不忙与我闲聊,说他爸爸也去接“老天爷”!
邹姐上次遇见的李军,一位厚道略带点腼腆的小伙子,带着我们来到黄苟冲,从这里,我们上山。他的老爸与我们同行,五六十岁,不算老年人,黑而有精神,手拎几只鸡,背上加上两个大包,行走轻盈。途遇险处,拉我们一把,臂力大得惊人,说话时一脸喜悦。在山上,我们就住他家日升客栈,他尽其周到。一直以来,迷恋驼铃响在崎岖的山道上,山头的余晖洒落,行人疲惫却又执著。在浩瀚的苍穹之下,独有空灵之感。也喜欢自然蛮荒之地,是因为没被开发,不会取悦于人。山脚下,我们先来个大合影纪念,出发!曾经憧憬的生活就在脚下!孩子们率先走到前面,这一小分队始终队伍齐整,“快点,这里有水流……”“快点,可以看到山顶了……”“快点,我们到你们的对面啦……”来时颇让邹姐担心的孩子们如此生龙活虎,那下一次的徒步旅行就在期待中啦!
一路的小心,带着对行走的未知。大家相互关照,哪里的山路易滑,哪里的石块不稳。原本期待的一帆风顺,却也陡转风云。大左匆忙赶路,一心往前,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水里。那一瞬间,我怒他的不小心,而他还想争辩什么的小样,就是我们常日里相互的状态。平日聊天时,邹姐常会说:这没什么,我们在外面走时,什么情况没遇过,该什么面对就怎样面对。原来行走可以慢磨内心的从容淡定,天地之大,世事孰料,何可不容!
进入绝望坡地界,各路人马汇聚,行走并不孤单,一路走来,不相识的也因为同来这里而微笑打招呼。祖孙三代重装行走,六岁的小女孩一点也不吃劲,欢快下山,姑姑陪同。奶奶在后面,一路走一路对孙女赞不绝口,这是勇者的磨砺。想起五岁的大左当年爬上又跳下华山,那该算他徒步行走的初体验吧。一行五人的湖南帅哥美女,瞧着养眼,不仅是颜值,更是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有人说“如果想要试婚,不妨与TA来一次旅行”,这样的徒步行走或许是更贴心意的旅行。还有就是一个人的行走,那份随意那份自在那份洒脱,仰望!
上到绝望坡,青松在山头屹立,洁白的云如手可摘,阳光打在云层上闪出光芒,“绝望坡”一个石墩静伫,飞扬的草甸……话说有近七十度的山坡,不免让人担心前路的艰难。山风穿谷而过,瞬间吸走汗水,我们在重整衣帽,而大左屁股朝天头朝下,正在晒PP!湿答答的裤子走起来还能聚点热气,一停下,冷气贴身。然而无论何种,他都得自己走……
快到日升客栈时,我们停留休息拍照,这是最放松的时光:徒两万多步,耗六七个小时,看最美的风景。大左又一次卧倒晒屁股,而这晒PP的画面已经成为此行中没法忘记的快乐!山峦向远处延伸,金黄的草甸挡不住洁白的棉花层,阳光暖暖地,有种做白日梦之感。坐在天际看云听风,不太真实,想起寂地的漫画。伙伴们在这里凹造型,这是女人们的又一爱,而男人和男孩无事窝在草甸里玩手机游戏,这里有信号吗?
武功山山上的工棚里,一日的行走,完全舒展的筋骨,此时也有疲惫,但骨节被拉伸得让人精气神依旧。在霞光的余晖里逆光飞跃,或是席地而坐,静静守望。傍晚时分暮色渐霭,山间归于宁静。发电机的轰鸣一下子把我们仿佛拉到老时光里,昏暗的灯光下大家围坐一起,为与以往不一样的行走干杯。晚上十点不到,发电机渐渐停息了轰鸣,简陋的工棚,不失温暖,可是杂色的棉被盖在身上怎么着也还是嫌弃,对有洁癖的人建议:户外的行走不可缺少睡袋!把相机照片导入手机,无奈山上全然没有信号,照片也发不了,只能闭着眼睛无比清醒地想象山间的星空。
大年初五
早晨醒来,鸡蛋炒辣椒的辣味呛得人连连咳嗽,然而感觉到格外的温暖,人间的烟火味冲淡了山间的寒意。本说好的七点日出却没有如约而至,大雾弥漫。室内呛人,孩子们拿凳当桌蹲在门前吃面条。起来的伙伴,门口站着刷牙,红勺从红色大桶取水,洗面,泉水冷冽,刺激肌肤,倍爽!
常见的雾霾天气已经消解了我们对雾的期待,不过,当我们背着背包穿进浓雾之时,还有点“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村”宁静之感。雾气一直未散,“雾锁山头山锁雾”,不断在雾中行走,路边的风景不见,欠点惊喜。一罐“红牛”,孩子们分着喝,雾气之外也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这一天的行走,比起昨天,略有些吃力,直上的山坡,每走几步,喘息声就粗重起来,两天行走已达12小时!平常的生活学习工作中,一定有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而此时,我们坐十一小时的车赶到江西武功山虐自己,做自己可能做不了的事,也许有人懂不了,而我们自得其乐。听邹姐说,这里已是五星级重装户外,羡慕孩子们,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已经成为一枚驴友,必须为孩子们点赞!
金顶是武功山上最高处,海拔高达1918.3米,也是景区,不少游人通过索道上高峰“一览众山小”,熙来攘往的人群,不是我们的风景,就让读书会的队旗飘过最高峰,贴合我们喜欢的一句话“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金顶的大碑石上,两个身着红衣的人挨着边也不肯下去,街角读书会也带着他们同了框。
下山的途中,忍不住地收集了石头上青苔。比起我们来路上的嫩绿青苔,这里不见溪水,风的吹拂,雨的润湿,阳光的拂照,青苔深黑,别有沧桑,好似老者喃喃自语,无视路人。据说,武功山也是道佛两家修身养性之地,沿途中,观望对面栈道,人影绰绰,忽隐忽现,缥缥缈缈,确似仙境。
武功山的晚上满天星辰,武功山的早上缓缓而出渐染天际的朝阳,未见!每一份遗憾之余就会有更多的念想,会不会哪一天也能背起帐篷行走,真正地野地生存?会不会哪一天去徒步广袤的沙漠,彻底从热闹归于沉静?心中想虐的念头又要N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