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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假
不知过了多久，云生悄然转醒。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温暖的大床上。抬头便看到红木的床梁挂着锦缎的大帐，云生顿觉一片富丽堂皇，试着起身，发现身上除了略有些脱力，没有什么疼痛的地方。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屋内简洁干净，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一套花梨的桌椅显示出主人的不凡，角落里的青铜香炉吞吐着不知名的淡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哪里？”云生很是奇怪，明明在野外昏迷，怎么醒来便是这般景象，莫非我已经死了，来到了仙境吗？就在云生胡思乱想之际，门吱呀打开，一个秀美的女童探头进来。
“仙……仙女？！”云生惊叫声反倒吓了女童一跳，等想到云生叫了什么之后，反而好笑起来，冲着云生俏皮的一笑，便向门外喊道。
“小姐，小姐！你带回来的人醒了！”
不稍片刻，云生便看到熙瑶从门外进来，对他微微一笑。
“这位公子你醒了？熙瑶颇感公子仗义相助，若非公子出手，此番熙瑶恐性命休矣。”说完便对着云生微微一福。云生哪遇到过这样的待遇，有些手足无措。学着小镇上书生的语气和动作对着熙瑶鞠了一躬。
“姑娘无须多礼，小生也是恰巧路过。倒是感谢姑娘把我救了回来。”
“小女子名叫江熙瑶，是墨门江家家主江岳之女。敢问公子大名，师承何处？”
“江姑娘幸会，小生不过是一山野之人，姓柳名云生，先前跟随镖局押镖，见见世面，没想到差点有去无回。倒是幸亏有姑娘搭救。”
“柳公子哪里的话，若不是柳公子仗义出手。熙瑶估计已经……”
“哎呀，你们两个谢来谢去有什么意思，再拜下去莫不是要拜堂不成？”
小丫头有些不耐，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寒暄。云生自然十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熙瑶却被羞得满脸通红，用力点了点小丫鬟的头。
“就你知道的多，还不快给柳公子收拾一下，准备点吃的给公子充饥？公子可是昏迷了三天。我去跟爹爹说一声去。”熙瑶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云生摸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丫鬟倒是不认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云生大致了解了墨门的情况。墨门是一个隐世势力，自古相传，很是神秘，门下有四大长老，分别是墨长老、杀长老、财长老、言长老，墨长老掌门下人马、主持门内大小事务，杀长老主持奖惩，财长老管财务，言长老则负责收集江湖消息。江岳正是墨门四大长老之一的财长老，因此江家对外是大商之家，实际身份则是墨门的财务总管，墨门的财务主管，只不过这就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知道的了。
一番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云生之前的镖服早已被丫鬟当破烂丢掉，倒是青锋剑还留在床边。稍微吃了些东西的云生打起了精神，又恢复了清秀的模样。进来看望的熙瑶也是眼前一亮，与云生说她父亲有请，云生便与熙瑶一道来到了正厅。
一进大厅，便看到江岳坐在首座。江岳正值不惑之年，雄姿英发，留着一缕美髯，很有儒雅之气。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见到云生过来，便从座上起身，热情的招呼道。
“老夫江岳，是此家家主。感谢你救了小女一名，看你和小女同龄，老夫便托大叫你一声贤侄，若是不嫌弃，便叫老夫伯父好了。”
江岳的亲切让云生很有好感，言行不由十分恭敬。宾主落座，寒暄片刻，云生好奇的问道。
“江伯父，那柄剑和那个卷轴正是我们镖局押送的镖物，您看这……”云生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江岳一愣，转瞬不着痕迹的说道。
“贤侄有所不知，那剑匣中是我墨门其中一脉失传的绝学——《因缘十步杀》，此绝学乃是一部主杀伐的功法，内外兼修，威力无比绝伦。另外那柄剑名为太阿，是墨门镇门至宝。当年和《因缘十步杀》一起被墨门杀长老带走，从此失去了踪迹。”
“如此该当祝贺伯父收回家传绝学，但是镖局那边又该如何是好？”云生一面觉得江伯父是好人，镖物又是他门下的绝学该当奉还，一面却又觉得道义上似乎对不住镖局，脸上不禁显出踌躇之色。
江岳哈哈大笑道：“贤侄果然是忠义之人，老夫平生最欣赏的就是忠义之士，小女将你带回时我已经修书给顺义镖局，你莫要担心。”
云生一听此话立刻大喜，江岳见他神色便知他心意，脸上闪过轻蔑之色，心知这毛头小子不过是个江湖菜鸟，一点经验也无。
“唉，太阿剑的确已经收回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只不过那《因缘十步杀》本已残旧，经此一战，更是严重受损，难以复原。这门武学想必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江岳一边长叹，一边瞄向云生。《因缘十步杀》被损坏之前之前，除了熙瑶，这小子也见过……
“贤侄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啊！”云生正在为是否透露自己已暗中记下《因缘十步杀》口诀而天人交战，听到江岳的话，有些慌乱。
“小侄下山历练，刚刚入得镖局就遭遇此事，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还请伯父指教。”
“哈哈，贤侄不必担心。老夫阅人无数，单凭贤侄此番表现，想必日后能成一番大业，不如就此加入我墨门如何？我看你和小女年纪相当，如是有一天能够……我也就放心了。”
“爹爹！”熙瑶脸色通红，暗恼父亲乱说，却并没有太多反感。云生面容清秀，本就让人易生好感，此次竟然敢出手相救，虽然功夫不济，胆色却是过人，江熙瑶知他是个穷镖师，但是此番经历却也对云生有了些欣赏。
云生一愣，看了看熙瑶羞红的小脸，美艳得让云生也有些惊艳。刚一转念，脑海里又浮现出镖师们惨死的样子和家仇未报。心里一暗，兴奋之色随之敛去。
“谢伯父错爱，熙瑶小姐武功容貌都是上上之姿，小侄想必是配不上的。再者，小侄身世颇为坎坷，此番下山，尚有要事在身，万万不敢耽误小姐青春。”
“哼，你当然配不上本姑娘。”被人当面拒绝的熙瑶气的小脸通红，拂袖跑了开。留下一脸尴尬和歉意的云生，对着江岳不知道说什么好。
“唉，贤侄不用这样，小女被我惯坏了。贤侄且先在我江家住下，若是想加入墨门，老夫随时恭候。”
说完，便着随从引着云生离开。
是夜，云生满脑子都是山路上血腥的场面，烦躁不安，夜不能寐，索性决定出去走动，看看夜色，若是能要上一壶酒那是最好不过。
夜已深，江府连仆人都歇息了大半，少数值夜的家丁也得知这是老爷的贵客，并没有阻拦云生的脚步。云生信步走在宅内，想找到厨房的位置，忽见一处房间亮着灯，隐隐传来江家父女的争吵声。想到江熙瑶，又想到之前江岳说的话。云生好奇的走过去，想要看看他们在谈论什么，是否在说自己。
“胡闹！为父让你对那小子好点，让他对你着迷，你为什么不听话！”
“凭什么我非要对他好！他既然已经拒绝了，我又何必不要脸面的去讨好他！我江熙瑶哪里配不上那一个山野小子！”
“山野之人没见过市面，你跟他计较什么!那小子不知是否习得了《因缘十步杀》，只要能把功法套出来，将来为父一定能成为墨门的下一任门主。我墨门门主空缺已久，此次十步杀重现江湖，其他长老都在虎视眈眈，为了劫镖我们已经与顺义镖局和风云会结下梁子，那傻小子对此事最清楚。虽然现在人在我们手中，日后难免走露风声！你怎么能因为小情绪而坏了大事！”
“可是，他已经拒绝了，女儿怎么可以那么下贱，勾……勾引一个男人啊！”
“傻女儿，为父也知道那小子配不上你。若是为父此次事成，你以后便是天之娇女，那些年轻俊自会来向你求亲，何愁解决不了这小子。咱们暂且稳住那小子，等到摸清楚他的底细，哼，其他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云生听到这里，惊得一身冷汗，再不敢听下去，赶忙快步离开。回到屋中，想到刚才的对话，愤火从心底涌出。“好你个江家，大的人面兽心，小的不知廉耻，若不是被我正巧撞见，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把戏，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奈何我不犯人却来犯我！”
当下，云生打定主意，趁着江家疏于防守，重整行装于夜色中离开江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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