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工作的年轻人,吃多了重油重盐又没什么营养的外卖,过多了每天匆匆忙忙洗漱赶公交挤地铁然后在办公室里啃面包的日子,在夜幕降临万籁俱静之时,回想自己这一天的生活,就会格外想念在家时每天清晨总能在饭桌上看见的那碗素净的白粥。
儿时,家家户户都用着煤炉,我妈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煤炉子烧热了,然后烧热水,淘米煮粥,佐菜是一盘菜脯蛋,或一盘花生米,或是鱼肉瘦肉。总之早饭吃得很清淡简单,但是吃饱了早饭就能鼓起一天的干劲。
那时小城里的人大多不富裕,城里有两口井,早晨井边总围着一群妇女,在那里洗衣服,说说笑笑,平和热闹。只是随着时代的改变,家里的井早已上了盖,以前围在井边的妇女现在家里都用上了洗衣机,还有不少跟着子女搬到大城市生活的,而许多老人也都故去。这样的场景,只能存活在我的记忆里面了。
随着年龄渐长,升入高中,开始了住宿生涯,每天早上在闹钟声里醒来,匆匆洗漱完和舍友一起走去学校的食堂吃早饭,饭堂菜式很多,粥粉面包子一应俱全,年轻时的我觉得这可比家里的早饭好多了。那时候,能和爸妈一起吃饭的日子是周末和寒暑假。
后来上了大学,衣食住行皆是在校园里面,离家乡更远了,于是坐在家里和爸妈一起吃饭的日子从每个周末变成了每个寒暑假。
毕业后,开始忙着找工作找房子,离开家庭和学校的你和我成了这个城市的孤儿,拿着微薄的薪资,在租来的一隅之地,一个人过着朝九晚六的生活。
周末想找人出去吃饭,翻开qq和微信列表,这个在佛山、那几个在老家、这个毕业后没怎么联系了……到头来发现原来你一个可以约出去的朋友都没有。
晚上加班到9点多,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你抬头看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你而亮,只能叹口气拿着打包的快餐打开自己的房门。
一个人住,虽然自在,但是你睡过头了没人会叫醒你,也没人会为你准备早餐,更没人会给你煮午饭、晚饭,生病了没人会给你递水掖被子,烧得迷迷糊糊也只能自己咬咬牙去接杯凉水然后灌下去。
偶尔你也会想:在这个城市生活得这么累,到底为什么还要坚持留在这个城市?
漂泊在外的游子,能回家陪爸妈一起吃饭的时间从每个寒暑假变成了每个春节。
我们长大的同时,父母也在慢慢地老去。每年春节回家,都会发现爸爸妈妈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而自己却还没能力挑过他们肩上的担子,为他们分担一些压力。甚至在裸辞了囊中羞涩的时候,还得靠他们接济。
当家人聚在一起守岁,年夜饭总要煮多一些,就是要吃不完剩着,妈妈说这寓意年年有余。而无论品尝过多少美食,最难忘的还是妈妈菜的味道。
即使在生活比较拮据的时候,为了你的营养不落下,她也会买好鱼好虾给你吃。为了让你长个子能多吃点,她会琢磨怎么把菜做得更可口更有营养。那用一颗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吃好的心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是任何大厨都做不出来的。
现在,只有她和我爸在家的时候,他们都吃得很简单,也不会在菜式上花太多心思,能吃饱就行。
北岛有句话说得特别好:“人在的时候,总以为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就少一面”。
所以,当爸妈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别总是那么不耐烦了,好好陪他们说说话,谈谈你的工作谈谈你的生活,身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听到你的声音他们总会高兴的。
不管工作多忙离家多远,春节都尽量回家陪爸妈吃顿饭吧。当他们渐渐老去,你已辜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