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甘（施工中…）

  她抿了一小口，紧紧皱起眉。

  “可别告诉我那边连咖啡都没得喝。”他笑道。

  “不是，”她又尝了一口，咂咂嘴，“只是……这个好苦。”

  他指指方糖和糖浆：“拿铁要变甜，只能加糖。”

  昏暗暖光下，她的五官因为阴影显得立体，笑容迷人，却属于天真无邪的那种。她笑了，撩拨鬓发，绕指几周又任其垂散。眼神带着几分玩味。

  “只是给个建议而已。”他说。

  “唉……变成哲学家了啊……”她放松姿态，向后倒在软椅背上，闭眼慵懒喃喃，“三年而已，你长大了。”

  “我不可能让你白白受折磨”他放下杯。

  换来一声轻蔑：“切，说是折磨倒还不算，日子过清苦些能让人想得明白事儿。”

  “那也是我害的……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他垂首。

  她坐过来，拢着他因回忆那段恐怖往事而冒冷汗的手掌，“我不要你这么想，一切都结束了。”语气诚挚。

  他只是嘴上应着“嗯”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父亲的死状，那时候的他心该有多硬，没有落泪，连多看几眼都不屑。

  她见他表情依然凝重，不再出声劝，温柔揽过他肩靠着。他静静呼吸着空气中咖啡与她的浓郁——二十一岁的她，味道像二十四岁。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莫名精确的想法从何而来。

  “也许该跟他讲。”她内心也天人交战。

  于是她说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将亲爱的弟弟变得心狠手辣。也说了自己那日是如何故意让他撞见自己与父亲的不伦之事，让那浮躁的毕业之夏落一地血雨。

  却没等到他的震惊崩溃，倒是自己绕了进去，心突突地跳。他再嘬饮着杯中物，一脸云淡风轻，假的不像话了。

  他什么都没说，坚挺的下巴自信着。

  她顿了顿，起身坐回对岸。（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