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武大郎（十一）

清河县，潘氏炊饼铺外。

一黑衣仆从跪地禀道：“属下和两名兄弟日夜盯守，肯定武松除潘氏父女外，平日并不如何接触其他人，也未有婚娶的传闻。”

“嗯……正该如此，那潘老汉可有答复了？”高衙内用茶盖轻抚茶汤，舒展开的茶叶轻轻拨动，茶香氤氲。

他的身后是一群仆役、侍女，为他遮着阳，扇着风，“若再不答复，可略施小惩。”

这时，从不远处的潘氏炊饼铺里，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震惊了整条长街。店家雇工和顾客纷纷从沿街的店铺里伸出头张望，只见潘氏炊饼的潘老汉拉着女儿金莲，没命似的飞奔出了自家店子，穿过长街，穿过石桥，穿过高衙内和他的下人团队……

潘金莲一面飞奔，一面狂喊：“来人啊！来人啊！这可如何是好！武松哥哥他变成一只蝴蝶飞走了！武松哥哥飞走了！”

平日沉稳如山的炊饼店主老潘，也惊慌失措的跟着大喊：作孽哟！家门不幸出了妖物……我那小徒弟变成蝴蝶了！

父女俩如此狂喊狂叫地咆啸着街市，把整条街的人都惊动了，很多正在家中的百姓也纷纷跑了出来。乱糟糟地向周围人询问着：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高衙内迎住潘老汉，急切地问：什么？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潘老汉手舞足蹈、青筋暴露，急急却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又问跟在老汉身边的潘金莲：到底怎么回事？不要慌张，慢慢说，美……武松怎么了？”

潘金莲来到高衙内面前，慌忙地说：衙内……刚刚我们和武松在一起，武松就站在厨房里，拎着两篮炊饼说要去天桥那边叫卖，他转了个圈，谁知道，他转啊转啊，转着就停不下来了似的，转着转着突然就不见了——我们睁大眼睛看，只看到一只蝴蝶，飞到我的手上，又飞到爹手上，好像在和我们告别，然后……它就越飞越高，飞出厨房，又飞出铺子……就这样飞走了！

高衙内大震，踉跄后退了两步，摇头，不敢相信，瞪着潘金莲：这是不可能的事！没有的事！

他又转向潘老汉：这疯丫头在胡说些什么？

“真的！都是真的！”潘老汉咽了口气，声音颤抖着，他的颤抖，是害怕，是一个老实的手艺人突然见到一辈子都没听说过的离奇事件的恐惧，这种恐惧加重了语气里的真实感：我、和金莲，亲眼看到我那小徒弟，化成蝴蝶飞走了！

潘老汉说着，作势四处找寻：有没有飞到这边来？有没有？

潘金莲给了父亲胆战心惊的一瞥，连忙又东张西望一番，最终却一无所获：不知道……武松他还会不会飞回来？

这时有路人插嘴：潘家父女俩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实人啊……说得这么清楚，一定是真的！

又有人道：这武家兄弟，祖上可不是这清河县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还时出惊人之举。他们在这街上卖唱，唱的词儿可……可谓脱俗之极。壮实的那个（武柏）几年前也是突然失踪了，这武松可是隔了好几年才又突然出现——今天……今天又……又……

“这兄弟俩难道不是凡人？”

“我跟暖春楼的姐儿们问过，他们唱的……压根也不是历朝历代流传的曲儿啊”

“难道……你是说他们是神仙？”

“蝴蝶精？”

“是蝶仙！”

七嘴八舌。

高衙内震动极了，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说着，他发疯一般地拔脚领着一堆仆从向对面炊饼铺奔去。

潘老汉和女儿交换了一个视线，老汉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之后也跟上高衙内往回跑。

我的弟弟武大郎（十二）

无戒365天日更营 写作训练第2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