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在喧嚣里

文/古朵儿

我在的城市被贴上了“慢节奏”的标签,但我依旧觉得一个城市的节奏,与城市本身无关,而关乎于行走在城市里的每一个鲜活的生命。

有人下了地铁,立马又冲上公交,有人没有赶上踩点的电梯焦躁,也有人溜着小狗晒着太阳,在藤椅上读书看报。

还有些人把“慢”融进工作,在他们身上,甚至在他们的磁场范围里,你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时间走的斯斯文文,似乎一天有了三十六个小时。

时间是魔法师,你用怎样的态度对它,它便报你以何种面容,好似生活,你对它笑,它就不会对你太残酷,你每天悲天悯人,它顺势也就予你风霜雨雪。

在喧闹的市中心突然有一块地盘静了下来,我被这种不太适宜的安静吸引了,驻足观望。

那是一家花店。

悄悄走进门去,不敢有过多的声响,怕极了打翻花香中的沉静,不料花门口的风铃,因为我的到来而轻轻摇曳,柔柔的发出声响,久久不停息,似乎要把睡梦中千万朵花唤醒,告诉它们有人来访。

我以为一进屋便有店员带着满屋子的香气,前来推荐,但都没有。

闲逛了几分钟后,才看见一个店员拿着一把半开的腊梅从后门进来,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恰到好处地对我微笑示意,回以微笑后,本想继续随意看看,却被那几把染出了一屋子香味儿的梅花勾了魂儿。

只有它的香味如此大胆,在冬日里享受独宠,其他的花香自然自知而退去,免得争宠不过贻笑大方。它之所以香得如此纯粹,我猜想大抵因为它最是自然,不像很多艳丽的花儿,如果园丁漏失了肥,多浇了水,或者把呵护少分了一点给它,就难以存活。

腊梅不是,哪怕在道路两旁,它也可以承天地雨露,弥散十里香味,十足。无需太多的垂爱,自己本身就是支柱,不谈倚靠也不曾依赖,存灭都靠自己存着。

每年都会闻着腊梅香气踏入春天,以前习惯了它的存在,并不觉得特别之处,只知三两句古人对腊梅的敬佩。

今日所见,确实不同往昔,或许是繁杂中希望留一片安静的田园,为自己搭一座茅草屋,不为庇天下寒士,只为寄己心于此,观看生活百态,唏嘘过往故事。

看着小商贩拉着一车的鲜花穿梭在城市的四方,不免还有些许艳羡,我知道他们有生活的难处,但也算与花为伴与生活为邻,这大概是很多人老来时的一部分愿景。

最迟四十五岁,应该有一个大院子也好大园子也好,有间民宿,可以做园艺养狗狗,可以看书可以写文章,可以做手工,可以和亲人一起做一日三餐,可以练瑜伽学舞蹈和乐器,可以和枕边人找个地方慢慢溜达,跳伞蹦极登山,晚一点没关系,就自己慢慢琢磨,可以做一切喜欢的事情。

也愿你白昼是战士,夜色临下是生活家。年少是将军,身披铠甲征战四方,年迈是老妪,坐在摇椅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沉静在喧嚣里_第1张图片
嗨,请你看一棵银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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