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那么多过往(二)

秋日最是惬意,却总渗透着一股意外的凝重。有时候我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四季,为什么有那么多毫无意义的折腾。

伟哥回家去了,他爸叫他回家帮忙收割稻谷,说雇一台收割机100块钱一亩田太贵,反正家里人手足够。伟哥自然是不太乐意的,毕竟坐着看小说总比弯腰割稻谷要强,可他知道要是没他在,腿脚不灵活的父亲又得吃不少苦头。我说伟哥你丫真长出息了,伟哥不搭话,低头嘿嘿一笑,往后退了退,几大步助跑一跳,伸手抓住墙沿往上面一撑,几秒钟的功夫,人已经在墙那边了。

我没有跟着出去,一路小跑往教室走去。我决定叫上林萍,毕竟她是班主任身边第一大红人。

说实在话,班干中,我只服林萍一个,原因很简单,她是班里唯一一个真正做事情,而且不装逼的班干部。我看不惯那群狗式奴才-----原谅我用了奴才这个词-----老师在的时候伸出舌头摇着尾巴围着转,“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活脱脱一小丑样儿。

刚好,林萍此时正在教室对着字帖练字,嘴角歪着笑,一笔一画仿佛都已倾尽全部心神。这样的画面,谁看了都会心动。

我走到林萍跟前,敲了敲她的桌面。她抬起头,呆萌的表情看着我,咧嘴一笑,说,干嘛。无论对谁,哪怕像我这种出了名的大恶棍,她都是笑着,那么真诚,没有半点糊弄客套的装饰。我说陪我去找班主任,顺便帮我挡挡子弹。意料之中的爽快,她放下笔,用左手撩起头发,爽快地说,走吧。

办公室很安静,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俩老师,他们低着头盯着电脑屏幕,时不时抽出手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我打了声报告,未等班主任回话便走了进去。说来挺怪僻,我今天还打了报告。也许是因为有林萍在,也许是自己真的感觉愧疚了。可我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喜欢这样。

林萍跟在我后面,我径直来到班主任桌子旁边,叫了声班主任。班主任抬头瞥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猜到我的意图,一句话不说便扭头问林萍找她有什么事。林萍尴尬一笑,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说是林辉光叫陪他来的。

这个时候我想逃,逃到课桌地下,逃到天涯海角。我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腿有些麻,想走却又挪不动半步。

林萍对我轻轻一笑,径自走到班主任跟前,一下子把我挡在身后。

“老师,您的脚没什么大碍吧?那个,林辉光是专程过来跟你道歉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班主任膝盖那一片大红色特别明显,估计是刚刚上药,红药水味道弥漫了出来。我和伟哥爬墙外出那天被班长报水,班主任急急忙忙赶回来,结果车子撞上路墩,幸亏没什么大碍,不过膝盖还是被擦了一大块。膝盖的伤很难痊愈,走起路来这么一伸一缩,结疤的地方也随之裂开,就这样反反复复。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不会狡辩,也不会推卸责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冷,更不是第一次面对你在乎的却在乎不起来的事。

不管是班主任怨气未消还是我的内疚未退,我知道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你总会发觉有些事情看似惊天动地,实则连暗涌也在不经意间消亡,剩下的仅仅是不能忘怀。

你可能感兴趣的:(青春有那么多过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