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女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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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个人旅游去了安徽,说到安徽,今天就来聊聊徽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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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徽州,大家会首先想到什么呢?徽商?对,徽商可是个著名的群体,他与晋商在中国的历史上有着浓重的一笔。不过徽商又有点不同,《晋书》载,徽州人好“离别”,常出外经商。徽州人如果没考上功名,就要成家,然后出门经商。经商的人,不是所有都能富贵返家,有的就死在了外面,有的依然穷困潦倒不能回家,就算回家的,也是隔了十年几十年的,苦了的是那些被他们娶回家的女人。男人在外面,可以纳小妾弥补需求,女人呢,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在家里等待男人归来,就在无尽的等待中蹉跎自己的岁月,一点一点熬成婆、熬成满头白发。对了,懒猫今天就是想跟大家聊聊徽州女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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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明清时期,程朱理学盛行,程朱理学怎么说呢,有它好的一面,但他讲究“存天理、灭人欲”,造就了多少悲剧,后来我们认为的封建陋习的根源。那时候讲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妇女就该从一而终,做贞洁烈妇,而徽州,正是这种思想的“重灾区”。徽州女人,豆蔻年纪嫁做人妇,一个月三个月最多一年,就得和丈夫别离,丈夫外出经商,女人在家抚养孩子、侍奉公婆,丈夫外出经商,整个家庭的担子交给女人。如果家庭不好的,女人还要想办法讨生计。古时交通不便、通讯也不方便,丈夫一走通常是很久杳无音讯,归家也要多年以后,这还算好的,很多再也没回来。丈夫在外面可以纳妾,而女人,不能改嫁,就算丈夫死了也很少能改嫁的,要全宗族的颜面,若女人为丈夫殉节而死,那更是光耀门楣的事。说到这里,有两个东西必须要提一下,一是宗祠、一是牌坊。宗祠是男人们议事的地方,在这里一个宗族的男人们践行着他们所谓的道德标准,而女人,一生只有两次能进入宗祠,一次是出嫁、一次是出殡。而牌坊,对于女人们就是贞洁牌坊,那是当时女人们精神的寄托也是枷锁。男人可以做官经商、驰骋天下,女人要百世流芳,就是有贞洁一条路。久而久之,贞洁牌坊就成了女人的不懈追求。能留下一座贞洁牌坊,那便是无上荣耀。女人们为了这座莫名的牌坊,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前仆后继,甘愿凄苦一生,把一生的快乐、欲望统统埋进心里,直至带进坟墓,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即便这样,也不是就能得到牌坊,受表彰的是贞洁烈妇中的佼佼者,而她们背后的故事更加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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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村有一座“墙里门”,这是一座不是牌坊的“牌坊”。那是明朝洪武年间,担任汀州知府的许伯升最小的六弟许周安娶了个年轻貌美的胡氏夫人,给家庭增添了喜气。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祸福世事难料,许周安婚后不久,即出门经商去了,不久竟得暴病身亡。那年许周安二十四岁,胡氏才二十岁。噩耗传到许村,胡氏夫人哭得死去活来。一个月后,许伯升将弟妇叫到堂前,问她此后是愿守还是愿嫁。如果是普通人家,守和嫁并不十分计较,但许家是官宦人家,看重名节。胡氏夫人当即表示,腹中已怀有许氏骨肉,愿意守节。许伯升点点头,说,难为你识理明义,守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想好了,胡氏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许伯升即唤来泥水匠,先在后院打了一口井,定名为“福泉井”,而后绕居宅楼房团团砌起一圈围墙,墙上不开窗,使居宅与外界完全隔开,形成了天下绝无仅有的“墙里门”。围墙上只有一小门与外界相通,供佣人出入,平时是紧紧锁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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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伯升吩咐,若生男孩取名天相,生女孩取名吉人,乃吉人自有天相之意。从此,胡氏与一照顾她的老妇在完全封闭的古宅里消磨青春岁月,族人遵许伯升之命,隔几天向里边送些柴草粮食蔬菜和日用品。村里人每经过墙里门,都会发出叹息,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明洪武二年,胡氏十月分娩,生下一子,取名“天相”。孩子的哭、笑,使这座死气沉沉的大宅院增添了些许生气。许伯升一直给予了生活费用,保证他们母子度日之需。天相长大后,刻苦读书,官至观察使。他多次向母亲提出拆除围墙,母亲没有同意,几十年下来,已经习惯了,拆不拆已没有什么意义。

明永乐十九年(1421)72岁的胡氏离开人世,52年未出家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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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有感于胡氏夫人的事迹经历,多次提出立坊旌表,而胡氏夫人都未同意。因此,胡氏夫人没有留下牌坊。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见证了胡氏夫人五十二年岁月的那堵墙,至今仍在。她的故事,如一座看不见的牌坊,世代流传,每每在人们心中掀起波澜。

还有一个关于古时徽州女人的故事。出嫁的那一年,她15岁,端庄美丽,晚辈们都叫她五嫂。婚后第七天,五嫂为丈夫准备好行装。像大部分徽州人一样,丈夫在新婚不久便踏上了行商之路。像无数徽州女人一样,新娘送别了新郎,挑起了生活的全部重担,也挑起了沉重的思念和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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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走后的第一年,五嫂在供桌上的瓷瓶里郑重地放进了第一枚山核桃。只要丈夫不回来,她每年都要往瓷瓶里放上一枚。五嫂相信:“鸟儿要归林,核桃树有根”,丈夫会按他们的约定回来。春去冬来,四季更迭,瓷瓶里的山核桃一枚枚在增加,丈夫却一直没有回来。他去了遥远的四川,据说是在贩运木材。每次来信,他都说会很快回来,但一次次另五嫂失望。五嫂站在村口的香樟树下,长久地伫立着,望着江面过往的商船,幻想着丈夫会从某一条船上走下来,与她一起沿着熟悉的乡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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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条可怕的蛀虫,它吞噬着五嫂的心,也吞噬着她的青春容颜。瓷瓶里的山核桃漫过了瓶口,苦苦煎熬的五嫂已经熬成了五婆婆。终有一天,丈夫的噩耗传来:他在一次贩木头时,木筏漂了捆,不幸葬身水底。祠堂里摆上了新的灵位,招魂幡在江边迎风飘舞,五婆婆跪在江边,把瓷瓶里的山核桃一枚一枚抛入江中,泪水也一如江水,滔滔不绝。一世夫妻只有七天,这就是五婆婆的故事,这也是徽州女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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