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古城的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慕然出现了一个当铺,从左至右排行12,所以名字谓之:12号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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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古城的繁华,唯独这条小巷人迹罕至,破败中带着萧条,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12号当铺似乎也很符合这里的风格,被漆成朱红色的木门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中层层剥落,露着灰白色的本质木纹,一块白底黑字的招牌挂在门廊之上,书写一个工整的草楷大字“當”,远远望去很是醒目。
当铺不大,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有堪堪的几个平方。那室内摆设也相当简单,一张颇显陈旧的木条桌,两把落满灰尘的椅子,静静的倚在一起就成为了招待的前台。可就这样简单的陈设,已经是塞满了整个空间。
这房间格调也是破败不堪,整体死灰色的景致让人很是压抑。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后墙上那一副刺着金边的大红绸缎,尽管年代久远,但上面那狰狞的图案依然清晰可辨。
也许是因为偏僻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不合时代的原因,总之,这间当铺的生意差到了极点。经常好几天都不曾有人经过这里,更别说进去当铺看个究竟了。不过这也正好契合当铺这穷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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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里,有个小女孩神情黯然的徘徊在古城的街道上,踽踽独行的影子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思绪飘忽不定间走到了这条沉浸在历史尘埃中的老旧古巷。
面对着唯一开着门的12号当铺,看了几秒,抬脚走了进去。
小女孩面对着长条桌后面闭目养神的老爷爷静静的站着,入眼之处,整个当铺的内部装饰就像小女孩此刻的心情,孤独而沉重,没有一丝颜色和情调。
“老爷爷,当铺是做什么的?”小女孩对这空荡荡的地方相当好奇,还是忍耐不住的问道。
“以物换物!”老爷爷睁开惺忪睡眼看了小女孩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那,可以用秘密换吗?我只想要一只小熊,能让我每天抱着就行。”
“没问题!”
小女孩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内心无比欣喜。她曾经无数次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一个好看的毛绒玩具,每天抱着她吃饭、睡觉、玩游戏,只是这个诉求在她这个孤儿眼里相当显得那么奢侈。
于是,小女孩迫不及待的将埋藏心底的秘密说给老爷爷听,甚至怕不够又说了很多个。最后如愿以偿的换到了毛绒小熊,她觉得从来没有哪一天如今天这般高兴,她欢快的跳了起来,抓着小熊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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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小女孩已经上到了小学四年级,变成了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女生,而且和别人的小女生一样,有个充满浪漫幻想的公主梦。想要漂亮的裙子,发光的鞋子,宝贵的珍珠项链,只是,现实却让她只能在梦中拥有。
父亲车祸身亡,母亲悄然失踪,跟着年迈且腿脚不便的奶奶过着清贫的生活,她一无所有,没有新衣服,没有花书包,脚上穿的永远是那双被修补过无数次却依旧破着洞的单鞋,无论冬夏,只此一双。
因此,她总是被同学们欺负,嘲笑她是个野孩子,是个不详的人,甚至打她、骂她。可她从不还手,只是一味的咬牙承受着,没有眼泪,没有恐惧,不懂躲避!
她恨过父母,恨过爷爷奶奶,也恨着自己,恨着童年。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这不都是事实吗?自己没有父母管教,整天破烂不堪,可能只是比叫花子多了个家吧,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回那个勉强被称做家的地方睡觉。
这个样子熬到了中学,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无法接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无法面对别人看自己时的嫌弃样,更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到极点。
她又想起了那个藏在破败古巷深处的当铺,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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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摆设,一样的荒凉,同一个老者,安静的打盹。
“老爷爷,我想要新衣服,新鞋子,你看这些可以典当吗?”女孩说着将自己孤独时间里雕刻的玩具,作的画一股脑给了老者。
“可以!”
女孩顺利得到了新衣服,鞋子,她很高兴,像小时候一样兴奋。她再也不用因为外貌而被嘲笑,她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她越想越激动。
“老爷爷,可以买知识吗?”女孩一脸渴求和期盼,仿佛眼前就是可以召唤神龙实现愿望的伟大存在。
“可以,但你有“酒”吗?”老者依然是一副神清气淡的样子,晃着躺椅慢慢悠悠的上下起伏。
女孩有点茫然,她只想要知识,却忘记了身世,身上仅有的东西换了衣服,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换了,怎么办?怎么办?女孩抱头痛思。
“既然你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把感情当掉呢?”一声轻描淡写的话语像是上天的指引,直入女孩肺腑。
“可以吗?好!我换!”女孩连思考都没有,瞬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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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桃花开了满城,女孩已经是著名大学里最优秀的学生,凭借着过硬的知识和出色的交际能力,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的内定名额基本已经胜券在握。
她很开心,对自己当初的决然和明智选择感到无比庆幸,虽然付出的代价很沉重,可是一切都是生活所逼,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依然会是这个结果。
为了庆祝女孩拿到内定名额,有人专门给她办了一场Party,女孩欣然同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名额已经费了千辛万苦之力,她觉得是该犒劳一下自己。
派对地址是一家豪华的私人会所,请客的是班上一位背景深厚的公子哥。派对现场布置的华丽奢靡,各种高级饮品、糕点,一应俱全。
酒席间大家开怀畅饮,放声歌唱,似要将这燃烧的青春借着酒劲完全释放。最后,每个人都唱的声音沙哑,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女孩身上的时候,女孩看到了和他面对面躺在一起的赤身裸体的公子哥。
“啪~”女孩一巴掌甩在公子哥脸上,气的满身发抖。
“呵~”公子哥轻笑一声,“你去告发吧,那样的话你的留学名额就没了,自己看着办!”
一个月之后,女孩休学回家,公子哥依然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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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女孩不敢告诉家人,公子哥也不来看她,她一个人挺着肚子干完了所有艰难的事情,且忍着疼痛生下了这个意外的孩子。
窗外下着暴雨,电闪雷鸣,粗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震的人心神不宁。
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泪眼婆娑的抱着孩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难道这注定是个罪孽,是对自己的报复吗?
不一会,手机响了,是学校打来的,女孩接的很吃力,听的很愤怒。
“啪!”正在接电话的女孩一下便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和那颗孤独的心一起碎的四分五裂。
女汉满是愤怒,抱着孩子,穿过匆匆忙忙的人海,穿过满是红色尾灯的车流,狂奔在倾盆大雨的古老街巷。
12号当铺,诡异安静!满头白发的老者依然闭目养神,只有那刺金的红色绸缎被风吹的劈啪作响,上面图案更加狰狞!
“老爷爷,我要“故事”,给你“酒”!这筹码可够?”女孩将孩子往木条桌上一放,粗重的呼吸加上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看起来比红色绸缎上的鬼脸更加可怖!
“足够!足够!”老者看着这个被雷电照耀着的孩子,一向目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幸福的笑开了花。
七月的空气燥热烦闷,地上排放的飞机被夹杂着高温的气浪吹到了天上,像一个断掉绳子的风筝,在云里飘摇,在蓝天下反光,乘着梦想,渡人到另一个远方。
你要相信,你可以成功!因为,你足够努力!
无戒训练营第三期第十五天,学号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