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有一种流行病叫[30恐惧症]。姑娘,放轻松,后面还有40/50/60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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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朋友圈一度被《飞鱼秀》的停播刷屏,看到小飞在文章里说这是他干的一份12年的工作。12年这数字触目惊心,时间流逝如逃之夭夭,似一片金黄麦田,蝗虫过境,什么都不剩。
初次听小飞和喻舟,是我们刚工作的时候吧。08年,男朋友在国企,要早起,我9点半打卡,且离公司近。那时没有车,手机也没有3G4G,他总是8点多的时候打开广播,放很大声的EZ fm。电台调频的指针好像也只在915和887之间来回跳转。
那段时间睁眼就是听小飞和喻舟互相贫,小飞总是岔喻舟的头很大,或者唇毛重。那时候起床真容易啊,迟到也容易。听着听着就是我把他推出门。然后一边洗漱一边再听着听着我就会抓起书包狼狈地往外跑。
后来跟那个人分手了,就丢掉了早起听飞鱼秀的习惯。
转眼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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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同事通了电话,印象中的她还停留在当年刚毕业的青涩但努力的样子,如今放眼品评行业内外,张嘴闭嘴BAT,机关枪一样话音几乎就没停。倏地一句,您说我今年都29了,我再不搏一把,再不出去学点东西,我就没机会了。本是嘈杂的环境里,我忽然就懵了,她后面的话,我再也没能听进去。
今年2016年。我30了。
三十了,我开始怀旧,
容易想起那些年少无知的事,或张狂或幼稚,
容易想起那些爱过恨过的人,
有些熬成老友,有些淡成陌路。
三十了,我容易伤感,
攥在手心里的,除了渐多的皱纹,什么都没有。
一度以为值得去付出的,也不见得就会有应得的收获。
三十了,我变得异常敏感,自怨自艾,甚至暴躁易怒,情绪失控。我会跟朋友聊着聊着天,忽然一句话杵到心窝里,躲进洗手间痛痛快快哭一鼻子,洗把脸走出来的时候依然能扮演谈笑风生。我怀疑眼下的一切,正在做的事,过去所做出的决定,曾经笃定的目标,自己许给自己的未来。混沌的昨天和看不见的明天,我都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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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2016年,身边接二连三的扎堆领证,亲近的朋友就有两三个。她们有的说,总算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有的说,你啊别挑了,找个差不多的行了。
30岁,像个魔咒一样,顺着你的眼睛、耳朵爬进来,钻进你的心里,然后拿小针儿扎,一下一下的,一边扎一边还训斥,不许哭,你都30了,得挺着。
25岁那年的正月十五,跟最好的朋友去放孔明灯,当时我写下的愿望是:27岁不结婚就出柜!两年后,我27岁,他问我,你打算结婚了么。我说,不着急,30岁之前吧。
而时光如白驹过隙,也好似一场春秋大梦。就像午后课堂上的春困,一缕阳光晃进教室,照在某个铅笔盒上,你一歪头,倏地一晃入眼,一怔,醒了就是这许多年。
到了与自己约定的30岁,我却选了分手,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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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是一个分水岭,它粗暴地把人分作两类,结了婚的,没结婚的。前者在朋友圈晒家庭孩子其乐融融,生活美好世界和平。后者像是戴着紧箍咒草木皆兵,连猴子都不如,猴子好歹只有师父一个人才会念咒语,而父母亲戚朋友同事每个人都能跟你念叨两句,30了,赶紧的,别慎着了,嫁了吧。说得好像每个姑娘都是一瓶有保质期的罐头,过了那个期限,就卖不掉了,只好扔了。那些为我们操心的人诚惶诚恐,搞得我们也跟着战战兢兢。着什么急啊?我要嫁我能嫁的那个人他特么还没来啊!
你们到底是要我嫁一个真心所爱之人,还是要嫁给这个社会强加给我们的惯性判定?
有朋友拿某电影台词说服我,婚姻选谁都是错,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你先结,结错了大不了再离。这样囫囵吞枣的应付差事,抑人口舌,却豁出了对自己对他人的不负责。就好像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件事,只贪图眼下快乐,却失了未来长久的安宁。那么当快乐消失殆尽的时候,你会不会从心底泛出些许苦涩的悔悟?那究竟是图一时喜悦为上策,还是谋求未来长久更高明?
我始终无法摒弃对婚姻所持有的虔诚执念。婚姻于我而言,是一件仅次于生死的大事。就像是对一种与生俱来俯仰朝觐的信仰,出家人的受戒仪式,剃须发,批袈裟,受戒疤。婚姻如是,礼成,则再无其他牵挂。人生豪赌,教我如何不慎重?
这一年,我问过很多比我年长,且看起来婚姻美满的,或男或女,或事业有成或宽怀睿智,我问,你在什么样的情形下,认定了这个人并决定与之结婚了?得到的结论大多是,时间久了,也就是这个人了,不然还能怎样。没有一人可以眼眸明亮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人,从此笃定,此生就是这个人了!
大抵是,苍穹不老千岁未寒的婚姻爱情,只出现在小说电影里。
尽管现实所见如此,我仍愿坚持己念,倾尽我满腔天真与赤诚。我要嫁一个我愿意竭尽全力掏心掏肺去爱的人。我要嫁一个一出场从此我的眼睛再无瑕去顾及左右的人。我要嫁一个盖世英雄,哪怕他只在我的世界中金碧辉煌。我要嫁一个文韬武略的翩翩才子,哪怕他仕途多舛我愿卸甲归田。
30岁,又怎样?何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放马过来,我尚有一腔刀枪不入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