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37)

绵绵(37)_第1张图片
Mad men

文/玄宝

王重楼即使离开王氏,但关系仍是斩不断的。

方知梅这样一问,倒是把他推到了台前,他还未开口,王会心先是笑出来了:“红叔,怎么一把年纪,还爱动肝火?对身体不好。”

红叔跟王会心关系不错,他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大小姐不是不知道,重楼是尚方宝剑,谁都得敬他三分。”乱七八糟的比喻。

王重楼也跟着笑:“这件事不归我管,是公司战委会的事情,凡是合理可行的,我都没意见。”他毕竟持有股权,是股东之一,有表决权。

红叔脾气马上直起来,对着方知梅,连说带吼:“方总,专业人士都这么讲了。公司再说没钱,就讲不过去了。”他理解大概有误,王重楼从头到尾都没有站队。

方知梅敲敲桌子,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没有看红叔,反而是对王其昌说:“年底我们刚开过集团会议,今年,账面上的钱怎么走,大家都清楚,也签了字的。河北那个项目,要拿钱,也不是拿不出来。前年,在北京的授意下,我们跟另外几个企业,一起分担了一笔不小的外汇债券。”顿了顿,把目光转向红叔,“阿红,这笔钱,我们可以用。但是,我要提醒一下,还记得总部在华中的那个郭家吗?他们在西南失利,如今苦苦支撑,到处融资,都不敢动这笔钱。为什么,你想不通吗?”

红叔深深吸口气,不接话,任手上的雪茄散发出烟气。

方知梅又说,这回仍是不带任何感情:“从地理上讲,我们王氏一家都在南边,过了关就是香港,买张机票就走,分分钟的事情。但是一辉——”她顿了一下,给时间红叔反应,一辉是红叔的长子,常年待在北京,“一辉在北京,不论是想走,还是想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几句话,把红叔噎得咳出来,连忙把手上的雪茄死死掐灭在眼前的烟灰缸里,眼睛已经见了红丝,瞪着方知梅不放。

有一阵长长的静默,各怀鬼胎。

王彦心率先打破沉默,把红叔送了出去:“红叔,毕竟还在过年,忙了一年,好不容易休息几天,让大家都缓一缓。刚刚方总说的话,也是我们一直在考虑的,相信你这里顾虑的东西也不会少。”

待红叔一出门,王会心就开腔了:“派人去查查一辉到底在北京干什么?”竟然让红叔这样迫不及待要“进京赶考”。

“不用查了。”王重楼摆手,淡淡开口,“一辉在北京开会所,集了一帮高干子弟,现在只是不过是帮人传传话的角色。红叔想帮帮儿子,让他有点产业底气,可以理解。”只是红叔想把步子迈大,偏偏自己又做不成,就想借王氏的名头出面,他也真是不客气。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王其昌盯着儿子看。

“一辉前段时间找到过我的一个朋友,说是想融一笔钱,提出可以让我朋友公司占股份,说得不清楚,我朋友没有借出去,据说还在多方打听。我...”

王重楼还未说完,王其昌粗暴打断:“是找你朋友借钱,还是找你?”

“找我。”王重楼没有隐瞒。

“为什么不说?”

“事不成,没有说的必要。”况且,王重楼就是故意不说的。

王其昌不悦,他最恨手底下的人瞒着他乱动,即使不造成什么后果。他抬起头和刚回来的王彦心说:“阿红不同张菲,他手上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不能让他调转枪头,你想办法去安抚。”

王彦心点头,说已经在着手这件事情。

“小楼,一辉那边,有消息,要尽早和家里说。”王其昌下令,他站起来,想宣告散会。

王会心看了看一直握在手上的手机,说了一个消息:“十分钟前,欧洲那边有新动向,球队由一个神秘华资买家买下,昨日已经有代表过去签约了。”大年初一签字?

她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唯有王重楼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这件事不上心,尽管在最开始,就是他去接触的。

王其昌站起来,想想,又坐下,也看着儿子,语调骤变:“小楼,说说你的想法。”

今天每个人都想听他的想法。

带着点嘲讽,王重楼说:“祝买主生意兴隆,逢赛必胜。”

“不要闹小孩子脾气。”王其昌难得耐心,忘了自己的出尔反尔。

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他还鼓励王重楼一马当先去欧洲接洽这个球队,甚至放出豪言,要在欧洲建运动场,给足一切资源。王重楼在国内待了好几年,一早想放飞,奈何被压住,想翻身都难,球队谈判只是一个突破口,他本来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能给自己加多少码,重头戏还是在苏黎世。

父子之间,要用生意来做谈资和筹码。他找不到一点相处的乐趣。

“是我授权买的。”方知梅好整以暇,说出了这句话,就连王重楼都觉得震惊不已,妈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了?

王其昌差点把手边装着茶点的碟子摔出去,他对王氏的产业规划里,体育和文化类已经被他放在了最后,在他的规划认知里,也知道地产将会逐渐平稳甚至下跌,他一早想逐步向实业和新能源过渡,派人联络各地的较大规模的实业产业,现在所有的现金和资产都被他掐着算,不能随意买卖。

方知梅不是不懂权衡,他一心掐着企业的钱,而有人在掐着他们的整个动向,谁都要小心前进。王其昌很生气!

被王其昌努力压下的怒气,还是从言语间冒了出来:“方知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知梅盯着丈夫,一字一句:“你拿钱替会心打离婚官司,找人捧了彦心进高层,我不过是给小楼买了个玩具而已。不值一提。”

这句话说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屏足了气,三个小辈不敢说话,王其昌则是心虚,妻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压在他心里。她是对的,他的确有心打压幼子,因为他不听话,脱离他的控制轨迹,不肯回家接受他的安排,而且小楼想做的事,远远没有他对王氏的规划重要,毕竟王氏是他一生的心血。小楼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你放心,没有用你的养老钱。区区一个玩具,我还是能给我儿子买的。”方知梅很有底气,她名下有不少餐饮和零售业,在东南亚还有橡胶园和制糖厂,只是在国内,王氏风头太盛,她又不欲声张,才把她的这些积累多年的实业资产都遮住了而已。

大家起身离开书房的时候,都装满了心事。

王重楼去找方知梅,方知梅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必替妈妈担心,从前总是以你爸爸的感受为先,忽略了你,是妈妈不好。”方知梅最大的好处是及时认错,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母亲。

王重楼大为感动,出言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和爸爸伤了感情。他为大姐二姐做的事,我都知道的,也没觉得不公平。”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和盘托出,“苏黎世那边,我已经联合了几个人,不用跟爸爸开口,我也可以处理好。”

“我知道,你是我儿子,妈妈为你骄傲。”第一次,母子之间这样有商有量,“这个决定权在你。现在就看你自己,能撬动多少资源了。”方知梅转身,打开保险柜,把昨天签了字盖了章的合同拿给王重楼,“难得送点你喜欢的东西。”

王重楼欣然接受,不必拒绝妈妈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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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写得有些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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