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场的杂想

考试是谁制定的制度?

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小学生的考试，我作为老师也经历多次监考。监考可真无聊，两个小时的时间只能盯着考场和学生。有时候，观察学生就成为我唯一的乐趣。

这次是一个小村庄里的小学校，不过由于位于一条主要交通道路，就形成了一个小街道集市。各种做买卖的商贩，使村庄热闹非凡，学校也就成了一个具有优势的学校，交通便利，商业繁荣的地方就吸引人。

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个头有的已经有一米六，小个子大约在一米三。其中一个高个子女生相当有气势，她身穿一件粉红色春秋装，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坐在老师坐的办公椅上。我让她把椅子给我坐，她可以坐在学生椅子上，她居然很茫然，还是别的孩子帮她搬来座椅__真是有派头啊。还没有完呢，前面一个男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女孩子旁若无人，大声关切的说:

X,你是不是感冒了？

那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可能是吧。

我心里感觉好笑，也就没有理睬他们。

期间很平静。只有一个胖胖的穿蓝色动上衣的男孩子侧身向后和一个瘦身体的小个子男孩不停交谈什么。我也没有怎么理他，想起去年我在这里监考，他们的老师来到我身边，就一屁股坐在讲台上，随意地说话。我想:学生有时候和老师也很像的。

后来我看他不停地扭动身子，就走到他身边。他却用请求的眼光看着我，说:"老师，我可以去厕所吗？"我看他是真的急于如厕，就赦免了他，他得到允许后就迅速跑去了。

于是也就到了收卷时间了。

你看，多么无聊啊。可是还没有完呢，还有一场。尽管监考老师和学生都是陌生的，也没有话可说，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其实不全靠语言，还有身体，还有动作，还有眼睛。

半天的监考其实我也没有太累或太无趣，因为我趁机又在手机上阅读了一些文字，文本解读，幽梦影集。有时候我想，写字也没有太难，难在你并没有什么兴趣。古人的文字，读来竟觉那么随意，率性，仿佛就是谈笑之间，生活气息，友人性情，跃然纸上。不过，文字也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性格或品质，并一定是:文如其人。

而我一贯的思想也充实了一些时间。这座小学校的校长，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老美女。她大约五十六岁，愿意干工作，不愿意退休。在她身上，可蕴藏着许多故事。我想到某领导的老婆酸溜溜的语言，那是对她的嫉妒吗？女人总是被男人向往，被女人唾弃的。女人是一种怪物，我也一样。渴望什么，却没有得到，于是就把自己的温柔隐藏起来，让坚硬的外壳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女汉子形象。

可是，谁又真心想做女汉子呢？

今天天气不大好，一会儿太阳一会儿云。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些面对试卷的学生。这就是教师的工作，这就是孩子的生活。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想一个人如果不读书识字是不是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语文学不学都行，这是我的搭档告诉我们的学生的话。有一会儿我也很困惑，学习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数理化有何用?如果你不是做学问，不是搞研究，不靠脑吃饭，我们所学究竟有什么用呢？

我还没有在脑子里厘清这个问题，突然就放学了。

我懵懵懂懂如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