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冠豸仙妲演义(52)

       第五十二回

 驭夫敛财徐娘有术 取乐寻欢恶少无行

 

话说小姗姗还来不及说声感谢,那黑影即已去得无影无踪了。小姗姗只好收起双钩,潜回春来客店。她一长身跃进窗口,进入房间,坐在花雯的床沿上。

“大姐姐,你起来接班了?”小姗姗娇喘着说。

“是!”花雯揉搓着双眼,“有什么情况?”

“有!大姐姐!”小姗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便把如何听乞丐对话,如何追踪到山房与何彪打斗,如何失钩,黑影人如何还钩,以及如何杀大何等一五一十地讲了。少时,她接着说:“当时我还以为是你们和我开玩笑,谁知又不是。好厉害的剑术,好厉害的心思!”

月雯交班回来刚躺下,听得小姗姗回来,也坐起来细听。等小姗姗说完,她接着说:“何彪、何豹,招兵买马,不用说是针对我们的。这莺啼园我们去过了,野狐林不知在哪儿?”

“野狐林在小安镇西头,距小安镇二里路,在我们回去的路上。野狐林是个圩场,平时圩日都热闹非凡,是三教九流,流氓赌鬼,酒囊肉袋的乐园。野狐仙住的芙蓉园,我没去过,听说离野狐林也只二里路。”小姗姗一气说完。

“月妹、姗妹,芙蓉园总也在附近。野狐仙自然也是与一江春同流人物,所以何豹才会在那里。看来这两个园不消灭,我们是走不了的!你们先睡吧!”花雯说罢,自去院里巡查起来。

五个值班亲兵,也都精神抖擞地严守岗位。

何豹是晚上才听到风声的,知道唐家堡有一伙亲兵和五个女子住进了春来客店。他半夜后才来春来客店踩点,见春来客店守备森严,便不敢动手,只在店后的大树头下等着,先看看动静。

鸣蝉儿与飞蝶儿两人侍候三位小姐安歇后,她们才回到自己房间歇息。由于一天轿子的颠簸,她俩一上床就呼呼入睡了。

半夜后,鸣蝉儿醒来要解手,叫了一声飞蝶儿,想邀她做伴。可是飞蝶儿睡得很深,叫了好一会还是酣睡不醒。她只好自己一人提心吊胆地出去,慌慌忙忙跑到店后厕所。她这一出来,却被大树下躲着的何豹发现了。

何豹见一女子身影出了后门,上树旁边的厕所,不由心里一喜:先逮一个回家审问再说。他潜到厕所门口,取出一条手巾,从鸣蝉儿的背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鸣蝉儿吓得刚张嘴,何豹的手巾便快速地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她的手反扭了。这时正是花雯月雯聚精会神地听小姗姗叙述经过的当儿,因此鸣蝉儿如何出门如何被逮,她们都毫无所知。

何豹也不十分为难她,只用一条长巾,把她绑着,押到野狐园。

野狐仙正在焦急地等待何豹,突然家丁跑进房来报告说何豹回来了。她心内一喜,立即叫他进房来。

野狐仙叫得急,何豹无暇审问鸣蝉儿,只好先交给家丁,吩咐关好,便马上到野狐仙的房间去。

“赤痢鬼,死哪里去了?到这时候才来,让姑奶奶等得好苦!”野狐仙满面殷红,一付猴急的样子。

“心肝儿,我去春来客店踩点,已经抓了一个娇娘回来了。是唐家堡的丫头儿,我的仇家!”何豹赶忙讨好地说。

“带进房来!”

“是!”何豹以为野狐仙要亲自审问,马上出去把鸣蝉儿带进房来,并将她嘴里的手巾取出。

“你是唐家堡什么人?”何豹厉声喝问。

鸣蝉儿原被吓得一身发抖,现在看见床上有个女子,心里就较平静了。她颤抖着回答说:“我是唐家堡管家的丫头,送小姐去冠豸仙山的。”

“你的小姐是谁?”

“我家小姐叫唐姗。另有两个小姐,都是冠豸仙山的!”

“那两个小姐,是前月去你家的吗?”

“是!”

“啊!”何豹证实了这三个小姐是冤家对头,心想今天逢着了,明天看你们怎样过野狐林。

“上床吧!明天再审!”野狐仙乜斜着眼说。

“心肝儿,就来!我把这个女子送到别间去!”

“不用,就绑在这里!”

“是!”何豹遵命,把鸣蝉儿绑在桌脚上,搬条椅子在鸣蝉背后让她好坐。何豹心里知道,野狐仙是怕他夜里会去偷这女子才决定把她关在自己房里的。这点倒真的被何豹猜着了,野狐仙知道何豹似野驴一般,美的丑的都要,把这女子放在身边,自然就安全了。

何豹绑好鸣蝉儿后,那野狐仙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抱在身上,一腔的怨气都消了。

鸣蝉羞得低下了头,心里怦怦直跳,好大一会儿,心才安定下来。

何豹和野狐仙两人都呼呼地睡去后,一个夜行打扮的女侠溜进房来,摇手示意鸣蝉儿不可声张。鸣蝉儿也机灵,知道是救星来了。女侠潜到鸣蝉儿身边,拉掉她嘴里的手巾,解去她的绑手巾,然后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提着宝剑,瞥一眼床上,人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芙蓉园。这女侠直把鸣蝉儿带到春来客店后门,示意她从此门进店去,才又隐没在朦胧的夜中了。

这个夜行女侠,是刚才在山房偷小姗姗双钩,又出剑救了小姗姗,然后跟在小姗姗后面来到春来客店的。当她正要回自己的住店时,正巧又碰上鸣蝉儿被逮的事,故又跟踪到芙容园,把鸣蝉儿救了出来。在护送鸣蝉儿回客店的路上,她还把芙蓉园的地理位置、兵丁布局,野狐仙的来历等等告诉鸣蝉儿。分手后,她才三拐二折回到悦来客店,跳墙进去了。

鸣蝉儿进房不一会,天也亮了。她叫醒飞蝶儿,打了三盆水,送到小姐的房里,让她们梳洗。

“鸣蝉儿,你昨夜没睡好?眼睛儿红红的。”小姗姗关心地问。

“好叫小姐们知道,昨晚差点与小姐们永别了!”

“傻妮子,说什么梦话!”小姗姗横了一眼。

“不是梦话,是真话!小姐!”

“怎么回事?鸣蝉姑娘!”花雯见鸣蝉儿说得认真,停下洗刷的手,拿着面巾问。

“禀告三位小姐,我昨晚下半夜出去上厕所被人逮去了。好在被一夜行女侠救了回来。”鸣蝉儿说看,挂好面巾,“若不是夜行女侠,今天可能就没有鸣蝉儿端水给小姐们梳洗了。”说到这里,鸣蝉儿的眼圈红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妮子,快说!”姗姗妹性急,刚才想训鸣蝉儿两句,见她眼圈红了才又改换语气安慰她。

鸣蝉儿见小姐急了,便把昨晚下半夜自己怎么上厕所,怎样被逮,怎样看野狐仙隐私等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出来。

“小蹄子!野狐仙的丑态说得那么形象干什么?就不要脸了?”月雯骂开了。

小姗姗并不发话,只顾细听。

花雯红着脸问:“后来那夜行女侠有什么话说?”

“有的,大小姐!”鸣蝉儿说:“那位恩人对我说过,那男子叫何豹,女子叫野狐仙。他们已经招集了百十号人,驻扎在野狐林等我们。夜行少女叫我们不要急于上路,必须先破了芙蓉园和莺啼园再讲!”

原来何豹那日被花雯绑在树上,剜去鼻子,额头刻了十字后,第二天便被过路的野狐仙看见了。她认得是何豹,立即把他从树上解下来,并叫了一顶轿子,把他抬到芙蓉园去。

野狐仙给何豹治好伤,何豹就留在芙蓉园了。他十分感激野狐仙,非常卖力地帮她在野狐林收税收租抽赌捐抽花捐。特别是晚上,他投野狐仙所好,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

野狐仙原名任芙蓉。因她父辈占有野狐林,人又风流,所以在她父母去世后,便被人称为野狐仙。但她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干脆把自己的家,也改名为芙蓉园。年轻时她在园里拉客鬼混,扩展势力,借以保住财源滚滚的野狐林,倒也如愿以尝。可是近些年,她的收入却每况愈下。野狐仙心里明白,无非是自己色衰失势,无人捧场,没有靠山之故;能看得上眼,有武功、有能力的,都嫌她半老徐娘,不肯为她卖力。她对何豹倒是满意的,所以使出浑身解数笼络何豹,奈何何豹心高气傲,不把野狐仙放在眼里。像这样的半老徐娘,比比皆是,他划不来在她身上卖力。所以她近来很是着急,只好暗中降低标准,只要有能耐,有武功,能管野狐林,忠于自己的就好了,美不美且不管。也正在这时,她救回了何豹。

何豹的伤治好了,非常感激野狐仙。他知道,大哥、二哥被杀后,自己已经势单力薄了,况且又鼻子被割,羞于见人,历来所有的积蓄都落入一江春手中,被老三占了去。因此极愿意伺候野狐仙,以便在她家里落脚,利用她的钱财势力,力图东山再起。

伤好了,何豹就服服贴贴地侍候野狐仙把她捧得飘飘然,乐滋滋地。

一日,玉石村的一个恶少,号称张教头的,带了十多个弟子到野狐林来寻衅闹事。

张教头先到野狐林的野花楼饮酒,要店小二把所有的美女都叫出来陪他们。他们十多个人,占住十多个座位,拿着美女们调笑取乐,闹得野花楼乌烟瘴气。

张教头要妓女们当众脱光衣服,跳光身舞。可是妓女们死也不肯。

张教头见十余个弟子的酒都喝够了,笑闹得尽兴了,那些美女们也被折腾透了,便说:“她们不舞,我们不给钱,小的们走罢!”

张教头说罢,带领着弟子们扬长而去。

“张教头,这是四爷的本钱,请张教头赏脸!”野花楼小二陪着小心说。

张教头一掌把小二打翻在地。

“张教头,四爷知道了,不好交账的!”野花楼老板不软不硬地说。

“什么何四爷,何死爷的:叫他滚,野狐林我要定了!”张教头剔着牙齿冷笑着。

“张教头,你有能耐的话,请等何四爷自来说话!”野花楼老板阴着脸说。

张教头不屑一顾地说:“十字柿饼么,我才不希罕!我等着,你快去叫他爬到这里来!”

“徒儿们,搬把椅子到门外等他!”张教头大声喝着。

十几个徒儿,连忙搬凳搬椅,摆在楼外开阔的街道上。张教头大大咧咧地躺在椅上,敞开胸膛,露出一身黑毛。他悠闲自得地品着香茶,等待着何豹。

“去叫十字柿饼了么!”张教头早就想占领野狐林这块宝地,奈何出了个何豹。他今天是特地来探看何豹有何能耐的。

野花楼里被辱被欺的女子们闹哄哄地埋怨着老板,埋怨着今天撞着了鬼,忍气吞声地回房去了。

被张教头打倒在地的店小二,翻身起来飞也似地跑去芙蓉园报告。

何豹正与野狐仙喝酒快活,听店小二来报,两人都同时吃惊。他翻身下床,一招手,带了十来个家丁奔向野狐林去。

野狐仙也随后带着几个家丁,赶到野狐林了。

满街道、满林子的赌徒、闲杂人、生意人等,都围过来观看。他们知道今天定有一场好打,既担心这场打斗会伤及他们的人身和生意,又受好奇心的驱使走过来看热闹。有想张教头打胜的;也有想何豹打胜的;也有希望他们两败俱伤,以便自己坐收渔人之利的;总之各有各的想法。

何豹领着家丁,挤开人群,冲到野花楼前一字儿摆开阵式。这群家丁,通过他的训练,也初知些阵法了。

“那个村野的,敢来讨野火吃?”何豹大声吼叫着。

“十字柿饼,张教头等你多时了!”张教头轻蔑地说。他的弟子打手,也是经过训练的,同样一字儿摆开了阵式。

“上!”何豹一招手,家丁们一窝蜂冲了上去。何豹最恼人骂他十字柿饼,就如秃子怕说亮一般。

只见,何豹与张教头打在一起;家丁们与张教头的弟子打在处;一群乌合之众混打一团,不成章法。

开始双方人数相近,打个平手。后来野狐仙到了,喝令她带来的家丁上去助阵,这一来张教头的人立处下风。不一会,张教头看看不敌,便撤了出去。

张教头一面走,一面回头说:“十字柿饼,你听真了。本教头今天带的人少,权且让你一回,老爷会再来收拾你的!你若知机,就快滚出野狐林,把这块宝地归我。”

围观的人众,看再没有打斗,也就各自散了。

“夫人!”何豹对着野狐仙,“这张教头根基很深,弟子着实不少。他若认真带弟子来,怕我们敌不了。”

“四爷,不怕!我们都豁出去了!”奴才们已尝到野狐仙的甜头,纷纷表示要为主子卖命。

“不是你们不卖力,是我们人少据我所知,这张教头已有几百弟子。”何豹自从吃过花雯的亏后,一朝挨蛇咬,三年怕井绳,至今心有余悸。

“依你怎么办?”野狐仙瞟了何豹一眼。

“我想招兵买马,驻扎芙蓉园,保护野狐林。野狐林是个金盘,只要有人马,等在平安大路上就能装金子。”

要知野狐仙招不招兵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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