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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朴的庄园大门口,蓝衣少女玉颜俏丽,此时她喜上眉梢,正急着往园子里去。
“喂,今天可有客人来?”她刚行至门口,便迫不及待地问守门的侍卫道。
那侍卫见自家小姐今日格外高兴,看向他的眼睛都似乎在笑,也被她的这种欣喜感染,笑着应道:“回小姐,午时确来了两位姑娘。”
“是嘛。”少女一听这话,眼里笑意更甚,将手中的小包往侍卫怀里一抛:“这糕糖送你们吃啦。”说完开心地向园内跑去。
满满带着岳恒回歇城拜见其二叔灵昱,此时她正在院中花亭里和灵昱说着话。
灵昱依旧一身素色布衣,面容清俊无双,一双眼睛自含温润,眉间又隐带着一丝威严庄重。看上去与满满记忆中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觉得他的眼神较之前坚毅深邃了许多。
“你二娘这些年在这园子里种了不少梦桂,做雪蓉酥的手艺也是一年比一年好,就等着你回来呢。”灵昱看着这位多年不见的侄女,是打心眼的高兴,此时满心满眼都溢着疼爱之色。
满满出生时,他还未成亲,家中大小事务有大哥担着,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后来大哥大嫂出事,他也被逼着长大。自那时起,他就想一定要照顾好满满和灵筠。可谁知满满后来走失就是一百多年,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说起二娘,怎不见她人,还有灵长呢。”
“你二娘这两天去西山别苑了,灵长那丫头……”
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道清俏的女声:“爹爹,姐姐呢?”
伴随着这清灵动听的声音,蓝衣少女出现在内院门口。
灵昱不由得摇摇头,笑着对满满道:“这丫头,知道你要回来,早就念叨着了。”
说完,他对着蓝衣少女的方向扬声道:“在这边,快过来吧。”
蓝衣少女闻见声音,快速向花亭而来,远远地便嚷道:“今天我跟老师说,家中有事想早点回来,那老顽固居然不让,真是气死我了。”
满满听她这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二叔二娘向来含蓄内敛,看来这灵长倒是个活泼的性子。
“可是姐姐在笑我?”转眼之间,蓝衣少女已来到两人面前,她走进花亭,细看着满满,俏皮一笑:“姐姐好,我是阿玖,姐姐可还认得?”灵家长小姐,学名灵长,家人都亲切地唤她的小名阿玖。
满满起身,笑着拉过她,一只食指往她眉心一点:“小丫头天生灵目,一双大眼睛最是出众,想认不出都难!”
这一笑,一拉,一点,将两人多年未见的隔断消弥于无形,仿佛她们从未分离,依旧是当年亭中摘花的小女孩。
灵昱看着姐妹俩亲密无间的模样,备感欣慰,满足地笑了:“你们姐妹俩自己玩,我去西山接你二娘。”
“嗯,二叔快去吧。”
“爹爹记得向西山的婆婆讨些时时果回来啊。”姐姐以前最喜欢吃时时果了。
“知道了,你呀。”灵昱面对自己女儿的馋嘴摇摇头笑了,那笑无奈又宠溺。
满满看着二叔的背影和身旁灵长娇俏调皮的笑容,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整个人都舒坦了,那暖直抵心底,让心中荡漾起无限温柔。
“姐姐,我带你去你的院子,你回来还没去看过吧。”待灵昱离开了,灵长拉着满满往她幼时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来,满满发现园中主体布局与她幼时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新添了些花卉植株,有的景致作了些调整。
到达幼时和父母住的院子时,更是感到无比熟悉。满满看着庭院中那棵大红椿树下的躺椅和秋千,仿佛自己昨天还在树下荡秋千,而娘亲正仰坐在椅子上看书。
“姐姐,这院子里的一景一物都还是你在时的样子,这些年,我们一直盼着你回来,现在终于是盼到了。”灵长见满满盯着秋千,想到自家大伯和大娘的故去,怕满满触景伤怀,拉着她往院子深处去。
“我现在就住在隔壁的景深小筑,就和姐姐的小院隔着一道墙。等改天让人把墙打通,来来往往就方便了。”
满满被灵长带到自己的东厢小院, 这里是爹爹为她选的,幼时她一直跟娘亲睡在主宅,并未真正在这里住过。
小院门口竖着一方古木牌子,周围花藤点缀,上面“有所惜”三个字依然清晰。
轻轻抚过木牌,满满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对灵长道:“这三个字是爹爹亲笔所提,爹爹希望我有所惜,惜所有。”
灵长闻言握着满满的手:“大伯希望姐姐一生开心快乐,他一定会如愿的。”说完,她灵动的眼眸闪过一抹俏皮,又道:“而且~大伯还希望有人好好珍惜他的掌上明珠,他也定不会失望哒。”
满满见她一副狡黠的样子,不觉好笑,嗔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倒是会调笑你姐姐了!”
“嘻嘻,哪是调笑,我姐姐才色倾城,自然当有天下好男儿争相惜之。”
“争相惜之……”满满低喃,笑了:“相争何益,只盼一人。”
“好好好,就一人,也不知是谁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说着,灵长拉着满满进入小院。
满满见院里多了许多梦桂花,想来是二娘为她种的。
西墙下还种了几株红甘桔,此时树上果实正趋成熟,黄橙橙地挂在树上,甚是诱人。
满满走过去忍不住摘下一个,正剥着,便听屋后传来灵长的声音:“姐姐快来!”
“好家伙,今天终于捉住你了。”闻声而去,还未走近便听灵长说着什么,拐过转角,只见墙角一小木屋旁,灵长正抱着一团黄绒绒的东西,约莫是个什么动物。
“捉到什么了?”满满好奇地走过去。
“姐姐可还记得小时候爷爷送给我们的灵鸟蛋吗?”灵长捧抱着那团东西到满满面前:“我的那只是雪江,姐姐这只是彤鸣。”
她自然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每天盼望着它们出生,后来你的那只破壳了,而我那只还一点动静没有,为此我郁闷了好几天。等了好久,那蛋才终于动了,后来……我终究是没有看到它破壳而出。”
那时候,娘亲在战场上出事了,大哥来歇城接她,她把那只蛋交给了灵长照看。
“这就是姐姐的灵鸟。”灵长将怀中睡着的黄绒绒的一团交给满满,“这小家伙有灵性,姐姐离去那天它竟然就破壳而出了,后来……反正它不听我话,我好言求了好久,它才愿意与我亲近,这些年它平日就住在这里。”
满满接过那绒绒的一团所谓灵鸟,许是感受到满满的气息,竟在满满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了。
……满满看着怀里的一团,不禁无言,这圆滚滚的,真的是只灵鸟吗?飞得起来吗!
“呃,”灵长似乎知她所想:“这个,它平日里也不怎么听我的话,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的,是胖了些,现在姐姐回来了,可以带着它活动活动。”
说完,灵长看了一眼那团绒绒的胖鸟,觉得有点心虚。
她没有告诉满满的是,她的雪江已经可以带着她四处飞了,而彤鸣……它这些年确实吃得有点多了。
它不听她的话,她能怎么办呢。
满满掂了掂怀里的一团,道:“不打紧,我见书上说,这彤鸣鸟的灵奇之处在于它的声音,据说它鸣声悦耳,能使听者舒心,对敌时能侵蚀对方心智,控敌于无形。”既是声音,胖点中气更足吧。
“是吗,难怪每次听它鸣叫,都觉得心情愉悦,原来这家伙的本事在这儿呢。”灵长想起偶尔听到彤鸣的轻鸣声,连雪江都高兴地扑腾个不停,原来是因为它的声音有如此魔力。她还以为雪江看上这家伙了呢。
“走吧,我估摸着月秦姐姐应该到了,我们去正堂等她吧。”月秦从海上回来就直接来了歇城一带,满满跟她约好了在灵家相聚。
“嗯,”灵长将小木屋的门关好,挽着满满抱着彤鸣的手臂向院门走去。
“姐姐,灵筠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阿越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要办,他晚几天才到。 怎么?想他了?”
“谁想他了,我就随便问问。”
“我看也是,听闻你们兄妹俩可是一见面就吵架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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