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父亲是去年年底走的,走的时候手机没带走,留给了母亲。

那是一部老年机,前年女儿在网上一次性买了两部:一部给了她外公,一部给她爹爹(爷爷)。暗红色的,屏大、键大的那种。

父亲没进过学堂,十岁时家中有难,奶奶出于无奈送他去贵池矛坦给一大户人家放牛砍柴,劳动的空隙站在私熟学习的窗外偷学了一点文化,老先生见他勤奋便又教他一点简单的珠算,这让他受益匪浅,解放后参加了土改,十八岁就入了党,在以后的工作中文化知识渐渐有了长劲,想想他的人生真不容易。孙女给他买的新手机,他竟然渐渐摸透了性能,自己去镇上的电信局实名制申请了一个号码,当我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时还以为是谁呢?哪里知道八十二岁的父亲也会摆弄这个有点时髦的玩意?

于是我的手机通信录上便有了“父亲”这个联系人名字。

有了手机便拉近了与家乡的距离。没事的时候便和家中的父亲聊一会,但大多数是父亲打过来的,除了想表达他打电话的目的外也会告诉家里的一些事,队里的一些事。母亲总是在他身边听着,偶尔也听她说一句,但她很少直接和我说话,父亲要她说她也不说,只听见她的笑声,笑声也甜蜜的。

去冬今春,“父亲”这个名字就很少在我的手机上出现。冬至前父亲走了,走完了他八十五岁的人生。

昨晚在外面吃好晚饭出门的时候,见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父亲”打来的,忙回拔过去,响了一会才接通,忙问母亲有什么事情?那边母亲还在一个劲地说,是我,没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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