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日

每个白昼

都要落进黑沉沉的夜

像有那么一口井

锁住了光明。


必须坐在

黑洞洞的井口

要很有耐心

打捞落下去的光明。


早課抄了陳光孚翻译的智利诗人巴勃鲁·聂鲁达的诗歌《如果白昼落进》。五月的第一个黎明,读到这首聂鲁达的小诗,有一种不期而遇的感觉。当年苏轼读《庄子》时说:“吾昔有见于中,口未能言,今见《庄子》,得吾心矣。”这就是一首好诗的标准,不分年代,不分地域,不分种族和信仰,每每读起,总会被感動。你怀揣自己的颜色,往一心要到的地方。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光明就在那里。

“五一”假期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昨天走了近四万步,运动得有些超量,从西城区走步回来,便感觉有些乏累。堅持着做完晚課、流水账,便早早睡下了。睡得很香,也很踏实,既没有听到风声,更没有听到雨声。而今天清晨起床时,便觉窗外阴沉沉的,隐約听得见疏疏落落的雨声,想起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个季节正是丁香花盛开的时候。我是从书中知道丁香花的,上海有个丁香花园非常出名,说是花园实际上跟近代以来的家国命运紧密相连。上高中时开始读近代诗歌,除了徐志摩的诗,还有戴望舒的诗,当然也就少不了那首《雨巷》,而《雨巷》中最打动我的还是那个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的姑娘。那时我还不知道丁香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树,更不知道丁香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花,只是“叶公好龙”似地喜欢,或许就是为了“那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我第一次见丁香树、丁香花,是在延吉上学时。延边师专校园里有各种高大粗壮的树木,既有笔直挺立的白杨,也有枝叶繁茂的榆柳,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之间还有一大片杏林。九月份入学时,已是中秋,落叶缤纷,並没有太在意校园中都有哪些种类的树木。转过年下学期时,春暖花开,走在教学楼前,总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丝丝缕缕的花香,而想要循着这淡淡的花香去寻觅时,这淡淡的花香又不知了去向。後来,才知道,教楼前那一簇簇开着淡紫色小花的高大的灌木就是丁香树!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东北的丁香都是紫丁香。

四四二的院子里还有几株高大的紫丁香树,这几天,丁香花开得正盛。这样一个春雨淅沥的早晨,从丁香村边走过,不经意间,便会有若有若无,丝丝缕缕的幽香隐隐地飘来……“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年轻时读过的李商隐的这两句诗呼之欲出。

很快就到立夏节气了,现在应该是春末夏初时节了。落英缤纷,残紅成阵,芳华漸逝……很多古代的文人士子每到这时都会很感伤的,也就留下了那么多凄艳绝美的伤春文字,或荡气回肠,或沉哀入骨,不一而足……

2018年5月1日_第1张图片
                                       
2018年5月1日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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